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軒啞口無言,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現在他不想去碰馬爾藍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馬爾藍,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這是他們成婚後齊子軒第一次和馬爾藍嚷,馬爾藍覺得委屈,其實齊子軒也很委屈。
“我想你去路晨曦那裡過夜!”
不知道爲什麼,這種事情兩人也會吵起來。
齊子軒氣急,站起身來,摺扇“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
“當真?”
“當真。”
“這是你說的,馬爾藍,你別後悔!”
語罷,齊子軒一眼都不在看馬爾藍,迎着餘暉,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爾藍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掩面無聲地哭了起來。
誰願意這樣做呢?可是,如果一定要有個人站出來做惡人的話,馬爾藍義不容辭,就像當初,齊子軒昏迷前告訴她的,惡人由他來做。
事到如今,她不過是和他調換了位置而已。
路晨曦早早就洗漱完準備睡下了,她有個喜歡,睡前總喜歡繡些東西,所以她正坐在牀上繡着還沒完成的香囊。
她繡了兩個,打算自己留一個,送給齊子軒一個。
月亮都出來半天了,路晨曦也覺得困了,正要熄燈地時候,門外時候有人說話聲。
她剛要去看個究竟,就聽見門聲響了起來。
齊子軒推開了房門,一步步向路晨曦走來,這一刻她只覺得一顆心都撲通撲通直跳。
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子軒哥……”路晨曦剛要說話,齊子軒就打斷了她。
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食指放在脣上,桃花眼鉤子似的看着她。
“噓。”
隨着齊子軒的一步步走進,迎面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酒氣,她從沒聞見過這麼濃重的酒氣,即使是必須要交際應酬的路遠也沒喝的這麼多過。
齊子軒徑直走到牀邊坐下,衝着還在發愣的路晨曦勾了勾手。
“過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路晨曦順從地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後就被摟進了他的懷裡。
“世子醉了,讓妾身侍候您歇息吧。”路晨曦的手指靈活的劃過齊子軒的胸前,那裡外衫的扣子就齊刷刷的解開了。
齊子軒混沌的腦子思想終歸是沒有行動快,他直接摟着路晨曦一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
凝視着路晨曦,最後一根腦神經分明再說着那人不是馬爾藍,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沒有停下。
衣服被粗暴的扯開,即使在盛夏,皮膚裸露在空氣中還是輕輕戰慄着,再配上路晨曦本就姣好的容顏和恰到好處的嫵媚。
根本不用言語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手掌劃過身下裸露的酮體,陌生的觸感讓齊子軒不甚清明的腦子有些排斥,而身下的人因爲他的四處點火而發出了短促的呻|吟。
那若有若無的聲音一下下刺激着齊子軒殘存的理智,原本的排斥和疑惑全部被拋到了腦後,手上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衣服一件件褪下,齊子軒俯下|身子虔誠地親吻着路晨曦的額頭
,兩局身子終於交疊在一起的時候,路晨曦哭了。
因爲她分明聽見齊子軒不輕不重地喚了一句:“爾藍。”
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等到真的把人推開的時候,寂靜的屋子裡只有馬爾藍一個人的時候,那種蝕骨的孤獨纔開始襲來。
她沒有熄燈,就着牀頭一隻橙黃色光芒的蠟燭躺在牀上,和衣而睡,卻怎麼也睡不着。
滿心都在齊子軒的那句話上。
一個時辰前,丫鬟傳來消息,說是世子去了側妃那裡,果然他還是寵着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明明是自己把人推開的啊。
意識模模糊糊之間,馬爾藍已經掛上了兩行清淚,只有她自己不自知。
忽然感覺有些冷,冷風似乎透着脖頸往裡灌,馬爾藍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然後摟住了枕邊人。
真的是枕邊人,有真實的觸感,抱着他溫暖又舒服。
突然,她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見不知什麼時候躺在自己身邊的齊子軒。
他也看着她,一雙沾滿星辰的眸子分明再說他是醉了的,原來也不是什麼冷風,而是他惡作劇地向她脖子裡吹了口氣。
“齊子軒?你怎麼在這兒?”馬爾藍說不驚訝那是假的,她一把就摟住了齊子軒,不管以後在如何,這個人她肯定不會再往外推了。
很多事情,做過一次知道自己錯了,下一次肯定就不會再犯了。
“想你了。”
他和衣躺在她身邊,衣服凌亂,任誰都能看出沒躺在她身邊之前他做了什麼。
單單只是三個字,卻讓馬爾藍再一次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真是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
“我錯了。齊子軒,我錯了。”
她緊緊抱住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把臉埋進他的懷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可是,聲音再小,他還是聽到了。
反手緊緊摟着她,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熄滅了,兩人在黑暗中相擁。
“以後別再把我推開。有什麼事兒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
馬爾藍點了點頭。未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說不定齊子軒真的就能不借助路家的力量一步登天呢?
所以第二天,馬爾藍是在齊子軒的懷裡醒來了,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雙戲謔的眸子。
“醒了?”
齊子軒伸手把馬爾藍臉上的碎髮攏到耳後,自然又隨意。
想起昨晚的事兒馬爾藍慢吞吞地從牀上爬起來,靠着牀頭坐着。
“你跑到這兒來,路晨曦估計又要哭死了。”
言語間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幸災樂禍,但是齊子軒卻還聽出了弦外音。
比如,她吃醋了。
“她如何不重要,爲夫只知道愛妃昨夜徹夜掌燈等着爲夫呢。”
呸,自戀!
馬爾藍撇了他一眼,但是這些話卻沒說出口,其實成宿的掌燈除了孤獨,試問真的沒有隱隱的期望嗎?
不是的,當然也是有的。
“咦,愛妃怎麼說變臉就變臉?時候不早了,今兒個準備
着進宮去,快起來吧。”
進宮?馬爾藍一顆心立刻揪了起來。果然,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她阻止不了,那麼也就
不去做無用功的事情了。
享受着世子親自的洗漱侍候服務,馬爾藍整個人都是懶洋洋的,難得的,今天用早膳的時候馬爾藍提議把路晨曦也叫來。
“你不生氣了?”齊子軒一邊伸手把馬爾藍最後一縷頭髮束上一邊道。
馬爾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道:“我生什麼氣?”
把手上的頭髮束緊,齊子軒纔不緊不慢地說:“不生氣怎麼把爲夫昨個兒的衣服給扔了?”
“……”
好吧她承認,終究還有有那麼一點點彆扭的。
路晨曦聽聞被世子妃邀請和齊子軒一起用餐的時候,她原本鬱悶了半宿的心情瞬間就好起來了。
“玉梅,快,看看我的眉畫好了嗎?”
昨天半夜,翻雲覆雨之後,齊子軒似乎醒了酒,然後片刻也沒有繼續溫存,他只是看了看還躺在牀上的路晨曦,披了件衣服便走了。
一如他來的時候,猝不及防的突然。
不過到了今早,她被邀請一同用膳,恐怕就是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地位,所以她沒理由不高興起來。
“小姐,已經畫好了,趕緊過去吧。”
玉梅跟在路晨曦的身後往齊子軒的住處行去。
既然是一同用膳,馬爾藍自然不能讓人來自己的屋子裡。
路晨曦去的很早,她去的時候齊子軒和馬爾藍還在一起耳鬢廝磨呢。
“世子,世子妃,側妃已經到了。”
小丫鬟來報,齊子軒和馬爾藍才停止了嬉笑怒罵。
“你的小情|人吶,來的可真早。”
爲了見你一面也真是煞費苦心。後半句馬爾藍沒說,不過透過她的表情,齊子軒還是全都猜到了。
“愛妃若是不願意,我們便不過去了。”
本來齊子軒就沒打算和路晨曦一起吃飯,也不知道馬爾藍是一時興起還是有什麼鬼點子,非要把她叫來。
聞言,馬爾藍撇了齊子軒一眼,率先站起身,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道:“可別介,外讓旁人以爲我多欺負了人家似的。”
齊子軒眸子暗了一下,繼而跟在馬爾藍的身後往外走。
路晨曦這一等就是一刻鐘,不過好在她到沒有不耐煩,很少能有機會來齊子軒的屋子裡待會,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地方都轉個便。
“妹妹可真是悠閒吶,把這裡當成御花園了?”
馬爾藍已經走到了門口,看着路晨曦對着屋子的擺設都好奇的模樣冷笑一聲,一個尚書府最受寵的小姐,怎麼可能沒見過這些?這樣刻意裝出來的好奇明顯就是給齊子軒看的。
路晨曦聽見聲音以後,轉過身來,逆着朝陽,齊子軒和馬爾藍比肩站在一起,一個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一個一身淺綠笑顏如花。
只是那麼站着,路晨曦就有一種不能插足的無力感。
看來不是她所想的那樣,齊子軒和馬爾藍有了間隙,兩人明明還這般恩愛,只有自己,莫名其妙地被當成了小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