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私下裡已經形成了聯盟也未可知,此番讓自己前來,八成是個圈套。
“九弟,請吧。”
就在南宮離向前邁了一步的時候,南宮翔卻警覺地後退,南宮離終於察覺到了異樣,“七哥,你這是怎麼了?”
“原來你和齊子軒一直有所勾結,就是爲了置我於死地!”
說着,南宮翔命人將自己重重保護起來,“南宮離,本宮就不應該相信你!”
“七哥,小弟的確有聯盟的心思,只是不知爲何,齊子軒竟然要我……”
南宮離這才反應過來,此乃齊子軒的離間計,馬爾藍乃是未來的皇后娘娘,她說的話,自然有非常大的可信度。
“七哥,這是離間計,你萬萬不要相信!”
“本宮不會再相信你!”
說着,南宮翔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可不想在這裡被齊子軒和南宮離聯手絞殺,如此一來,他便是連做個王爺的機會都沒有。
南宮離愣在原地,他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恨恨地望向了城牆,“現在你們滿意了?”
“皇上的確是請九皇子上來,怎麼,九皇子打算抗旨不尊?”
我纔沒有承認齊子軒是皇帝!
南宮離如是想着,可奈何如今他帶的精兵不多,倘若公然反抗馬爾藍的話,恐怕下一刻便要死在這裡,想着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上城牆便是。
而南宮離的這副做派落在不遠處的南宮翔眼中,便是南宮離已經投靠齊子軒的證據,他帶人走得飛快,心想果然不應該相信南宮離,恐怕若是此番作爲即便能夠成功,他也是第一個死的。
莫不如留在府裡面安度餘生纔是正經!
城牆之上。
齊子軒一身戎裝,定定地看着南宮離,“九弟是想要打開城門麼?”
“我……”
南宮離一時語塞,想着齊子軒怎麼也該有個轉圜纔是,怎的就這樣單刀直入?因此南宮離選擇閉口不言,反正也沒有證據指明他來這裡做什麼。
“上次沈墨霽已經公然害你入了宗人府,難道九弟還沒有長教訓麼?”
“我來這裡,也並非要打開城門。”
被齊子軒一語中的,南宮離也不好直接承認,猶自在嘴硬着,“大哥難道有證據麼?”
“你的府中又不是鐵板一塊,朕想要知道什麼,自然輕而易舉。”
“可你還不是皇帝!”
齊子軒的眸子驀地變得深沉起來,好,很好,南宮離如今還執迷不悟,看來他有必要要讓南宮離更爲清醒一些,因此他拉着南宮離到了城樓上面,這上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敵軍的火把,還有他們猙獰的嘴臉。
“南宮離,你看到了什麼?”
齊子軒沉聲道,“告訴朕,你看到的可是大周的江山?”
“是……是北絨的人。”
“沒錯,他們是敵人,如今敵人兵臨城下,還不是因爲我們內亂的結果?你和南宮翔的那些小伎倆,從來都瞞不過朕,可朕沒有與你們計較,是念在我們流着相同血液的份上!”
南宮離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齊子軒的眼睛,心裡面卻並未真的相信齊子軒,說到底,還不是因爲齊子軒當了皇帝,所以他纔會和自己講許多大道理麼?
“若是大周被攻破,那麼你的皇帝夢就永遠沒有可能實現,非但如此,所有百姓都會流離失所,難道這是你希望看到的麼?”
“我……”
南宮離覺得十分懊惱,因爲他現在突然覺得齊子軒說的很有道理,倘若他當真打開城門,那麼北絨的鐵騎進了京都,沈墨霽就會佔領大周,那時候何必要自己做皇帝,他大可以自己做皇帝!
“朕不求你爲大周立下汗馬功勞,可你和南宮翔也不該在京都裡面興風作浪,使得大周分崩離析,如此一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大哥,我明白了。”南宮離擡起頭來,“那些纔是敵人,即便我們要內鬥,也必須要將北絨的狗賊殺退纔是。”
“明白就好。”
齊子軒十分欣慰,看來馬爾藍這出離間計極爲成功,因此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
“大哥不預備處置我麼?”
南宮離驚異於齊子軒的大度,不過在皇家長大的南宮離自然不肯相信此事會如此容易地結束,因此只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着齊子軒,卻不發一言。
“你若不信,朕也沒辦法,等到將北絨狗賊擊退之後,朕再慢慢地和你清算這筆賬。”
南宮離心道果真齊子軒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自己,不過這樣也好,皇位如今尚未塵埃落定,他何不回到府邸之中養精蓄銳,等到此番爭鬥結束之後,他再和齊子軒決一死戰呢?
可不知爲何,南宮離已經心生怯意,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是齊子軒的對手,因爲齊子軒的眼睛根本讓他不敢直視。
戰場上刀光劍影,而皇宮之中同樣是暗流涌動,鳳儀宮內,皇后娘娘派人將十一皇子南宮邁接入宮中,此事極爲隱秘,除去心腹的宮女用於照料南宮邁之外,竟是無人知曉。
“兒臣見過母后。”
尚且年幼的南宮邁只是睜着大大的眼睛,他曾經聽聞皇后娘娘要讓他做皇上,可是對此他沒有多少概念,所以如今心生忐忑,不知皇后娘娘讓自己入住鳳儀宮到底有何原因。
“不必多禮。”皇后娘娘的面上盡是慈愛之色,“邁兒,你雖然不是本宮的親生骨肉,可本宮一直對你視如己出,日後你便留在鳳儀宮內,專心跟着本宮,可好?”
南宮邁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乖乖點頭,使得皇后娘娘十分愉悅,“乖孩子,本宮不會虧待於你,日後本宮讓你做什麼,你儘管做什麼就是。”
“是,母后。”
南宮邁低聲應了,便隨着宮女一同回到了偏殿,只留皇后娘娘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如今齊子軒正在戰場,誰人知道他是生是死呢?倘若生,那麼她便讓齊子軒做皇帝也無妨,左右日後她有的是手段,倘若死,那麼她便要扛起責任,讓南宮邁做皇帝。
南宮邁尚且年幼,她作爲皇后娘娘,難道不應該幫助皇帝主持朝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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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南宮離和南宮翔,他們竟然敢想着打開城門,等到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她必然要使用雷霆手段將這二人拿下,畢竟他們都是握有權勢的皇子,但凡是日後會成爲威脅的都該死。
這廂,齊子軒憂心忡忡地看着城牆下的火把,這幾日沈墨霽雖然攻牆未成,可若是長此以往,難免會讓沈墨霽找出破綻,到時候大周百姓便會流離
失所,大周便會落入北絨賊人之手!
齊子軒嘆了一聲,他回到屋子裡,“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沈墨霽,他竟然能隱忍至此,如今竟是一舉攻入京都,可見當日父皇沒能殺了沈墨霽,到底是個錯誤的決定。”
“既如此,此番殺了就是。”
馬爾藍渾不在意地說道,似乎在說的並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爾藍說的極是,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我們絕對不可以對北絨賊子有任何忍耐。”
“皇上打算怎麼做?”
齊子軒沉吟片刻,“不如朕殺將出去,和沈墨霽決一死戰!”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馬爾藍蹙着眉頭,此刻也便只有她才能勸得住齊子軒,“依臣妾看,如今兵臨城下,還是要智取才好,京都的守衛森嚴,且北絨賊子的戰線拉得太長,長此以往必定會沒有糧草,我們何不再等等?”
“如今就好比蒼翠城一戰,我們在京都之內出不去,他們在京都之外也進不來,可若是長久下去,恐怕京都裡面的百姓會十分惶恐,終究是對百姓不利。”
馬爾藍微微頷首,“的確如此,上次在蒼翠城,都靠草原之神的突襲,我們方纔有了機會,不過此番草原之神應該不會來纔是。”
“脣亡齒寒,也未可知。”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倘若草原之神不計前嫌,和沈墨霽聯合在一處呢?或者說,草原之神無法前來呢?我們終究不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外人的身上。”
齊子軒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原本真的有些僥倖心理,畢竟神將之國乃是大周的鄰國,若是大周毀了,那麼下一個便是神將之國,可馬爾藍的話讓齊子軒有些動搖,難道草原之神真的不再和他們成爲盟友了麼?
“這幾日朕會派人去查探,至於如何對付沈墨霽,還是要靠我們同心協力。”
“臣妾有個法子,只是太過於殘忍,所以一直未曾對皇上言明。”
馬爾藍的目光眺望着遠處,如果不是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也萬萬不會說出這個主意來,畢竟挑起戰爭之人乃是沈墨霽,而那些將士們終究是無辜的。
“爾藍有何妙計?”
“用毒。”
用毒?
齊子軒一時之間有些不解,“怎麼用毒?”
“如果是給沈墨霽下毒的話,那麼自然難度極大,而且很有可能被發覺,但是如果是對那些普通的將士們,此事則會容易得多。”
“可北絨有十幾萬將士,用毒會不會太慢了一些?”
馬爾藍嘴角溢出一抹算計的笑意,“這幾日都是北風,倘若我們將其用風力散播,那麼速度變會快上許多,北邊早已經沒有了大周的百姓,想必即便波及,也不會有許多傷亡。”
齊子軒再次陷入沉默,此計雖好,可正如馬爾藍所說,北邊也有大周的百姓,雖然數量不多,可到底是一條條鮮活的性命。
“皇上,如今我們已然到了絕境,倘若不能如此,我們便要眼睜睜地看着沈墨霽攻城,一旦城門陷落,那麼所有的百姓都會死!相比於那些在外面的百姓,我們要做的便是要拯救更多人,同時將北絨賊人給趕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