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十分的威嚴,現在再跑已經來不及了,白蘇一時僵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動作。
倒是陸易城反應的比較快,他將白蘇往後一拉,然後快速的丟在了一邊的灌木陰影的背後。
白蘇一個踉蹌還沒站好,花園深處就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定睛一瞧,來人不是老爺子還會有誰?而他身後跟着的正是專門照顧他的護理人員和端着托盤的於媽。
陸易城眉心一擰,雖然依舊站在原地,卻換上了一副閒適自在的表情,好像他只是一個人出來看看風景似的。
陸老爺子走近之後,勃然大怒,“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易城目不斜視,“人有三急。”
“放肆,在祠堂悔過是你隨便說要出來就可以出來的嗎?你怎麼出來的?你不要說你連祠堂的鎖你都敢撬了,你還有沒有一點家族規矩?”
說罷,老爺子看向身後,“去拿家法來!”
身後的於媽略一猶豫,叫道,“老爺,可是……”
“我叫你去拿,你就去拿,難道陸家現在我管不得了?”老爺子氣得不輕,本來還有些擔心所以特意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於媽終歸是端着托盤轉身出了花園。
不一會兒,她就拿着一個藤條模樣的東西走了回來。
月光下看不清楚細節,但是那東西又細又長,手柄處還掛着一件流蘇形狀的飾物,倒真的像是流傳已久的家法用具。
一想到那樣的東西要打在人身上,白蘇這個好歹生在紅旗下的人也有點接受不了了,雖然小時候她在白家也會時常被打罵,但是也頂多是拳腳相加,沒有受過這種。
這種東西打在身上,一定痛到極致。
要讓陸易城一個人受過嗎?白蘇心有不忍。
正準備出來,老爺子接過於媽手裡的藤條厲聲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陸易城反問,“爺爺覺得還會有其他人?”
陸老爺子聞言點頭,“那好,那你還等什麼?”
陸易城擡眉,“不進祠堂嗎?”
他問完之後,見老爺子不回答,而是略有深意的看向一旁的灌木叢。陸易城心下了然,幾步走到陸老爺子面前,就開始解釦子。
先是外套,他脫下之後就隨意的丟在一旁,再然後就是襯衣。
他解得很快,眨眼間,就已經*着上身面對着祠堂的大門跪下了。
老爺子絲毫沒手軟,揚起藤條就抽。夜晚本來就安靜,幾乎能聽見藤條用力揮下之後的嗚嗚聲。
再然後就是陸易城一聲隱忍的悶哼,聲音特別輕,可是聽起來特別的疼。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從祖上傳下來的家法有多殘酷,白蘇忽而心頭一驚,快速往前走了一步。
耳邊又是藤條伴着風聲揮了下去,幾乎能聽見皮開肉綻的聲音。
緊接着就聽見陸易城咬牙道,“家規29條,私自離開祠堂的受罰者,如跟人私會,則由原受罰者承擔雙倍處罰。”
白蘇腳下一頓,又縮了回去。
陸易城這是在提醒她,要是她出去了,他會被打的更慘?
他的顧慮不無道理,老爺子的狠絕,她也心有慼慼。雖然平時他看起來都很慈祥,可是他的氣勢在那裡,不容小覷。
耳邊又是藤條揮下的聲音,三下了,每一下都像是一條利刃。
白蘇閉着眼睛默默的數着處罰的數量,一共揮了20下,老爺子纔將藤條遞給了於媽。
“叫人馬上把祠堂的鎖換掉。”
於媽心下不忍,畢竟她也是看着陸易城長大的,“老爺子,還是先讓大少爺上藥吧!”
“誰敢?!誰也不準幫他處理,我看他還能堅持多久。”緊接着他看向陸易城,“你要是再敢私自出來,我饒不了你。”
陸易城起身將剛纔丟在地下襯衫撿起,套上。
大概是襯衫的布料蹭到了傷口,他臉色微變,隨即慢慢的扣上了釦子。
然後他又拿起了外套,擔在臂彎處,轉身決絕的進了祠堂。
緊接着祠堂的大門就吱呀一聲關上了,再然後就有人走過來拿了一把大鎖將門鎖上了。
老爺子年紀大了,於媽勸了幾句,他就回去休息了。
等到人都走完了,白蘇才從灌木叢背後走出來。月光下,她的臉色極度蒼白,手指緊緊的握成拳頭,幾乎能看見青筋突起。
要不是陸易城那句話,她肯定會出來。
藉着月光,她快速走近大門處,大門上換了一把閃着幽光的新鎖。
白蘇站了一會兒,耳朵貼在門上又聽了一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會是痛暈了吧?
想想也是,那樣的藤條抽在身上,誰受得了?
門後面突然傳來細微的叩門聲,白蘇心中一喜,忙小聲問道,“陸易城,你還好嗎?”
“死不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可是聲音低啞,似乎在隱忍着身上的痛楚。
白蘇皺了皺眉,“對不起,我……”我沒有出來幫你承擔。
陸易城輕笑一聲,“千萬別,我還得謝謝你聽懂了。別說,你還挺聰明,要是換個笨的,我現在恐怕已經開不了口了。”
這話說的,白蘇也不知道自己的該哭還是該笑了。
裡面又傳來了陸易城的聲音,“你回去吧,明天,公司的事情還要你去盯着。”
“爺爺不會讓我插手了吧?畢竟咱倆一起犯的錯啊。”白蘇說的不無道理。
陸易城道,“你想辦法聯繫到方嘉赫,他會處理的。”
白蘇眼前一亮,也是。方嘉赫是首席特助,雖說不直接管轄市場部,但是他一定能有辦法阻止市場部門的下一部動作。
思及此,她點了點頭,“好,我會想辦法聯繫他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但是這種感覺很微妙,知道對方就在門後面,可是卻看不見。
正因爲如此,白蘇突然覺得他們的心靈靠的更近了一些。
門內的陸易城實在沒力氣說話了,整面背部都像是在鐵板上面煎熬一般,痛得他額部青筋都要凸出來了。
他咬牙嘶了一聲,“還不走?”
白蘇遲疑了片刻,“那……我走了。”
“嗯。”門內的人應了一聲,緊接着又說道,“謝謝你的配合,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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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原本充滿期待的心,突然涼了半截兒。她還以爲他們之間已經真的是一條繩子上的人了,原來只是相互配合。
“不客氣!畢竟,我在追你。”白蘇似真似假的調侃了一句,然後要了方嘉赫的號碼,起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白蘇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之後她就給方嘉赫打了個電話。
知道是白蘇後,方嘉赫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怎麼樣?”
沒想到他倆感情還真是好,白蘇想到昨晚那二十藤條,搖了搖頭,“恐怕不太好。”
方嘉赫默了幾秒,“哦,又挨抽了吧?”
白蘇一愣,他這口氣怎麼有點幸災樂禍啊!
果然,那端接着說,“他就是喜歡作死,我表示無能爲力。”白蘇捂臉,人生能得一損友如此,也是一種運氣啊。
不過損歸損,方嘉赫還是不會掉鏈子的,白蘇轉達了陸易城的意思之後,方嘉赫說道,“你告訴他,下次再作死,我可不收拾爛攤子了。”
白蘇:“爲什麼要我告訴?我只是秘書。”
方嘉赫神秘莫測的笑了一聲,“你是陸太太,你不說誰說?”
白蘇,“……你怎麼知道的?”
方嘉赫沒吭聲,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他和陸易城的關係這麼好,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這人僞裝的挺好,她還以爲他不知道呢。
辦完事情之後,於媽又來幫白蘇上藥,白蘇想起陸易城又忍不住的問道,“祠堂那邊沒什麼事吧?”
於媽嘆了一口氣,“昨晚大少爺跑出來被發現了,捱了一頓家法,現在還沒上藥。老爺子氣壞了,本來昨晚要是沒有這件事情,也許大少爺還能吃頓飯。真是想不通,大少爺也不是沒跪過祠堂,那年他跪了4天3夜最後暈倒了都沒出來,怎麼這次……”
白蘇扶額,看來他還是個慣犯,方嘉赫真沒說錯,作死啊。
不過,他爲什麼要出來?難道是——
出來看她?白蘇搖了搖頭,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那……就這麼一直關着啊?”
於媽搖頭,“這事情,還要看老爺子怎麼想了。”
於媽的話倒是給了白蘇一些暗示,上完藥之後她就跑去翻她的嫁妝去了。
上次白明堂來的時候和爺爺殺了一盤,看得出來,他是很喜歡下棋的。白蘇記得她有一套棋子,是媽媽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
據說是外公以前年輕的時候輾轉收藏的,後來外公去世前交給你媽媽。再然後她長大了,媽媽就給了她。
從白家出來,她除了這幅棋子,什麼也沒帶。
從櫃子的最深處翻出裝着棋子的木盒,那個木盒也有些年頭了,顏色發暗。不過上面的花紋和雕刻栩栩如生,很是精美。
打開木盒子,就看見顆顆飽滿圓潤的黑白棋子了。經過這麼多年,棋子的顏色絲毫沒有變黑,反而愈來愈透亮。
以前,夜深人靜的時候,媽媽也教過她下棋。
尤其是現在這個季節,這棋子捏在手上過了很久都會散發着涼意,也不知道是什麼石頭做的,很是舒適宜人。
白蘇換了件衣服,抱着盒子出了門。
這個點,老爺子一把都是在書房練字,白蘇徑自走了下去。
經過客廳的時候,陸秦還沒去上班。
看見白蘇,他走過來問道,“嫂子,聽說昨天下午你在祠堂昏倒了?”
白蘇笑了笑,“我沒事了。”
陸秦的目光看向白蘇手裡的盒子,“這個是?”
白蘇搖頭,“沒什麼,我去找爺爺了,你要去上班了嗎?”
陸秦點了點頭,“我早上想幫大哥求情,可是爺爺很生氣。聽說大哥昨晚弄壞了祠堂的鎖,你等下說話要注意。”
白蘇當然知道,所以纔會想盡辦法投其所好的拿出棋子來。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感激的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說完,白蘇就抱着盒子朝書房走去。陸秦皺了皺眉,想起剛纔看到的盒子,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白蘇按下了胸口的緊張情緒,推開了書房的門。陸老爺子果然正在練字,看見她進來擡手招了招。“你來得正好,來看看我剛寫的字怎麼樣?”
白蘇有些驚訝,昨天她是和陸易城一起進的祠堂。怎麼今天老爺子一點怪罪她的意思都沒有呢?
想歸想,白蘇還是快速走了過去。
只見案桌上一幅白紙上寫着四個大字,詩禮傳家。白蘇笑道,“爺爺的字,寫的蒼勁有力,一氣呵成,很好。”
老爺子哈哈一笑,“也就是你會拍我的馬屁,易城那個臭小子自從18歲以後就再也沒有陪我練過字。”
說起陸易城,陸老爺子微微皺了皺眉。
白蘇心下了然,怎麼說陸易城也是陸家的孫子。還是老爺子最偏愛的長房長孫,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礙於家族的傳統和老爺子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不能妥協。陸老爺子又嘆了一口氣,“還是小時候好,又聽話又乖巧。長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老咯……”
老爺子說着,語氣裡是濃濃的哀傷情緒。白蘇忙安慰道,“易城他現在要管着久遠集團,所以就忙了,以後我陪您練字好了。”
陸老爺子這才舒展了眉眼,“我的眼光沒錯,你是個好的。”
白蘇陪着笑了一聲,揚了揚手裡的盒子,“這是我陪嫁過來的棋子,爺爺要是不嫌棄我陪您下棋?”
陸老爺子一聽,笑的更開心了,“你會下棋?不錯。女孩子就是要知書達理纔好,那我們就下一盤?”
說完,他叫人進來將桌子上的那幅字收起來,然後洗了洗手,兩人朝着書房深處走去。
書房很長,走到最裡面有一個榻榻米,臨窗而造,很有古典風格。窗外是幾棵桂樹,這個季節剛好開了花,隨着微風有陣陣花香。
兩人對面坐了下來,白蘇將盒子打開,捧出棋子。
陸老爺子拿起一枚棋子看了一眼,頓時眼前一亮,“好棋!這是玉石打造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白蘇搖了搖頭,“這是我媽的陪嫁,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呢。不過是知道爺爺喜歡下棋,所以拿來。”
陸老爺子一聽,不由得點了點頭,“既然是陪嫁,你要好好收着。”
白蘇聞言,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陸老爺子想要呢。不過是賭一把,老爺子思想傳統必定不會佔據孫媳婦的陪嫁。還好,她賭贏了。
棋盤擺好之後,白蘇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爺爺,我們來賭個彩頭好不好?要是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陸老爺子輕笑一聲,“好啊!看你能不能贏我再說。”
事實證明,老爺子輕敵了。前半局,陸老爺子還有些悠哉,到後面就開始頻頻看向白蘇。
他實在沒看出來,白蘇的棋技這麼好。李蘭芝雖說是花城李家的掌上明珠,可是誰不知道李家是半路發家,根本沒有什麼歷史淵源。
他和李蘭芝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在商場上有過交鋒,知道他其實是個大老粗,更談不上什麼棋技了。
要說白家有棋技的人,只有白明堂。沒想到白明堂這個女兒教的不錯。
果然,一晃神,白蘇就險勝了半子。
陸老爺子將棋子往盒子裡一放,“我輸了,說說,你想要什麼彩頭?”
白蘇也不客氣,“爺爺您早就知道了我是爲什麼來的。”
陸老爺子略一思忖,“你想讓我叫人去給易城治療?”
白蘇點頭,其實她本來想求求陸老爺子讓陸易城先出來的,可是現在看來,不必開口了。
聽他的口氣,昨晚自己躲在灌木叢中的事情,或許他老人家當時就知道了,卻沒有拆穿。
要是老爺子想讓他出來的話,剛纔不會這樣說了。他這樣說,就是在警告她,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看來陸易城這次的堅持,還有很難的路要走。
想罷,她應了一聲,“是的,爺爺。”
陸老爺子見狀,看了她一眼,“雖然我一把年紀了,還是懂的願賭服輸的道理,你去安排吧,我叫人把鑰匙給你,”
白蘇抱着盒子和鑰匙從書房出來,徑直回房將盒子放好,又找於媽拿了一大包跌打損傷和消炎的藥,又去廚房偷偷拿了些吃的,本來她想要是有白粥之類的那是非常好,可是啥都沒有,沒辦法只好去冰箱裡拿了幾片吐司和一瓶牛奶。
怕被人看見,她還用於媽給的藥僞裝了一下,才急急的往祠堂方向走去。
外面的燈光很亮,開門的瞬間,屋子裡太暗,她根本什麼都看不見。盲目的走了幾步,才漸漸清晰。
可是,根本沒看見人。難道又跑了?不可能啊,外面的大門是她剛剛打開的。
環視四周,一轉身,看見陸易城站在她身後的牆邊,脊背直挺挺的,身上的白襯衫鬆鬆的扣着。
襯托着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此刻他的嘴角難得的帶着點笑意,輕哧一聲,“眼睛還是不好使,我站這半天了。”
要不是看他一夜沒吃飯,又帶着點爲她受過的意思,白蘇真想踹他一腳。
將手裡的藥放好,白蘇先將實物遞給了陸易城,“吃吧!”
陸易城嫌棄的瞄了一眼,是麪包之類的速食食品,他別開頭,“不吃!”
白蘇手抖了一下,恨不得將那東西丟出去,反正不是餓着她。她帶這點東西容易嗎?
見白蘇不動,陸易城調侃道,“要不你先像昨晚那樣吃給我看看,說不定我就有食慾了。”
白蘇咬牙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好啊,其實我很榮幸爲你效勞。可是呢,早上我們吃了小米粥,還有於媽親手做的水晶蝦餃。哦,對了,還有你最愛吃的椰香肉鬆蒸湯圓,太好吃了!”
白蘇說着說着,空氣中響起了一聲很不雅的咕嚕聲,緊接着就是陸易城彆扭的看向別處。
白蘇強忍住笑意,將手裡的吐司塞進陸易城手裡,然後轉頭開始忙着拿藥。
陸易城掙扎的看向手裡的食物,最終還是沒有打開。
等到白蘇將藥拿出來,發現他還站在那裡,食物已經被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真是一個挑剔的男人,白蘇很懷疑他是處女座。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白蘇道,“脫衣服!”
陸易城好笑的看着她,“這可是祠堂,你想幹什麼?”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於露骨,白蘇臉色微紅,“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
陸易城沒有再說什麼,大概是真的疼了。
他轉過身背對着白蘇將襯衫脫了下來,入眼便是橫七豎八的條痕,有的地方已經破了,滲出血跡。
還有很多地方腫的高高的,像是充血了一樣。
白蘇皺了皺眉,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軟了。這得多疼,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手下不停,白蘇先是拿棉片沾着藥消毒。
有的地方流了血,經過一夜都有些結痂了。白蘇稍稍用了點力,想起上次自己的腳傷,當時陸易城也是很不客氣的。
當時她還覺的他是故意的,現在想來,他也是爲了清洗乾淨傷口吧?
只不過陸易城比她強多了,他只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她的面前,不像她那時候腿都軟了。
白蘇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手上慢慢忘記了動作。她想起這麼久以來兩人的相處,其實他也不是個壞人,雖然嘴巴毒舌了一點,可是心地很好。
正想着,陸易城低啞的聲音傳來,“你睡着了嗎?”
白蘇,“……”
上完藥,陸易城剛把襯衫穿好,於媽就進來了。“少奶奶,老爺子叫您過去。”
白蘇將剩下的藥裝好,問道,“知道是什麼事情嗎?”畢竟她剛剛從書房出來,老爺子沒可能這麼快找她。
於媽猶豫了一下,“是……”
“是什麼?”白蘇追問。
“是報紙,少奶奶您孃家的姐姐上了頭條了。”於媽侷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