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晌之後,歐陽震才終於回過神來,就在剛纔的衆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竟然劫走了世子府的側妃!
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那還得了?
馬爾藍聳肩,事發突然,她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能夠解釋剛纔詭異的一幕?
不過從短短几句對話之中,推算出一些關鍵的信息,比如說路晨曦就是因爲表明自己世子妃的身份,方纔會被那些人劫了去。
所以那些人的目標根本就是自己!
馬爾藍從來都不是和善之輩,因此對路晨曦更是沒有絲毫同情,倘若她不是爲了世子府這份虛無縹緲的名頭,何至於被人俘虜了去?只是路晨曦到底是世子府的側妃,又是尚書的女兒,倘若無故失蹤,總是要給尚書大人一個說法,因此馬爾藍穩了心神,“此事萬萬不可外傳,若是旁人問起,便說側妃一直在我的院子裡休養,不方便外出。”
“是,世子妃。”
待馬爾藍一一安頓好之後,她帶頭走在前面,使得歐陽震和王子云瞠目結舌,按說世子府裡剛剛出了側妃失蹤的事情,馬爾藍該坐鎮纔是,如何就這般風風火火地離開?
“世子妃,您這是……”
實際上歐陽震已經能夠猜得到馬爾藍的心思,然而馬爾藍若是前往神將之國,實在不是上上之策,那裡的人武功極爲詭異,且不說是馬爾藍,就算是齊子軒都被人俘虜,即便馬爾藍前往,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還不是一朝被困在神將之國中!
“帶路!”
馬爾藍略微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因爲剛纔出現的插曲,她此刻已經在路上。
見到幾人有些惶恐的神色,馬爾藍方纔道,“既然他們已經擄走了側妃,武功身份皆是我等所不及,即便是找到那二人也是無益,不過徒勞而已,莫不如先將世子尋回來,再共謀大計。”
見馬爾藍說得頭頭是道,幾人方纔微微頷首,歐陽震和王子云互相交換了眼色,他們雖然並不瞭解馬爾藍,卻也知道這位世子妃乃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和尋常的深宅大院之中的婦人並不一樣,想着齊子軒還被困神將之國,二人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在前面帶了路。
話說這邊馬爾藍幾人日夜兼程地趕路,路晨曦的腳程卻更快些,二人輪流揹着路晨曦朝着西北的方向趕去,身法之詭異,讓路晨曦這個從小在深閨之中長大的女子十分驚訝,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擄走,只不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任憑路晨曦如何問,他們也不肯開口,只是在吃飯和睡覺的時候吩咐路晨曦一聲,便再無任何交流。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幾日的相處下來,路晨曦終於徹底放棄了和他們的交流,因爲這一男一女似乎是寒冰做的一般,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子寒冷的意味,讓路晨曦不敢太過於造次,免得真的丟了性命。
她可真是倒黴,還沒等陷害得了馬爾藍,反倒是被這兩個奇怪的人抓了來!
路晨曦自小嬌生慣
養,幾日日夜兼程,便讓路晨曦疲憊不堪,先前的幾日她還隱忍不發,畢竟這兩人實在太過於奇怪,倘若一不小心被要了性命,那便得不償失了。
“我不想走了!”
路晨曦終於爆發,她今日覺得暈沉沉的,許是昨夜下了寒雨,偏生二人還不管不顧地趕路,使得路晨曦十分不適。
不走了?
二人相視一眼,這幾日以來,他們以爲路晨曦是個沒有脾氣的,誰知今日到底是犯了小姐脾氣。
還拿自己當做是世子妃呢?
“走!”
男子冷漠地說了一聲,他將路晨曦當做一個包袱一樣背在身後,路晨曦掙扎了幾下,卻始終無法掙脫,因此乾脆揚聲罵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爲何要抓我!還不趕緊放我下來,我可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是路家的嫡女,要是我爹發現你們抓了我,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我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們必須馬上找個客棧讓我休息,找大夫來爲我診治,否則你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等到路晨曦罵得累了,她卻發現二人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她這纔不情不願地放棄了掙扎的想法,畢竟她每掙扎一下,就能感受到束縛自己的力量更大了一些,險些讓她喘不過氣來。
好在,二人並不知曉路晨曦並不是真正的世子妃,否則他們纔不會管路晨曦是否是尚書府的嫡女,他們心狠手辣,定會直接將路晨曦殺死。
因爲,他們是神將之國的護衛,朱雀和玄武!
三日之後,朱雀和玄武終於將路晨曦帶到了神將之國的境內,而與其同時,馬爾藍也在路上,只不過腳程自然沒有朱雀和玄武快,畢竟二人輕功卓絕,路晨曦又算不得重,因此自然比馬爾藍等人要快得多。
路晨曦警惕地打量着周圍,自打來到這個處處透露着詭異的地方,朱雀和玄武便將她丟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周圍甚至沒有一個伺候的丫鬟。
“這到底是哪兒?”
路晨曦自言自語道,她周身痠痛,而且又累又餓,偏生這裡連處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路晨曦想要喝口熱水都不能。
此刻,齊子軒的眉頭輕跳,不知爲何,他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大周方向遲遲沒有傳來消息,可是沒有消息並不代表是好消息,他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覺得馬爾藍定是會來到神將之國。
若是連馬爾藍也陷入此處,可要如何是好!
“世子,你猜猜我把誰給帶來了?”
恰在此刻,草原之神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每當和齊子軒待在一處的時候,草原之神總會將面紗除去,露出本來的面目,齊子軒每每看着草原之神渾濁的眼睛,都覺得身子一陣惡寒,他強忍心頭翻滾的噁心之意,“是誰?”
“自然是世子心心念唸的人。”
心心念唸的人?
齊子軒驀地一驚,難道是心中不祥的預感成了真,草原之神當真將馬爾藍給帶了來?
若是如此,草原之神便是想要利用馬爾藍來
牽制自己!
“草原之神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心心念唸的人,我既然答應了草原之神留在神將之國,便已然和過去一刀兩斷。”
齊子軒平日裡對着草原之神很少有這樣多的話,如今他關心則亂,竟隱隱地生出了些許解釋的意味來,草原之神是何許人也,她活了上百歲,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齊子軒的心思,平日的時候齊子軒一直隱藏得很好,偏生此刻齊子軒擔憂着馬爾藍,因此自然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草原之神卻並未與之計較,“世子是否想見世子妃一面?”
“不必了。”
齊子軒轉過身去,在看到草原之神眼神閃動的時候,齊子軒就下定決心,即便馬爾藍來了神將之國,他也絕對不能和馬爾藍見面,但凡讓草原之神知道自己和馬爾藍有一丁點兒瓜葛,馬爾藍便不能活命。
“當真?”
草原之神似笑非笑,如果不是因爲齊子軒露出那一絲焦急的表情,她還當真以爲齊子軒真的與那位胡鬧的女人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齊子軒到底喜歡那個女人什麼呢?
草原之神曾經見過路晨曦一面,左不過路晨曦沒有注意自己而已,只消一眼,草原之神便認定路晨曦配不上齊子軒,因此她留着路晨曦的性命,只爲了驗證齊子軒心中的想法。
“自然當真。”
齊子軒暗自咬牙,在心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自知剛纔露出了馬腳,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穩住心神,唯有如此,他才能夠保全得住馬爾藍。
“可惜,我不信。”
草原之神輕笑,似乎是來自死神的微笑一般,“世子,我很好奇,如你這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之人,如何會娶了那等女人做了世子妃?”
那等女人?
齊子軒驀地有些不高興,馬爾藍明明是一等一的女子,如何被草原之神那般不屑地看待?雖然說草原之神活了許久,可也不代表眼光極爲毒辣。
齊子軒不語,他的心中越發不安起來,草原之神千里迢迢地將馬爾藍帶過來,肯定還有別的心思。
“既然來了,總不好不見一面。”
說着,草原之神拍了拍手,門外傳來一陣子推搡的動靜,齊子軒回過頭去,表情卻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只因來人並不是馬爾藍,而是路晨曦!
齊子軒心神徹底定了下來,只要不是馬爾藍在草原之神的手上,那麼一切就都好辦,至於路晨曦,齊子軒纔不管她的死活,甚至私心認爲若是路晨曦死在草原之神的手中,可不關他的事情。
“原來是世子妃來了。”
齊子軒故作鎮定的神情落在草原之神的眼中,卻是更添一抹意味,看來齊子軒的確在乎這個女人,否則也不會如此。
這是路晨曦頭一次聽着齊子軒稱呼自己是世子妃,當下也忘記了正處於危險的境地,竟拉着齊子軒的胳膊,“世子,他們真的很過分,這一路上對臣妾呼來喝去,還讓臣妾淋了寒雨,臣妾很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