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位小姐到底是誰?
馬爾藍百思不得其解,她想到這蒼翠城內定有沈墨霽的勢力,也許表面上小小不然的鋪子裡都有沈墨霽的眼線,就比如說致遠首飾鋪,可這思源首飾鋪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又是爲何呢?
“皇子妃,咱們該回去了。”
百悠盡職盡責地提醒着,剛纔在思源裡面演了那麼一齣戲,也不過是爲了試探而已,左右她是一張臉生的面孔,無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我在想,待會兒那位小姐是否會現身。”
馬爾藍若有所思道,不知爲何,她總是覺得天彝智口中所說的那位小姐和自己有些關係,否則平白無常的,蒼翠城裡何以會突然出現一家熱鬧得不行的首飾鋪?
明明蒼翠城外就在打仗,說是百姓們即將流離失所也不爲過,在這個當口兒,誰還有心思照料自己的生意?
最有可能的答案便是,天彝智根本就不是爲了做生意,而是爲了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
“皇子妃,若是回去得晚了,大皇子殿下會着急的。”
想到那日的教訓,馬爾藍的眼中這才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驚慌來,“大皇子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如此寸步不離地看着我!”
話雖如此,馬爾藍卻極不情願地挪動着腳步,想着改日定要再來這家首飾鋪纔好,卻聽聞鋪子裡傳來一聲慘叫,似乎是有人受傷了一般。
“去看看。”
馬爾藍率先道,到了鋪子裡的時候,饒是馬爾藍也不由得大驚失色,因了剛纔還好端端的天彝智,如今卻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手中握着匕首的正是夥計打扮的天彝銘!
天彝銘的手上還滴答滴答地淌着鮮血,他似乎沒有料到經過剛纔的事情,竟然還有人敢來這裡,尤其是在看到眼熟的百悠之後,天彝銘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緩緩地,天彝銘將匕首對準了馬爾藍等人,“既然來了,那麼就不要走了。”
“就憑你?”
馬爾藍的確有自信,她的身邊有雪蘭雪蓮,她們都是功夫深不可測的丫頭,如果沒有這個自信的話,她也不會在亂世裡面還大着膽子出門。
“將這幾位姑娘拿下。”
說着,天彝銘並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從思源首飾鋪外的四面八方憑空出現了許多人。
嗖嗖嗖!
破空之聲傳來,饒是雪蘭雪蓮也不禁變了臉色,她們跟在馬爾藍的身邊這麼久,竟然沒能發現周圍潛藏着埋伏,如今看來,這埋伏八成是故意針對她們所爲。
馬爾藍自然也想通了這一層,看來不止致遠是沈墨霽的產業,八成今日不過是沈墨霽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至於那位小姐,也許是引/誘自己來的戲碼而已。
馬爾藍來不及細想,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乃是全身而退,如果被俘的話,齊子軒不知要焦急成什麼樣子。
“我們走!”
“想走?沒
那麼容易!”
說着,天彝銘也動了起來,他不惜殺人才引得馬爾藍親自前來,如何能夠看着馬爾藍眼睜睜地走掉?
馬爾藍沒有想到,天彝銘竟是一個武林高手,適才他僞裝成夥計,竟是無人看穿他的真實水準,只有在出手的時候,馬爾藍才覺得真切的威脅。
因爲在被天彝銘的目光鎖定的時候,馬爾藍幾乎動彈不得!
戰鬥不過持續了半炷香的功夫,因爲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這也是馬爾藍頭一次見到雪蘭雪蓮不敵對方,此刻她們已經盡數被擒,馬爾藍的腦子飛速旋轉,卻想不出任何應對之策,因爲她尚且不知天彝銘背後的主人是誰。
若是沈墨霽,那麼她暫時不會死,卻會比死更加難過,她會成爲威脅齊子軒的人質,這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
若不是沈墨霽,那麼天彝銘背後的主人便更加神秘,在蒼翠城,馬爾藍自問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那麼那人又爲何一定要針對自己呢?
“皇子妃,委屈您屈尊在這裡待上幾日,小的對皇子妃自有安排。”
“你知道我是何人?”
天彝銘的眼中閃爍着精光,“自然,否則剛纔演那麼一齣戲,小的又是爲了什麼呢?小的若是將此事告訴了小姐,小姐定有重賞。”
看來不是沈墨霽!
馬爾藍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更加警惕,能夠在蒼翠城悄無聲息動手之人,想必不是等閒之輩,越是未知的對手,越是可怕。
“你家小姐是何人?也許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馬爾藍儘量緩和地說着,天彝銘卻並不準備和馬爾藍多說,“小的只是按照小姐的命令做事,至於到底爲何要抓皇子妃,小的不得而知。”
說着,天彝銘命人將馬爾藍等人帶下去關押,自己則是離開了思源首飾鋪,這裡面的首飾並不要緊,左右都是爲了演戲而已。
馬爾藍兀自沉默着,這件事情裡疑點重重,可最讓她感到驚訝的卻是齊子軒身邊的侍衛柳青,他的確是齊子軒的人不假,雖然官不大,可爲何也要參與到此事裡?難道說,他們在很早之前就盯上了自己?
馬爾藍慘然一笑,也罷,此番齊子軒所帶來的並非全是自己的親兵,其中有幾隻蛀蟲也並不奇怪,她有些後悔自己今日的衝動,如果聽齊子軒的話老老實實地待在營帳之中,絕對不會發生這等事情,如今她們盡數被抓,竟是連通風報信之人都沒有。
“皇子妃,奴婢該死,奴婢竟然沒能護住皇子妃。”
雪蘭十分內疚,她的身上還帶着傷,那都是她拼死想要讓馬爾藍離開的緣故,只可惜即便她們拼了性命,也無法保護馬爾藍黯然離開。
馬爾藍搖頭,“這並非是你們的過錯,都是因爲我一意孤行,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並非是自責,而是要如何才能離開此地。”
“皇子妃有何方法?”
“
此事的癥結在於那位小姐的身上,唯有親眼見了那位小姐,我才知要如何做。”
一時之間屋子裡陷入了沉默,關押着馬爾藍等人的屋子裡條件並不好,甚至透着潮溼和陰冷的味道,這讓馬爾藍非常不舒服,不過更加不舒服的還是被認算計的感覺,她雖然失憶,卻覺得從前一般都是她算計別人,很少有被人算計的時候。
正在衆人沉默之際,吱呀一聲,房門被突兀地打開,也許是因爲這間屋子比較黑暗的原因,馬爾藍一時之間竟無法睜開眼睛,好不容易纔適應了光線,她纔看清楚了門前站立着一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子,似乎還比自己小些,不知爲何,馬爾藍竟覺得這位女子的面容和自己有些相似。
她到底是誰?
在看到女子的一瞬間,馬爾藍突然覺得頭很痛,昨夜的那些片段再次涌上了腦海,使得馬爾藍十分痛苦。
而馬爾藍的樣子落在女子的眼中,便是她太過於驚訝,因爲自己還活着。
“津……津世子妃?”
百悠結結巴巴地說着,她如同見鬼一樣地看着馬爾靜,當年馬爾靜從世子府上離奇失蹤,原以爲是被齊子軒處置,哪裡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此處,更會費盡心機地抓了馬爾藍?
津世子妃?
馬爾藍的眼中閃過一片茫然,難道說馬爾靜是齊子軒從前的女人不成?否則百悠不應該認識她,更加不該露出如此震驚的目光。
“皇子妃,這位便是津世子的妻子,津世子妃。”
好在百悠終於想起來馬爾藍如今失去記憶,這才小聲提醒着,馬爾藍這才反應過來,是了,齊子軒似乎也曾經提過此人,只是按說此人乃是自己的妹妹,爲何再見面的時候竟是這副場景?
“馬爾藍,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麼麼?”馬爾靜一步步走到了馬爾藍的身前,“便是你這張無辜的臉!旁人都相信你無辜,可我呢?一直以來,我也不過是爲了津世子着想而已,憑什麼到頭來大家都相信你,而不是我?憑什麼大家都厭棄我,而喜歡你!”
說着,馬爾靜用盡力氣捏着馬爾藍的下巴,似乎要將馬爾藍生吞活剝了一般,她的眼睛裡面燃燒着濃濃的恨意,即便馬爾藍記不起來,卻也清楚地知道,馬爾靜是自己的妹妹,可更是自己的敵人。
然而馬爾藍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輕笑一聲,可是這聲笑意在馬爾靜聽來便是濃濃的嘲諷,她擡起玉手,狠狠地抽了馬爾藍一巴掌,那聲清脆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同時也讓馬爾藍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津世子妃,您不能這麼對打皇子妃!”
皇子妃?
聽了這個稱謂,馬爾靜眼中嘲弄的意味更加明顯,“多年不見,姐姐竟然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皇子妃,這高高在上的滋味兒可還好?不過妹妹不會讓姐姐獨自享用這等好光景,如今姐姐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裡面,姐姐說,妹妹該拿你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