又是一個不眠夜,劉天賜翻來覆去睡不好。彥城亦是如此,他和劉天賜一樣都不知道鬼狼團會在什麼時候下手,再加上週圍一堆的特工,使得兩人現在是草木皆兵。
第二天大早,相對劉天賜的若無其事,彥城就顯的非常不堪,滿是血絲的雙眼下掛着兩個碩大的眼袋,就連吃早餐的時候都在打瞌睡。
“你耐力真差。”
劉天賜冷不丁冒出的話讓睡眼惺忪的彥城差點把一張俊臉浸到了花生醬裡,惹得劉天賜呵呵大笑。
“很好笑嗎?這個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稍微清醒過來的彥城狠狠地瞪了劉天賜一眼。
“怎麼?”劉天賜一邊嚼着油條,一邊笑道:“難道我還哭不成?”
“哼!”彥城白了劉天賜一眼,將花生醬仔細的塗抹在麪包上:“不是你的爺爺,你當然這麼說。”
“你錯了,保護你爺爺是我的職責。我自然會誓死保護,至於我現在的狀態……與其杞人憂天,不如從容應對。你說呢?”
“……”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隔壁房間傳來了玻璃破裂的聲音,兩人都瞬間從位置上彈了起來,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玻璃已經完全破碎,弩箭的方位也很難再去考證,雖然它深深的釘在紅木茶几上,可誰也不能保證它射碎玻璃的剎那沒有出現偏差。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道理誰都知道,沒有人去試着查找弩箭的擊發點,可是大概的位置還是能確定的。
“難不成天上掉下來的?”彥城看着窗外茫茫大海,有點找不着北。
劉天賜不屑的“嗤”了一聲:“你以爲是林妹妹?掉也應該是在屋頂吧?難道你認爲是一個乘坐在客機上的小屁孩子閒來無事扔把弩箭下來?”
彥城頓時被劉天賜的一頓譏諷搞了個大紅臉,周圍幾個保鏢都掩着嘴嗤嗤偷笑,這多少讓彥城臉上有些掛不住:“那你說,哪來的?”握着手裡的弩箭指指窗外的藍天碧海:“難道你認爲人家會開着飛機射把弩箭然後走人?錢多還是腦子有病?”
重重的將弩箭摔在地上,彥城此刻是火冒三丈:“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鬼狼團你來吧!老子不吃你這套!”
“好了好了,散了吧都。”劉天賜拍拍彥城的肩膀,道:“跟我來吧。”說着,對克勞爾點點頭:“這裡麻煩你處理下,完了到我房間來。”
見克勞爾招呼大家有所動作,劉天賜拖着彥城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彥城就忍不住開口了:“你找克勞爾來做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劉天賜微笑着巴眨了下眼睛,彥城見狀不由嘆了口氣,他自認沒有劉天賜這樣輕鬆的心態。
克勞爾並沒有讓兩人等太久,禮貌的朝劉天賜點點頭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克勞爾,對這件事你怎麼看?”劉天賜把玩着手裡的弩箭,淡淡道。
“我覺得對方不簡單。”見四道猶如實質的目光死盯着自己,克勞爾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就算是威力最大的M9型狙擊弩,射程也只有在一百五十米左右。就算是經過改裝,射程能增加五十米已經實際極限了。在二百米的範圍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弩箭射進我們的屋子,不可思議,何況周圍並沒有高層建築。”
“您的軍事知識真豐富。”劉天賜語帶雙關的說道:“克勞爾,在您來之前我和彥城已經在琢磨了,敵人這樣做完全是在恐嚇我們,希望我們知難而退,我想不道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是不會痛下殺手的,您說呢?”
“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克勞爾不自覺的點點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鑽進了劉天賜的圈套。
和彥城對視一眼,劉天賜緩緩道:“所以,我認爲敵人要動手會選擇在會議召開前的那幾天,很有可能就是在會議召開的當天。克勞爾先生,這段時間大家可能都要忙了,作爲馮先生的貼身保鏢和孫子,我和彥城是絕對不會離開馮先生身邊半步的,外圍的保衛工作就只能由您來負責了。”
“這沒有問題,放心吧,炎龍先生,我會盡心盡職的。”
“非常好!”劉天賜聞言輕輕鼓掌:“那麼克勞爾,您就先去佈置吧,我和彥城還有些細節要談。”
看着克勞爾走出房間並輕輕的帶上門,劉天賜仰頭提高了聲音:“彥城,來犯的敵人不簡單啊……”嘴上說着,手中的筆卻在紙上寫道:“秘密轉移馮浩然。”
“是啊,不簡單,你說他從哪裡冒出來的呢?”彥城一邊回答道,一邊接過劉天賜的筆寫道:“難度很大。”
“那還不簡單?我記得有一種器械叫滑翔傘,在重力加速度的情況,居高臨下射出五百米左右應該沒問題吧?”
彥城看着紙上寫着“我來負責”四個字,點點頭道:“我倒是把這個忘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還真是厲害,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竟然還可以將弩箭準確的射進來。”
“是啊,不簡單啊!”劉天賜看着紙上“迫在眉睫”四個字暗歎一聲:“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兩人相視一眼,將目光停留在關閉的大門上。劉天賜指指門縫,彥城頓時領悟,看着門縫透入的光線一亮,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只能拼盡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