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看着緊閉的浴室門,一陣鬱悶,她長這麼大還沒幫人搓過澡,還是個男人。
就在陸易城以爲白蘇已經不在房間裡的時候,她終於應了一聲,“能不能指點一下是哪裡沒做好呢?”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陸易城平淡如直線般的聲音傳來,“這是常識!”
好吧,什麼常識?難道陸家這樣的傳統家庭,就連妻子幫丈夫搓澡也秉承着傳統嗎?這簡直就是對廣大婦女的荼毒!!
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她現在站在人家的地盤上,還不敢這麼大膽。
良久,白蘇囁嚅道,“可以不嗎?”
陸易城:“恩?你試試!”
好吧,搓澡就搓澡,不就是搓澡嗎?白蘇一狠心,用力的推開浴室門。
浴室門沒鎖,陸易城正站在門口放浴袍的地方,門一開,白蘇就看見一具光溜溜的軀體暴露在她的面前。
白蘇忙別開頭,胡亂的從置物櫃裡抓起了一個浴球。
陸易城神色微變,快速撩起浴袍將自己包裹住,然後淡淡的掃了白蘇一眼,見她儼然一副要幫自己搓澡的架勢,無力的撫了撫額“你以爲我說的常識是什麼?”
白蘇一愣,“不是……”搓澡嗎?
很明顯,他看起來已經洗好了,不是搓澡。
那是——
順着陸易城的目光,白蘇看到他換下來的衣服,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正躺在髒衣籃裡,她這才恍悟,原來剛纔她忘記了拿內衣。
白蘇懊惱的捶了捶腦袋,“對不起,我現在去幫你拿。”說完就往外跑,豈料腳下一滑,整個人慣性的往後倒去。
只聽見身後的陸易城悶哼一聲,白蘇的腦袋重重的撞到了陸易城的胸口上,緊接着是劇烈的水聲,兩個人雙雙掉進了浴缸。
水迅速地鑽進了口鼻裡,嗆得她不能呼吸。白蘇腦袋嗡的一聲,思緒一下子飄忽到7歲的時候,江子言跟着爸媽來白家做客,他們兩個人在後院的魚池邊玩,不知道是誰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她就掉進了魚池裡,那是她第一次那麼接近死亡。
從那以後,只要看見水多的地方,她就會莫名的恐懼,更何況現在直接掉進了水裡。
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在不斷的沉淪下去。白蘇用力的抱緊身下的那具身軀,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陸易城被她摟的喘不起來,只能用力的坐正身體,帶着她竄出水面。
大口的吸了一口氣,陸易城推了推白蘇,可她依舊像是八爪魚一樣巴着他。
陸易城皺了皺眉,“白蘇!”
這一次,白蘇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陸易城放大的臉,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很明亮,瞳孔黑黑的,像是一汪幽深的的潭水。
他的皮膚不是特別白,但是很細膩,鼻樑高挺,五官深邃。確實是一個很養眼的男人,怪不得外面那麼多女人爲他趨之若鶩。
只是這性格嘛——
果然,耳邊適時的響起了陸易城的聲音,“你還準備這樣抓着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