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克拉荷馬醫院,一個身材修長的的身影在特等病房外看着病房內的躺在病牀上的中年人,夏言的表情很複雜,恨、痛苦、不解,所有的一切夏言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夏,他就是你的叔叔麼?”泰勒一臉的不解,他的叔叔怎麼不和夏言在一起呢?他不是夏言唯一的親人麼?
聞言夏言沒有回答,從史密斯口中得知自己的叔叔在這裡,夏言再也顧不了那不多,衝到這裡,然而到了這裡夏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慢慢的走到意願的窗臺邊上,夏言嘆了一口氣,雙眼緊閉,但是眼淚卻再也止不住,誰說哪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是我的叔叔,在我15歲以前,他是我唯一的親人,雖然那個時候我們並不富裕,但是我感覺很幸福,他就像我的父親一樣關心着我,但是從來到美國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他離開了我!”
“我拼命的找,拼命的找,我很想說,我長大了,我會想辦法掙錢,想辦法孝順他,但是僅僅一覺醒來,我突然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我在走進了黑市,在黑拳市場上爲了一口飯而掙扎,爲了活下去,我拼命的接受者各種訓練,我只是想活下去,然後在見到叔叔的時候,問問他,爲什麼?”
夏言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說到底夏言到現在爲止也就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孩子,很多人在他這個年紀還在父母的避風港裡,而夏言已經一個人在外面討生活了。
看着猶如受傷的孤狼一般的夏言,泰勒不知道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小女孩,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說自己的心上人。
夏言腦海裡一直在回想着自己以前的生活,一直在想着自己當初那種淡淡的溫馨的感覺,多長時間了,這一直是夏言心裡的禁忌。但是現在,夏言壓抑了數年的那種苦悶、委屈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了。
爲什麼?
……
第二天一大早,這個醫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凱爾特人所有人全部隊員全部來到了,如果不是那個報道,他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夏言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叔叔。
史密斯很詫異,遵循夏言的吩咐。史密斯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知道的,等他從隆多嘴裡得知外面的報道一直是鋪天蓋地的時候,忍不住苦笑,這些狗仔隊還真的是無孔不入啊,頭疼的史密斯第一時間出去處理這件事。
而這邊凱爾特人所有人都站在夏言身邊,這些人都是硬漢子。但是如果說要是安慰人,那可能是一個比一個弱,唯有一個個拍拍夏言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這個時候負責檢查的醫生從特等病房走出來,看着那個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身影,醫生眼裡閃過一絲黯然,然後說道:“夏!你叔叔的病我們已經盡力了。真的很對不起,他的病已經到了晚期,所以……”
夏言雙手顫抖,但是臉上卻突然平靜了下來,看着醫生,夏言平復嗓子裡的沙啞,問道:“先生,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說道最後,夏言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哽咽,再怎麼堅強,夏言始終還是一個孩子。
醫生看着夏言,嘆了一口氣!
“你叔叔的病在自己的身體裡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所以他……也就這兩天了!”說完,醫生搖搖頭離開,而後示意夏言可以進去看看。
換了衣服,夏言獨自一人走進這個病房。距離越近,夏言心裡越難受,腳上的疼痛感似乎都消失了。眼裡只有一個叔叔,這個不知道爲什麼拋棄自己的叔叔。
“你,還好麼?”夏言的聲音帶着三分生硬、三分激動更多的是疑問和失望。
夏明堂喘着粗氣,慢慢的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大個子,突然笑了:“阿言,你長大了,也長高了!”
看着說兩句話都喘着粗氣的叔叔,夏言再也忍不住哭出聲:“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在夏言心裡就只有這個一個簡單的詞彙了,當初叔叔拋下自己一個人離開,而等到自己有能力找到他,結果卻是這樣,這不是夏言想要的,夏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這個叔叔,但是他明白眼前的人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他不想失去他。
看着痛哭流涕的夏言,夏明堂暗淡無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濃厚的愧疚:“阿言,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是叔叔對不起你!”
看着還是不說話的夏言,夏明堂喘了一口粗氣:“阿言,叔叔的日子不多了,真的很高興,我還能看到你,你長大了,也壯實了!”
夏言忍住心裡前去扶起夏明堂的衝動,只是說了一句話:“爲什麼?”即便臉上淚痕猶在,夏言仍舊是這麼一句話。
夏明堂看着還是不願意喊自己叔叔的夏言,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然後說道:“當初我們剛剛來到美國,你知道我們是屬於偷渡過來的,在這裡我們什麼都沒有,叔叔也想照顧好你,但是叔叔做不到!”
“我很想努力的賺錢,但是一個沒有身份證明的人在這裡是寸步難行,我想讓你享受更好的生活,但是我沒有能力,當時我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離開。”
“當時你還沒有成年,即便是在平民窟,你也可以活下去,而我就不一樣了,;來到這裡,我才發現自己是什麼都幹不了,甚至還要依靠你生活!”
“所以,你就決定丟下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自己走了!你覺得一個沒有親人關懷的孩子能在這裡生活下去麼?”
“你知道,哪怕我們死在一起,我也想像其他人一樣享受那種家的感覺,你知道你的決定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多麼殘忍麼?”
“你知道我在那些年經歷了什麼麼?你知道每一次在擂臺上遍體鱗傷之後,我在想什麼嗎?我多麼你在身邊照顧我,安慰我,可是沒有,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承擔!”
“每一次都是我一個舔舐自己身上的傷口,哪怕身上遍體鱗傷,我也要站到那個該死的擂臺上去戰鬥,如果你在我什麼……該有多好!”
說到這裡夏言已經泣不成聲,而夏明堂那渾濁的雙眼中也是淚光閃爍!
“阿言,你還能叫我一聲叔叔麼?”夏明堂的臉上滿是期待,他是夏言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夏言又何嘗不是他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當初他離開夏言,固然是他說的那種原因,更多的也是一種自私,夏言不原諒他,他不怪夏言,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夏明堂似乎是想幫夏言擦去臉上的淚痕,但是努力了幾次之後還是失敗了,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了,走進來三個人,三個漂亮的女人,清月、諾蘭,還有不知道爲什麼卻莫名其妙跟進來的泰勒。
清月臉上一如既往的恬靜,一進來便幫助夏明堂擦臉,整理一些瑣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而諾蘭臉上則帶着淡淡的微笑,這個女強人,在金融市場上把波西打的節節敗退,收回了自己應得的東西。
而泰勒臉上帶着一絲尷尬,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麼地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幫助那個漂亮的姐姐收拾東西,還是和那個大肚子姐姐一切站在夏言身邊,泰勒不明白,但是卻始終沒有離開。
諾蘭看着失去往日意氣風發的夏言:“夏,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嗎?那爲什麼又要糾結與一些不必要也沒有意義的的事情呢?”說着,諾蘭對着夏明堂微微一笑。
“叔叔好!”
夏言愣住了,然後苦澀一笑,是啊!自己當初不就是要這種生活麼?現在還在糾結於這種事實,諾蘭說得對,而且叔叔的日子不多了。
彷彿放下了心事,夏言看着夏明堂:“叔……叔叔!”多麼遙遠卻又熟悉的稱呼,但是這一切來的並不算晚。
……
兩天後,夏明堂走完了自己人生中最後一段歷程,夏言坐在墓前,愣了很長時間,等到前來弔唁的人走完了,夏言仍舊坐在那裡。
夏明堂就埋在波士頓,今天的波士頓天氣並不怎麼樣,甚至於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夏言心裡就那麼坐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
夏言就那麼做了整整一天,然後站起來,離開!
……
2010-2011賽季常規賽82場比賽全部結束,波士頓凱爾特人憑藉67勝的戰績,牢牢佔據全聯盟第一的位置,也就是說波士頓在季後賽中面對任何一個對手他們都將具有主場優勢。
而因爲夏言的傷勢以及種種的原因,夏言最後的幾場比賽並沒有參加,而到了常規賽完結的時候,夏言纔開始恢復一些訓練。
儘管最後幾場比賽夏言沒有參加,但是憑藉其本月場均分、個籃板以及個助攻和個封蓋,夏言毫無疑問的成爲了本月的周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