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很是滿足的樣子,雙手交叉着懸掛在齊君津的身上,像極了一隻水蛇纏繞着他,搞得齊君津一度差點出不上氣來。
那女人卻越發過分起來,一個反身壓在齊君津的身上,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搞得齊君津很是不爽。
“這幾日你夫君可是不在?從前看你都是畏手畏腳的不敢出來,怎麼如今卻是這麼大膽,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呢?”
被那女人撓的又燥了起來,齊君津翻過身體將她重新壓在身上,將她雙手都固定在自己手裡,不懷好意的問道。
“他能做些什麼,不過是每日忙着照顧他那些破生意罷了,父親還總是叫我幫着一些,說什麼要把實權掌握在自家人手裡,不然哪日被人家奪了去就後悔莫及了,聽的我只是心煩,還不如過來和你痛快痛快。”
那女人說着又不正經起來,但齊君津此時卻扯着旁邊架子上的衣服,順勢披在自己身上坐了起來。
“怎麼,最近你父親那裡有什麼消息嗎?”
那女人原本還想再溫存一會兒,被齊君津這樣一弄反而沒有了興致,只好惺惺的坐了起來,身上隨便披了一件外套,蓋住了肚子上的一圈肥肉。
“能有什麼,近來我也不總是回去,偶爾有什麼事情也只是草草和我們說上幾句,哪裡會知道的這麼詳盡?”
雖然坐了起來,齊君津還是緊緊懷抱着那女人,滿是溫柔的大手透過絲質的外衣輕撫着那女人寬闊的肩膀。
“還有呢?”
“其他的也就沒有什麼了,只是聽說好像這些時候聖上又開始加緊了操練新的部隊,今年入了秋還要新徵一批士兵,都是交由兵部訓練的。”那女人也懶懶的躺在齊君津懷裡,像是連體嬰一樣不願意從中抽離出來。
“怎麼津世子每次來都要說這麼無趣的事情,怎麼也不問問芊兒過得好與不好,受了多少委屈,只是關心這些做什麼?”
那女人很是不願意再說這些事情,朝着齊君津撒起嬌來。
“你要知道,如今朝廷中變換莫測,說不準哪日誰就被殺了頭株連九族也是有可能的,我爲聖上辦事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閃失的,但只是擔心你父親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好在聖上面前爲他老人家美言幾句,我們在外都是有家室的人,今後若是想要在一起的話指不定會遭多少人嫌棄唾罵,但若是聖上親自給我們指婚,那想必就會不一樣了。”
齊君津看着眼前的女人滿是憧憬,繼續說道:“若是今後我再繼承了王府世子之位,從此你就是堂堂平南王府世子妃,到時候榮華富貴就是應有盡有了。”
那女人靜靜的聽着,彷彿眼前就是已經得到了一樣,“榮華富貴我如今也是有的,只是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與君津你在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願意的。”
“君津知道夫人的心意,所以纔不願辜負,今生今世就只會對夫人一人忠誠…
…若是有變,就叫天打雷……”話還沒有說完,齊君津的嘴巴就被一雙纖纖玉手擋住。
“你說什麼我自然都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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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道春乏秋困夏打盹,這幾日的天氣總是叫馬爾藍昏昏欲睡,齊子軒也總是待在王府無所事事的樣子,許是朝廷這些日子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那日整治了馬爾靜之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馬爾藍再也沒有見過她,從前還會偶爾看到她的丫鬟在王府裡來來去去的忙些什麼。
馬爾藍叫紅菱偷偷的去看過幾次,對外說是身子不適。實則誰都是心知肚明的,左不過是馬爾藍那日扎她扎的狠了些,如今在自己房間裡養身體,沈氏既然已經是默許了馬爾藍成爲自己新的爪牙,那麼想必是對馬爾靜放任自流,置之不理了。
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齊子軒還對馬爾藍很是冷嘲熱諷,說什麼嗜血冷漠無情,氣的馬爾藍很是想要發火。但也是見慣了齊子軒這樣反覆無常,陰晴不定的脾氣,馬爾藍也就沒有再過多說些什麼。
只是暗自下定決心把這些全都積攢下來日後一併還給這位惱人的世子。
柳洛澤不知從什麼時候也經常來王府裡湊起了熱鬧,倒是和馬爾藍很投緣似的,閒來無事的時候總會和馬爾藍一起來個吟詩作對,畫畫山水品一品美酒,很是愜意。
“真是沒有看出來世子妃的畫工竟如此了得,洛澤佩服。”
手裡捧着一幅馬爾藍對窗畫的遠山風景圖,柳洛澤很是驚訝,從前只是對馬爾藍雷厲風行,心思縝密的性格所動容,如今卻不想馬爾藍還有如此一面,柳洛澤只是快要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不過是獻醜罷了,哪裡有柳大人說的那麼好。不過柳大人看着好像很是對詩詞歌賦很是精通似得?”遠遠的齊子軒懶散的癱倒在椅子上看着馬爾藍和柳洛澤很是和諧就一肚子的悶氣。
“也不過是感興趣罷了,只是洛澤卻還不到精通的地步。”
馬爾藍輕撫着一笑,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朝着柳洛澤道:“母親孃家從前略有些資產人脈,曾從一位隱世道人手中收了一幅字畫,不知柳大人可有興趣爲爾藍鑑賞一番?”
柳洛澤聽了激動不已,馬爾藍母親顏夫人可是江南鉅富之獨女,身家至少也是有千萬黃金的,那字畫定也是價值不菲的,說不定柳洛澤踩着狗屎運還能幸運的看到自己從前根本就無緣見到了曠世奇作呢。
看見柳洛澤躍躍欲試的神情,馬爾藍也沒有猶豫,叫了身邊的百悠去庫房自己裝嫁妝的箱子裡拿了過來。
年久失修一樣,那字畫的表面已經是有些暗黃色的斑塊,由一個竹簡包裹在外面作保護,柳洛澤看着都要心疼的欲哭無淚了,若是換做旁人柳洛澤只怕會罵他暴殄天物了,只是這個人卻是馬爾藍,只好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像是對待一個襁褓中的孩子一樣再三小心的把那副畫打開,看到的
一瞬間,柳洛澤只是驚訝的差點沒有把下巴掉下來。
“這……這是春江花月圖?”
不想柳洛澤也認出這幅失傳已久的名畫,馬爾藍心裡驚歎一聲,點了點頭。
“可……這畫明明是之前在聖上殿裡才見過的……爲何如今會出現在世子妃這裡……莫不是……”柳洛澤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滿是驚異。
顧不得懷疑,齊子軒將手裡這幅畫仔仔細細的左右前後的觀看了一番,又仔細研究了作畫之人的筆法和所畫的線條,馬爾藍在一旁只是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看着柳洛澤。
“這畫難道是……”柳洛澤仍舊是不敢相信的樣子,但聽到馬爾藍深信不疑道:“這畫確真無疑,世間僅此一幅。”纔有些相信。
無論是從紙張的磨損程度或是泛黃樣子都有着厚重的年代感,更不用說這幅畫和之前在南宮景那裡看到的相比起來所用色彩更加柔和明亮,春江波光粼粼,月光映照在江面上如同撒了細碎的寶石星光熠熠。
江岸上的大朵盛開的花朵色彩豔麗,在月色的襯托之下只覺得比平日更加溫婉動人,江中漁船從遠處游來,在這月色之中只覺得叫人心情安逸平靜。
“難道聖上宮裡那副……”柳洛澤不敢再往下說下去,只是很不可思議,歷來皇宮裡的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是爲何卻能有魚龍混雜的混進去,還不被識破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世間有多少真假難以分辨,只是標杆都在人心,只不過若是柳大人認爲它是對的,那麼久是對的而已了,只不過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又何必那麼計較它的真僞呢。”
叫下人把那副畫收起來,看着仍舊是回不過神的柳洛澤,馬爾藍眼眸深邃,“只是人心若也如同這以假亂真的東西一樣,只怕是就不好了。”
“世子妃三言兩句說的雖然表淺,但洛澤卻受教了,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的是這個道理啊。”
人生在世,若是過分追名逐利,勢必會叫自己活的很是痛苦,整日的勾心鬥角若是最終可以雄霸一方自然是最好的結局,可若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反倒碌碌無爲的一生如此過去,回想起來未免也太過於淒涼了。
柳洛澤很不願如此,由此性格也自然是無所謂的,縱使看透很多事情卻也只是一笑了之,但世間情感複雜錯綜,縱使保持了這樣的心態誰又能保證就一直會如此下去?
齊子軒聽的已經是快要睡過去了,平日裡就很是不習慣被圍在一對文人墨客中咬文嚼字,今日又這樣被馬爾藍和柳洛澤冷落了這麼久,即使自己再怎麼也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很是不悅。
“世子妃今日不用送夢棋去學堂了嗎?這樣囉裡囉嗦的說了這麼久可不要忘記了正事。”
突然被齊子軒這麼插了一句,馬爾藍本來還很是有興致的情趣此時一下子像是觸了黴頭一樣陰沉的沒了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