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花花的一片,時而的一個動作還會隱隱側露出讓人浮想聯翩的一角,木英一臉傻笑着,眼中滿含着淫~光,總是要伸手上前一頓亂摸,可又摸不到,總感到自己一伸出手,她們又重新從遠處向這走來,讓他遙不可及,又讓他心癢難耐。
所以,給外人的表像,就是紫騰看到的樣子。
紫騰一開始覺得這是一個幻陣,在幾人進入林內之時便已經自動開啓了,可後來一想又覺不對,爲何自己和陸展沒事,卻只有那木英受到了陣法的影響。
其實以紫騰在陣道上的造詣,只要他認真思考一番就會發現一些門道,如果這是一個陣法的話,必然是對每個人的影響都是一樣的,如果說自己的實力比木英高,那陸展又是怎麼回事?
再說了,如果是陣法,就算是修爲再高,也會感覺到一些的,只是不受其擾罷了,不會像紫騰這樣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且,他們此時也只是處於可以產生幻象的邊緣地帶而已,對人的影響還不會太大,甚至對於心存正氣、胸懷坦蕩之人,構不成一絲威脅。
可他木英不同。
木英雖已達到了凝魂期巔峰,就等着融合魔魂了,但他的修爲純是家族用大量的丹藥催上來的,無盡的放縱,使得他早已被那男女之事掏空了身體,對於這種輕微的幻象影響,沒有一絲的反抗之力。
而木英天天所想的也只是這種齷齪之事,在他的腦中除了女人,根本就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所以纔出現了這種幻覺。
“陸展,你上次來這裡,走了多遠才感覺到不對勁的?”
看着木英的樣子,紫騰皺眉道。
“嗯,應該有五百米。”陸展想了想答道。
“五百米?”
紫騰心裡納悶,可這才一百米呀,那木英爲何就變了個樣,而自己似乎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妥呀,於是又問道:“你可有什麼不適?”
“暫時還沒有。”陸展搖了搖頭道。
“這是怎麼回事?”
聽陸展說完,紫騰更疑惑了,但既然現在感覺不到什麼,便也打算繼續深入,於是叫獅虎獸又將那木英重新叼了起來,繼續往裡走。
不大功夫,已經將近五百米了。
而這時,那木英卻是早已暈了過去。
“老大,我現在也感到有些暈呼呼的了。”
紫騰還想再往裡面走,陸展卻是開口說道,兩手正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一陣揉捏。
“嗯,你往後退一退,在林外等我。”
紫騰點了點頭道,見陸展牽着他的驢已開始向後退去,這才繼續前行。
漸漸地,大約行進了二里,前面也出現一團薄薄的霧氣,紫騰猜測,自己應該是已經穿過了這片林地的外圍,就要到達中心地帶了,可讓他奇怪的是,自己居然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在看看一旁的獅虎獸,非常正常,紫騰知道,這種環境應該只對人有用,對魔獸應該無效,怪不得那陸展可以靠着那頭驢走出去呢。
紫騰又向前走了幾步,可就在他剛剛要步入那層霧氣當中時,突然發現從霧氣當中冒出一道細長的黑影,就像一條蛇一樣,緩慢地凌空向自己這裡游來。
見此,紫騰心裡一驚,趕緊示意獅虎獸一同向後退去。
當那黑影漸漸地露在霧外,紫騰這纔看清,那哪裡是一條蛇,居然是一條樹杈,準確地說,應該是一條藤蔓。
而那條藤蔓就像有人在裡面操控一樣,忽軟忽硬,忽彎忽直,在那霧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落在地上掃了掃,就像要找什麼東西一樣。
如此片刻,那藤蔓卻又再次飄了起來。
紫騰看着有些奇怪,這是哪裡來的,難道在找什麼?
可紫騰看着看着,卻是心裡一緊,那條騰蔓剛剛所摸索的地方,不正是自己剛剛所處的地方嗎。
“我靠,活的。”
紫騰暗罵一聲,趕緊又往後退了一步,可正在這時,就見那條藤蔓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直接便向紫騰捲去。
“嗷。”
那藤蔓的速度極其之快,紫騰避無可避,就見那獅虎獸已扔掉口中的木英,狂吼一聲便縱了過來,就在那藤蔓眼看就要纏上紫騰時,一口便咬在了上面。
見此,紫騰接連又退了兩步,還有些心驚肉跳,就見那獅虎獸叼着那條藤蔓就是一陣亂扯。
而那條藤蔓先是一抖,接着也不示弱,蔓尖之上立馬又伸長了一大塊,慢慢地將那獅虎獸捲了起來,一個往霧裡拉,一個往霧外拽,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見兩邊總這樣扯着也不是個事兒,紫騰意念一動,赤炎魂匕便握在手中,火芒一顯,上前一刀就將那騰蔓砍斷。
就見那藤蔓抽了一抽便迅速向霧裡收去,而那纏在獅虎獸身上的藤蔓也慢慢脫落下去。
可那藤蔓退走之後,獅虎獸卻是顯得有些毛躁,脖頸間的那層白鬃似乎都要炸了起來,低聲咆哮着向着霧中躍躍欲試,後來還是紫騰上前拍了拍才暫時壓下了它的火氣,這才重新叼起木英,跟着紫騰慢慢向霧裡行去。
經此一事,紫騰也小心了起來,行在霧中卻是警惕了不少。
果然,這一人一獸還未走出幾十米,就隱隱看到一道黑影再次蔓延了過來,就像一個巨人伸長的一條胳膊。
見此,還未待紫騰有所反應,那獅虎獸便將木英再次扔在一邊,咆哮一聲就先行撲了過去。
可這一次,那條藤蔓卻只是一甩便躲了過去,緊接着向回一縮,在空中劃了條弧線,換個方向又向紫騰攻來。
紫騰早有準備,赤炎魂匕早已握在手中,朝那攻來的藤蔓也一刀劈去。
可是,那藤蔓已不像先前那樣,纏在獅虎獸的身上受到牽制,隨着那藤蔓一彎一軟,紫騰卻是一刀劈了個空。
就這樣,一人一獸就在霧中與那藤蔓周旋了起來,由於那藤蔓在霧裡極爲靈活,而紫騰和獅虎獸又受到環境的限制,視線有些模糊,所以半天也沒能將那條藤蔓怎樣,反而是這一人一獸被折騰得手忙腳亂。
紫騰倒還好些,有赤炎魂匕在手,再加上經過這麼多次的戰鬥,前世的身法已能用上一些,雖然幾次都差點被抽到,但也都恰恰躲過。
可獅虎獸由於個頭較大,而又只知道一陣猛撲,卻被那條藤蔓屢屢抽到。
獅虎獸雖然勇猛,而又皮糙肉厚,但那藤蔓卻也有小孩手臂般粗細,被抽得直髮狂。
紫騰一看這樣不行啊,沒完沒了的還不得把自己和獅虎獸累死,得想個辦法脫身,剛想到這裡,眼睛隨意一掃,便看到暈在一旁的木英,於是計上心來。
木英雖然暈着,但臉上卻始終帶着一股古怪的笑意,就像色狼遇到了沒穿衣裳的花姑娘一樣,一臉的賤像,再加上臉上仍然有些腫脹,這一點卻是尤爲突出。
紫騰鄙視地笑了一笑,再次躲過那藤蔓一擊後,轉身便縱了過去,抓住木英便向那根藤蔓拋了過去。
那藤蔓本還在與獅虎獸周旋,突然卻感到一道生人的氣息飛了過來,沒有任何停頓,在獅虎獸的大腦袋上繞了一圈,順勢便向那道氣息捲去。
果然,那道藤蔓將木英捲起之後,也不再向紫騰和獅虎獸進攻了,而是將木英在空中甩了一甩,便慢慢地退了回去,眨眼間就消失在霧中。
“這東西還真是怪異,居然能感覺到人的氣息,莫不是裡面有食人樹之類的東西?”
看着那藤蔓消失的方向,紫騰暗自捉摸,爲了防止那道藤蔓再次出現,卻是一時沒有前進,故意在原處等了一會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見前方仍然沒有什麼動靜,紫藤這才試探着向前行去。
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走出不遠就已見那層薄霧漸漸散開,紫騰的眼前逐漸清明,已是隱隱看到,天空中有一個綠影在來回飛舞,再仔細一看,居然不是一個,而是五個。
“我靠,在飛?”紫騰一陣愕然。
懷着好奇,紫騰很快就走出了那片霧中,眼前的情景豁然開朗。
只不過,紫騰所看到的,卻是一副令人皺眉的悽慘畫面。
就見那不足五十米方圓的地方,最中間的位置上立着一棵粗壯的怪樹,雖然不高,卻是很粗,估計得五、六人合抱。
樹身烏黑,樹冠極其寬大,延展開來,將這五十米空地全部遮了起來。
在樹杆頂端,與樹冠連接的正中位置上,正泛着一圈灰濛濛的光圈,而在那光圈之中,似有一團暗紫色的鬼火在燃燒,隨着那鬼火忽明忽暗,映襯着那光圈忽大忽小,顯得有些詭異。
那濃密的枝葉形狀煞是奇怪,每一根枝都如一條蛇,在空中時彎時直,每一片葉都如一隻手,捲縮起來就像手中攥了什麼東西一樣,而在那葉中正不斷地向外散發着一種朦朧氣息。
最可怖的是,從那怪樹的根部,卻是伸出六條看似蒼老,而又十分有力的根鬚,其中有五條都像水草一樣在空中飄搖,一直延伸到樹冠的下方,而那尾處卻是正卷着五名綠衣女子,不是蕭婭的那五名護衛還有誰。
只是,那根鬚的尖處正紮在她們的腦中,每個人的嘴角間都掛着鮮血,眼部向內凹陷,有些發青,身體已有些乾癟,顯然是已死去多時了。
她們雖然緊閉着雙眼,但也能看出那一臉的驚恐之色,可想而知,她們在死前有多麼的恐懼。
還有那另一條根鬚,卷着的正是那木英,由於已被紫騰砍下一截,卻並沒有向木英的頭上刺去,但能看出,那根鬚的頂端正在慢慢的恢復,似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生出尖來。
“幻蛛魔藤,還沒滅絕?”
見此,紫騰驚訝地暗道一聲,臉上更加凝重,隨而,一段記憶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