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巧,被辛茹撞到的正是紫騰。
雖然已入傍晚,又有很多外來人因鑑寶大會不斷涌入艮州城,但由於紫騰手中持有寶華樓的至尊晶鑽卡,所以他並未急着尋找過夜的地方,此時正一邊向寶華樓的方向走着,一邊暗自思忖着如何拿到玄龜血的問題,卻沒想到遇到這麼個事。
紫騰也是心中暗怒。
本來就是隻身在外,他也沒想過主動去得罪什麼人,只是想要儘快完成自己的任務,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是自己走在路上,那女子橫衝直撞的就撞過來了。
一看是名女子,紫騰本是要先行道歉,可誰知,那女子根本不容分說,一巴掌就輪了起來,而且還隱隱帶着魔魂力,紫騰怎能不生氣?
這要同樣是一名魔魂戰士還好說,如果是一名普通人呢,那還不被這一巴掌扇個半死?
“哼!”
紫騰眉頭輕皺,一把就將辛茹的手腕攥在手中,並未如何用力的向前一推,就將辛茹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此,街上立馬就涌滿了人。
很多人都是認識這顏泗虎和辛茹兩兄妹的,更是深知兩人平日的行徑,一見竟然有人敢跟這位顏家小姐動手,皆都有些吃驚。
再一看這年輕人面生得很,就知道有可能是外城來的了,有些人倒是希望這顏家小姐得到點教訓,也有些人估計年輕人的結果可能不會太好,畢竟顏家的勢力還是很大的。
“啊……”
倒在地上的辛茹也是一聲尖叫,充滿驚愕的眼中更是布了層陰霾,怎麼也沒想到紫騰居然敢還手,不由氣得怒吼:“臭小子,你找死,看我怎麼教訓你。”說着,已是“撲騰”一下站了起來,再次向紫騰撲去,卻根本沒去想一想,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對手。
“啪……噗。”第一個聲音很清脆,第二個聲音很沉重,圍觀的羣衆立馬發出一陣唏噓。
只不過是剛剛突破化魂境不久的辛茹,又怎能近得了紫騰的身,她本想用一個撩陰腿廢了紫騰,卻沒想到還沒碰到人家就被人一巴掌扇在地上。
辛茹嘴角溢血,臉上火辣辣的,摔在地上的屁股也很疼。她望着對面那輕皺眉頭的少年,眼中充滿惶恐,此時纔想起來人家是不是自己能打得過的。
但是,一向嬌縱的她又怎會忍受這樣的欺辱,趕緊看向顏泗虎,指着紫騰嘶吼:“表哥,快幫我打死他,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一旁的顏泗虎也是一時呆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過路的竟然敢對錶妹動手,再聽到辛茹的吼叫才反應過來,此時已是怒極。
“媽的,哪來的臭小子,竟敢打我表妹!”
顏泗虎怒罵一聲就要上前,可剛想有所動作,卻又定在了原處,有點挪不動步。他此時卻是恢復了一些理智,心中暗想,自己也不過剛剛達到化魂境,與表妹實力相當,可就連表妹都沒有一點還手之力,自己上去不也是找虐?
想到這裡,又仔細看了看對面的少年,而那少年也是正向他這裡看來。
可這一看可好,顏泗虎不由心頭一抽,狠狠地嚥了口吐沫,指着那少年驚道:“你,你是紫騰,震州城的紫騰。”
“哦?你認識我?”
紫騰剛看到這顏泗虎的時候就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卻想不起來,此時再聽到這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顯然是認識自己,心中更是納悶。
“咦?”
突然,紫騰卻是靈光一現,嘴角也跟着輕輕一撇:“呵,原來是他!”
顏泗虎長的還是有些特點的,身材粗曠,滿臉橫肉,卻總是粉頭粉面的,特別是雙眼上的那對連心眉,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當初,紫騰在地陵秘境掌握了向外傳送的控制權,爲了打劫大家族的子弟定下了傳送規則,而這顏泗虎不但不守規則想要搶先傳送,還偷奸耍滑地只拿出極少量的物品,結果被紫騰取消了傳送費用的五折優惠,還掠奪了他全部財物,可以說悲衰至極。
而紫騰在地陵之中的名聲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到了秘境出口處的時候,凡是剩下的人都認識帶着一頭魔獸的紫騰,但對於紫騰控制傳送陣法的事,他們卻是不知道,只知道紫騰的厲害。所以,顏泗虎一眼就認出了他。
“你怎麼來了?還打傷我表妹?”
顏泗虎雖然不敢動手,卻也是憤怒地道:“告訴你紫騰,這可不是地陵,也不是你們震州城,而是我們顏家的地方,這事兒絕對沒完,你等着,你等着……”
指着紫騰叫囂了一陣,顏泗虎不敢多留,趕緊上前拉起辛茹,準備先離開這裡。
按他所想,這裡只有自己二人,萬萬不是紫騰對手,可自己的家庭在這裡家大業大,早已根深蒂固,還收拾不了一個外來的?再者,他估計紫騰是爲鑑寶大會而來,那就是幾日內還不會離開,回頭找機會再找紫騰算賬。
可辛茹卻不情願,不敢相信地看着顏泗虎一陣掙扎,極其刁蠻地吼道:“顏泗虎,你怕他幹什麼,趕緊去給我揍他。”此時還看不清情況。
見辛茹如此,顏泗虎心中惱怒,但又不能說什麼,只是緊着使眼色,硬是把辛茹拽出了人羣,漸行漸遠中,留下辛茹歇斯底里的咒罵聲。
“怎麼到哪都能遇到這樣的人?”
人羣散去,紫騰暗暗搖頭,正欲離去,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可是震州城的紫騰兄弟?”
這道聲音在平淡中充斥着一種溫暖,即使沒看到人,也不由得令人對這道聲音的主人產生親近之感。
“嗯?”
紫騰有些愕然,難道遇到熟人了,可這道聲音卻又有些陌生,回頭一看,一名面容俊俏而又溫文爾雅的白袍青年正向自己之裡慢慢走來,他步履平穩,形態灑脫,遙遙抱了抱拳。
“你是……”
雖不知這人爲何叫住自己,但出於禮貌,紫騰也回了一禮。
“在下柳如世,艮州城城主柳公正是家祖。”青年微笑道。
“啊,原來是柳公子!”
紫騰聽後也是心頭一震,艮州城城主可是一位磐魂境巔峰強者,“柳公”是對他的一種尊稱。紫騰沒想到這剛一進艮州城,就遇到了城主府的公子。但他也有些疑惑,出聲問道:“不知柳公子叫住在下所爲何事?”
“呵呵,紫兄弟莫要多想。”
柳如世一臉溫和地笑了笑,道:“紫兄弟年紀輕輕,可聲名卻是早已遠播,想那地陵試練對還未達到化魂境之人何等兇險,可紫兄弟不但遊刃有餘,還能降服魔獸,在裡面何等威風?”
“不光如此,還聽說紫兄弟甘爲青梅竹馬怒斬段家四十餘位護位,其中不乏人魂境強者,就連那飛揚跋扈的段天揚都險些喪命於紫兄弟之手,這才逼得紫兄弟不得不去完成我人族的三大任務。”
說到這裡,柳如世有些感慨:“紫兄弟所爲,如世佩服不已,所以纔想來結交一番,如世應該比紫兄弟癡長几歲,若不嫌棄可否兄弟相稱?”
“這……”
紫騰一開始還有些納悶,自己的這些事他怎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但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些事基本上都已在震州城公開了,傳到這裡也屬正常,畢竟每個城中都會有不少的外城人存在的。
只是,他不會特意去防着誰,但也不會直接就選擇相信誰。他想不通一個城主府的公子爲何會上杆子與自己結交。
可既然人家已經說出口了,自已又哪好意思一口拒絕,更何況從表面上看,人家還是帶着善意的,稍稍猶豫了一下,只好抱拳道:“那就承蒙厚愛了,柳兄。”
“哈哈,好!”
柳如世一聽爽朗地大笑了一聲,上前親熱地拍了拍紫騰的肩膀,道:“紫兄弟,今日你我一見如故,走,爲兄做東,到天香樓嚐嚐我艮州城的美食,你我兄弟也好一醉方休。”
聞此,紫騰趕緊抱拳道:“柳兄,實不相瞞,小弟也是剛到這艮州城,現下還有一些急事待辦,實在是不能相陪,莫不如改日再與柳兄痛飲一番?”
“哦?紫兄弟可是爲了鑑寶大會的事?”柳如世問道。
“正是。”
紫騰道:“聽說每屆鑑寶大會都堪稱一次盛事,小弟嚮往已久,就想來此長長見識,順便看看鑑寶大會上能否出現人族三大任務所需,而今日我還需做些準備。”
來此的真正目的,紫騰並沒有隱瞞,畢竟人族的一些上層家族都知道三大任務的事,但與寶華樓之間的關係卻沒有說,實在是沒有必要。
“啊,理應如此。”
柳如世輕輕點頭表示理解,此時倒也沒什麼話說,於是道:“那這樣,明晚爲兄在天香樓設宴,再爲紫兄弟接風,可好?”
“那就多謝柳兄了。”紫騰拱手道。
“好,一言爲定。”
柳如世給紫騰留下了準確時間和地址,兩人就此分別。
看着紫騰離去的背影,柳如世輕揉鼻樑,思忖了片刻,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