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傳聞說林書言就此投奔了殺害林秋的幕後兇手,繼續替他做事,只有如此才能繼續苟活下去。這些也未嘗不可能,只是馬爾藍思杵着卻是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只是自己從前從來不曾考慮過這些問題。
如今想想,林秋雖然死了,但若是能抓到林書言,那麼這件案子又可以絕處逢生,多一線可以找到真相的希望。
可是這茫茫人海之中,天地何其之大,單單憑藉着馬爾藍的勢力想要找到林書言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只是事情無絕對,林書言雖然衣冠楚楚,但若是足夠聰明的話,想必躲避的唯一辦法就是跑的越遠越好了,不然林秋的府宅爲何會一夜之間被搬的空空如也,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剩下。
想到了這些,馬爾藍靈光一現,趕忙把阿樹找了過來。“朝廷官員所發的例銀俸祿可都有什麼特殊之處?”
阿樹聽的稀裡糊塗,不知馬爾藍想要知道些什麼,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朝廷官員所發俸祿皆是官銀,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特殊,世子妃問這些事做什麼?”
馬爾藍心裡一陣明白,雙眸也興奮的閃爍不已,趕忙吩咐阿樹去查了這些官銀最近在京城周邊的動向,若是有些痕跡,想必不出意外的話,那人就是林書言了吧。
“寶兒這幾日住的可習慣嗎?”沈氏的房間裡,雖然已經是傍晚時分,早早的點起了燈,但還是照的一片敞亮。齊正凌也難得在王府待着,此時一併坐着聊起來。
“回舅母,都習慣,表哥表嫂們對寶兒很是照顧,還有夢棋姐姐,所以不曾有什麼委屈的。”
沈寶兒一身的嫩粉色秋裝,胸前用一抹青綠色束帶緊緊的包裹住了豐碩的胸部,及後邊又綁成一個蝴蝶的形狀,長裙迤邐墜地,外面套着一件錦衣短襖,頭髮高高的紮了起來,還有幾縷隨意的散在周圍,顯得很是嫵媚動人。
齊正凌也是有些不敢直視,雖然正是如此年輕,但這樣卻已經是如同承認一樣的裝扮齊正凌只看了一眼便覺的不好意思起來。
目光注視着別的地方,努力不叫自己看向沈寶兒那裡。
“只是這寶兒年紀小小,家室清白,溫婉大方深得我心,老爺可是能幫着好好尋一位人家?不然送去宮裡也是可以的,像這麼好的孩子……”左右有所顧慮的看看齊正凌的反應,也沒有任何贊同或是拒絕,沈氏立馬覺得好像有一些期許。
只是沈氏深知齊正凌的脾氣,這樣的話只能是點到爲止即可,若是再囉嗦幾句只怕是會適得其反,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寶兒倒是害羞起來,“還不到那個時候,舅母說的未免有些太早了……”
“只是咱們夢棋年齡也不小了,老爺可是想過爲夢棋尋一位好夫婿呢?”
不想沈氏說到了自己,齊夢棋一下子驚慌起來。“好端端的,母親……母親說夢棋的事
情做什麼?”
“你還小,哪裡懂的爲人母爲人父所要承擔的事情,你兄長的終生大事已經是完成了,如今只剩下你,母親可不是就要爲你操心了嗎?”沈氏絮絮叨叨的說着,讓齊夢棋毫無招架之力。
“那也不要,夢棋……夢棋只願陪伴在母親父親左右,永遠也罷不要嫁出去,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話,那樣的夢棋寧願終老一生!”齊夢棋雖然說不過沈氏,但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倔的性子申述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盡是胡話,我看你今後若是嫁到了帝王家,還敢不敢這樣說!”沈氏很是不喜,好不容易齊夢棋這些日子學的乖了一些,如今看這架勢是又要氣的齊正凌跳腳了。
沒成想齊正凌卻一反常態,神色卻略顯深沉,“依我看着,夢棋這丫頭性子跟訓不服的野馬一樣,哪裡適合帝王人家,若是可以的話,找個心儀的人家也是不錯的,哪裡是非要嫁到帝王家纔算是好的歸宿?”
沈氏卻是不如此想,當今大周聖上膝下僅一子,雖然已經是有了太子妃,但憑藉着齊正凌的地位,若是能嫁給太子南宮瑞,今後再怎麼不好也至少是可以封個妃子的。
若是再有些心機,或是可以得到南宮瑞的寵愛,未來的皇后之位也不是不可能,沈氏這如意算盤打着,沒成想自己的女兒不買賬就算了,就連齊正凌也很是不解。
“父親說的正是夢棋所想,爲何非要嫁與帝王將相纔算是好的,母親這樣想雖說是爲了夢棋着想,但夢棋卻是覺得平民百姓也是好的,有良田幾畝,閒雲野鶴的生活也是夢棋心中嚮往的,母親說如此的生活是好與不好?”
“你這孩子,母親真是白白爲你操持了這麼久,那凡夫俗子有什麼好的,又能給你帶來些什麼,連衣食住行溫飽都無法滿足,還談什麼其他的滿足呢?真是要氣死我了!”
自己只是這麼一提,原以爲齊夢棋會聽自己的話,不想卻這樣出乎自己的意料,沈氏很是不理解齊夢棋爲何如今會這樣。
齊夢棋漫不經心,卻是把這些話都聽了進去,雖然沒有說些什麼卻開始擔憂起來。
自從寶兒來到王府,齊夢棋便整日如同脫了僵的野馬一樣散漫無所事事,除了這件事情給自己偶爾帶來些煩惱,其餘的事情齊夢棋早已經全部都拋在腦後。
許久之前和沈玉的一面之緣叫齊夢棋一直念念不忘,叫下人找尋了許久也根本沒有沈玉的消息。齊夢棋思念卻開始愈加愈裂,起初是隔些時候都會夢見,如今被沈氏這麼一番提醒之後,齊夢棋更是心中多了不安。
但更多的卻是失落和遙望無期,只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對方只怕是早已經將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了。
馬爾藍也開始忙碌了起來,中元節的臨近和侯府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有時根本沒有時間來的及管齊夢棋,鑽了空子齊夢棋就偷偷的溜出去,有時還會
帶上寶兒一起出去逛逛花燈集市。
外面的大街小巷和王府雖然都是已經有了濃厚的節日氛圍,但相比起來王府就顯得有些不足了。集市上全部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小攤小販叫賣着各式各樣的東西,千奇百怪的也有,尋常的胭脂水粉也有,齊夢棋只在外面晃盪着興奮的看看這邊,瞧瞧那邊,早已經樂的忘乎所以。
身邊隨身跟着的兩個下人早已經是隨着擁擠的人羣跟丟了,齊夢棋被人盯着很是不悅,如今只剩了自己一人更是自由自在,不知不覺逛的已經是天色暗了下來,纔想起回去。
害怕被齊正凌撞到或是管家又去告狀,齊夢棋只好溜到了王府正後方的小門,這個小門位於北邊偏西側一角,平日裡只有一些往王府運送東西的苦力纔會從這個門經過,平日再沒有什麼用處。
齊夢棋早早的發現了這個捷徑,每次回來都稍微晚一些的時候總會通過這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經過王府外面的小巷子時,卻聽見兩個人低聲耳語。仔細辨別一番,齊夢棋聽出其中一個是齊君津的聲音,心裡疑惑一下不知齊君津在這裡做些什麼,突然想要惡作劇,於是躡手躡腳的挪步慢慢靠近了齊君津。
那聲音越來越靠近,齊夢棋聽的也越來越真切,“那人怎麼還沒有找到?拖家帶口能跑到哪裡?若是明日……”
齊夢棋還沒有說什麼,只感覺眼前一黑,手反射的抓住了一個什麼東西,一個黑影閃到自己身後,頓時便沒有了知覺。
“她聽到了我們說話,如今只能……”那個黑衣人說話期間,手裡已經是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幽暗中散發出陣陣寒光,已經是逼向了齊夢棋的脖頸。
“且慢,這是我家小妹,把她交給我吧。”齊夢棋只感覺有一隻有力的大手將自己的衣角拎了起來,再一次劇烈的疼痛,就再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今日的事情就先這樣,你繼續給我把人找出來,他在一日我就一日不會心安,若是找不到人,你也不必再回來了。”
齊君津冷眸閃過一絲寒意,那黑衣人眼睛捕捉到不善,立馬低頭低聲道“屬下知道了。”隨之便朝着齊君津跪下行禮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將齊夢棋重新攙扶起來抱在懷裡,齊君津很是心煩意亂,如今被齊夢棋聽到了自己的秘密談話,要怎樣才能保證她不說出去呢。
迷迷糊糊做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夢,齊夢棋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是躺在了房裡的雕花木牀上,痛苦的按了按自己的項部,齊夢棋伸展軀體想要伸一個懶腰,卻發現屋子裡並不只有她一個人。
“兄長爲何……”看着齊君津很是糾結的表情,齊夢棋才突然想起來昨日的事情,也變得奇怪起來,“昨日兄長是在和誰說話?”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牽涉到朝廷的機密,你可否能幫兄長保守這個秘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