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大抵都是這樣的,在外面受了委屈再難過都會笑笑,假裝無所謂,可是一旦回到了親愛的人身邊就會爆發。
因爲我們都知道,親愛的那個人不會嫌棄自己,不會厭煩自己。
白蘇哭了一會兒,感覺心情平復了很多。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起身看着蘇明依。
“媽,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怎麼樣!您千萬別多想。”
蘇明依沒說什麼,只是回頭看着劉佳。“回去幫我收拾一下東西,今晚我就跟蘇蘇出門。”
白蘇忙擺手,“媽,真的沒事!只是鬧了一點小別扭,很快就會好。”
蘇明依笑了,“看你緊張的,我騙你呢!”
白蘇無奈的和劉佳對視一眼,蘇明依現在是越來越或活潑了。
陸易城走後,一直沒有再出現,陸家的人也沒有再找她。他那來的盒子,白蘇沒有拆開,就任由它放在桌子上。
白蘇白天就和蘇明依一起做飯,晚上就一個人在房間裡一夜坐到天亮。
就這樣,又過了2天,陸志有的案子終於再次開庭了。
一大早,蘇明依就過來敲門。
白蘇其實很早就醒了,索性就起來穿好衣服對着陽臺發呆。聽見敲門,她打開了門。
蘇明依伸頭看了一眼,“易城還沒回來?你還在鬧彆扭啊?今天是開庭的日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大事,今天不好鬧彆扭,有什麼事情大事完了你們再說,早飯我做好了,你快點換衣服過來吃了然後去法庭。”
白蘇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今天是開庭的日子,所以她昨晚幾乎沒睡着。
可是陸易城那樣對她,她爲什麼還要去管他的事情?
正想說,她不去了,手機響了!
那端是陸易城的聲音響起,“在哪裡?”
白蘇看了一眼十分期待的蘇明依,淡淡的應了一聲,“在家!”
“好,我去接你!”說完,還不等白蘇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倒是蘇明依很高興,眉開眼笑的問道,“是易城嗎?她要來接你?那就好,你們也彆扭了好幾天了,快點和好吧!”
說完,她也不叫白蘇過去吃飯了,識趣的走了。
白蘇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手機,想起那天張嫂說的話,這是周芷晴不要的東西,所以陸易城廢物利用給了她的。
看了一會兒,白蘇將它丟回了包裡。
她不會扔掉的,她要留着。留着提醒她,自己的真實位置。
陸易城來得很快,半個小時後,手機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是一條短信,白蘇拿起來看了一眼,只有兩個字。“下來!”
白蘇沒有耽誤,起身拿了包下樓。
今天的她格外打扮了一番,黑色的套裝裙,裡面是白色的歐式領襯衫,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手包。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幹練又不缺嫵媚,只是陸易城看了一眼就沉了臉。“不好看!”
白蘇看了他一眼,“女爲悅己者容,而我沒有悅己者。所以我只爲自己容,陸先生沒有評價的資格!”
陸易城側首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
到了法庭那邊,白蘇才知道爲什麼陸易城特意要求她過來參加。大概是因爲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庭審,法庭裡除了旁聽的人大都是記者。
上次周芷晴出事之後,這是陸易城第一次面對媒體。
雖然李偉綁架的事情被警察那邊捂得很嚴實,沒有人知道事情跟陸家有關。而且周芷晴出事之後就被陸家保護起來了。雖然記者拍不到真實的情況,但是他們最擅長捕風捉影以及根據一點其他事情開腦洞。
比如現在,白蘇和陸易城剛進門,就被人圍了過來。
——陸先生,聽說前陣子的裸照門事件的周芷晴女士的父母是陸家的傭人是嗎?那您跟周芷晴女士是不是認識呢?
——兩位是不是人家說的青梅竹馬呢?
——周芷晴女士出事之後是被您保護起來了嗎?
——您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一系列的問題跑過來,陸易城似乎早有預料。但是還是變了臉色,白蘇冷眼看着他心裡明瞭。
雖然他可以接受周芷晴出了那樣不堪的意外,但是外人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他還是心裡不舒服吧?
不過換句話來說,他是有多愛周芷晴?纔可以毫不芥蒂的將她摟在懷裡,始終如一的對待。
想到這裡,白蘇臉色的冷漠似乎有些繃不住了。
恰好有記者捕捉到了白蘇的表情,瞬間又將矛頭指向了白蘇。
——陸太太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周芷晴小姐真的被陸家保護起來了嗎?那您對於陸先生青梅竹馬的周小姐是什麼看法呢?
什麼看法?白蘇側頭看了一眼陸易城,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笑。陸易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握了握。
白蘇心下一冷,想要掙開,可是他握得很緊卻不給她一絲掙脫的機會。
冷眼掃了面前的記者一眼,白蘇說道,“我不知道什麼青梅竹馬,我只知道,情比金堅。”
這句話語帶雙關,不明所以的記者聽成了她和陸易城情比金堅,所以並不在乎什麼青梅竹馬。
而白蘇心裡清楚,她說的是陸易城和周芷晴情比金堅。
可不是?一個那麼自大的男人,可以毫不介意一個被毀了的女人,確實情比金堅,她望塵莫及。
不一會陸秦和秦儷芬也來了,面前的記者見問不出什麼就往陸秦那邊去了,倒是陸老爺子這次沒來。
白蘇這才擡起了被陸易城緊緊握着的手,諷刺的笑了笑,“陸先生,戲該結束了!”
陸易城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直接牽着她到了座位上坐好之後,才放開她。
白蘇抽回手之後,發現手背上都被他捏出指印了。她心裡一痛,不由得嗤笑一聲,“那麼緊張幹嗎?你覺得我會傷害她嗎?既然那麼不相信我又幹嘛帶我來呢?還不如帶她過來,由她親口回答。”
陸易城聞言湊近她的耳邊,咬牙說道,“你就這麼想促成我和周芷晴嗎?”
白蘇感覺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心裡一抽抽的難受,眼前再一次浮現出那天兩人睡在一起的畫面。
半晌她才揚起一個蒼白的笑容,“還需要我促成嗎?那這樣好不好,我現在就跟所有的記者說,你和周芷晴女士,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過了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你說這樣促成好不好?”
陸易城聞言臉色沉了沉,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等他再說什麼,方嘉赫走過來在陸易城的身邊坐了下來。
時間緊迫,他一過來就壓低聲音說道,“那天的照片是真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陸易城沒動,“律師怎麼說?”
“律師說有一大半的勝算,畢竟那天的照片只是她站在車旁,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有嫌疑,不能定論。”
陸易城聞言心裡更加不安定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秦的方向,他也正看着他,還衝着他笑了笑。
方嘉赫低低的說道,“怎麼辦?”
陸易城反而安定了下來,“沒關係,輸了就輸了,改變不了什麼。”
“可是……”易敏的名聲呢?如果陸秦勝了,那麼就證明了是易敏親手害死的自己的丈夫,輿論會怎麼說?陸老爺子一定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他了。還有陸秦,他現在巴不得陸易城更慘,他好趁虛而入從各個方面打垮陸易城,方嘉赫擔心的是這個。
陸易城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他笑道,“名聲嗎?人都死了要名聲有什麼用?”
白蘇聞言,整個人一顫。連自己的媽媽都能這樣說的人!白蘇突然覺得好像不認識陸易城了。她側頭看過去,剛好看見陸易城臉上淡淡的笑,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危險。
方嘉赫見他那樣說,也不再糾結,事到如今只能順其自然了。
這一次,幾乎沒有什麼懸念。
開始的時候兩方律師的觀點還是持平的狀態,正如方嘉赫轉達的一樣,有一半的機會勝算。
但是被告方的律師很快就拿出了殺手鐗,先是被告那個保養員,主動承認自己確實拿了酬勞在車子上做手腳。
但是那個人不是陸志有,而是照片上的女人。
緊接着被告律師拿出了易敏親手簽名的匯款單,剛好和上次方嘉赫拿出來的那些信息對的完整無缺。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明朗了。
白蘇暗暗的偷看了一眼陸易城,只見他神色不變,嘴角甚至了帶了一抹淺淺的弧度,只是看起來不像是笑,更像是諷刺。
最後,法庭宣判。
從犯保養員坦陳罪行,又拿出證據有功,所以判處有期徒刑20年。主犯易敏,已經死亡,所以不予處罰。
而陸志有,無罪!當庭釋放。
宣判一出,方嘉赫忍不住的低咒一聲,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也不知道他們那些所謂的證據是從哪裡來的?不過他也知道陸易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看來他心裡已經有了盤算的樣子。
只希望下一次,自己一定要將一切都安排好,不能再出錯。
出了法庭,記者更加瘋狂了。
要知道當年的案子,死亡的人除了易敏,還有陸志卓。現在證實了易敏是兇手更加激發了記者的八卦心理。
豪門恩怨話題最是博人眼球,所以很多人直接將陸易城圍了起來,試圖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蛛絲馬跡。
只是陸易城沉默是金,根本不理他們。他們一路追到停車場,一句話也沒問出來。
陸易城從出了法庭之後就沒再說話,他直接將白蘇送回公寓就開車走了。
白蘇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車子像個螞蟻一樣消失的遠處,心裡五味雜陳。
陸易城直接回了老宅,陸志有已經回來了,洗了澡換了衣服一家三口在客廳裡聊天。
陸易城一走進去,他們突然安靜了下來,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陸易城。
陸易城頓了一下笑道,“二叔,回來了?”
陸志有沒吭聲,但是秦儷芬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她斜了陸易城一眼,尖酸的說道。
“想不到你媽還真厲害啊,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能把我們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你也是,事情過去不就過去了?現在好了,害人終害己。”
陸易城破天荒的衝着秦儷芬點了點頭,“二嬸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會小心行事。”
秦儷芬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而語塞了。
陸易城又看向陸秦,“做的不錯,以後久遠集團就靠你了!”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說道,“哦,我聽說你拿原料的那家公司跑路了?本來還以爲今早的新聞上會有呢,只是沒想到現在的記者這麼沒有職業精神,這麼大的新聞都挖不到,你這撲火的本事還真不小!很好!”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身後,陸秦擰眉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無言。
樓上,陸老爺子正在窗前坐着,窗戶沒關有風吹進來將他的頭髮吹起,更加顯現的出他頭上銀絲斑白。
陸易城直接走了進去,站他的身後站定。
“董事長,我正是請辭集團的總裁職位,請批准!”
陸老爺子聞言轉身,“你說什麼?”
陸易城看着他,“哦,你剛纔沒有去法庭,那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媽現在是殺人犯了,所以爲了集團的名譽,我正式請辭。”
“我不同意!”陸老爺子嚴詞拒絕。“那件事情都是舊事了,沒有人會再提起的,你沒必要請辭,過兩天你就回去上班!”
陸易城見狀冷笑一聲,平靜的問道,“你也知道我媽是被人陷害的是嗎?”
老爺子語塞,“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你,你是陸家的孩子,跟她無關。”
“是嗎?可是她害死的人是你心愛的兒子!你一點也不恨她嗎?”
陸老爺子沒說話,只低着頭看着地面。
半晌,陸易城笑了,“這件案子我查了5年纔得到足夠的線索,可是陸秦卻能在這麼快就翻案,爺爺你一定幫了不少忙吧?”
陸老爺子聞言漲紅了臉,“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心知肚明。還是爲了名聲嗎?陸家不能出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所以就能出一個殺人犯的媳婦嗎?我現在是殺人犯的兒子,我不配做陸家的人,我要請辭,我要脫離陸家!!”
陸易城說道最後,整個人都有些瘋狂了,他紅着眼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陸老爺子呼吸急促,頓時猛地咳嗽起來。
陸志有聞聲衝了進來,輕輕的拍了拍陸老爺子的後背,“爸,您別生氣。易城不是故意的,易城快道歉啊!”
陸易城冷眼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好一會兒,陸老爺子才緩了過來看向陸志有,沒好氣的說道,“你出去!”陸志有訕訕的退了一步,又走了出去。
陸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看着陸易城,“請辭的事情沒得商量,你可以再休息一段時間。周芷晴已經好了,我會安排人把她送走,你別再見她!”
陸易城聞言沒有反駁,轉身出了陸老爺子的臥室。
白樓,周芷晴確實好多了,正在和張嬸聊天。
張嬸說道,“這幾天易城對你可好了,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寸步不離,我看啊你們還是很有機會的!”
周芷晴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憂傷。
張嬸忙摟住她,“沒事的,易城都不介意,你擔心什麼呢?”說着她拿起了一旁的手機翻出相冊遞到周芷晴的面前。
照片上是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面,“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張嬸笑道,“就是那天上午啊,我拿着你的手機打完電話,不知道怎麼碰到了拍照鍵,正好進去看見你們就順手拍了,你看,我沒騙你對吧?易城心裡肯定是有的!”
聞言,周芷晴接過手機,臉頰上爬上了一絲紅暈。
門外響起了於媽的聲音,“周小姐在嗎?”
張嬸走出來,有些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幹什麼?午飯時間還沒到呢!”
最近她住在白樓,雖說沒有名分。可是於媽每天安排生活起居一樣不少,她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有些得意忘形了。
於媽見狀仍舊是淡淡的,說道,“老爺子讓我來幫你們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把你們送回去!”
張嬸一聽愣了,“送到哪裡去?”
於媽瞥了她一眼,“當然是送回家去!”
張嬸當然不依,“易城呢?我要問問他!”
“大少爺當然已經和大少奶奶回家去了!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於媽一點沒給張嬸留面子。
只是話一落音,屋子裡突然傳來了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張嬸慌忙跑進屋,看見周芷晴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手裡的手機已經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勸道,“沒事的,他肯定是回去換件衣服,肯定還會回去看我們的。”
周芷晴彎腰撿起手機,衝張嬸笑了笑,“嗯,我們回家吧!”
於媽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家裡的司機親自送她們回去,到了農莊之後又幫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下去。
臨走的時候,似乎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周芷晴。“周小姐,這是我們大少爺叫我轉交給你的!”
周芷晴一聽是陸易城,忙接過來捧在手裡。
張嬸也眉開眼笑,倒是一旁的張叔嘆了一口氣。
周芷晴打開信封,裡面是一把鑰匙和一張房產證。再一看上面的地址,江城?
她狐疑的看着司機,司機說道。
“這是陸家給予幾位的饋贈,聽說江城和花城一樣四季如春,氣候變化不大。或者周小姐如果想出國也是可以的。”
說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叫她離開,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張嬸眼睛一瞪,“是陸易城說的?”
司機點了點頭,“是的,周小姐既然已經收下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說完司機就要走。
張嬸一把拽住了他,將他暴打了一頓,然後將鑰匙和房產證塞給他,“我們不要,有本事讓他自己來說,我們芷晴被害的那麼慘,一個房子就完了?”
司機被她打的措手不及,頓時臉上就爛了一條口子。
他忙抱住頭,“我只是傳話的而已,周小姐的情況是很痛心……”
“你痛心個屁?白蘇呢?難道白蘇什麼也沒說?”要知道那天白蘇去白樓,她是故意在外面打電話的,就是想讓她知道。
碰巧的是,白蘇進去時候又看見陸易城和周芷晴睡在一起,簡直天助。她以爲這一次就算不離婚,兩人也一定鬧得不可開交,誰知道竟然是這樣?
司機哪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是無辜的說道,“大少奶奶說什麼我哪知道?她要說也是和大少爺說啊!”
“夠了!”周芷晴突然起身大叫一聲,捂住了耳朵。“滾出去!”
說完,她跑回了房間。
張嬸忙放開那個司機追了進去,司機撒腿就跑。
周芷晴跑回房間後,就將自己關在裡面,無論張嬸在外面怎麼敲門她都不回答。
敲得急了,她才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嬸擔憂的看着張叔,“怎麼辦啊,老頭子?”
張叔橫了她一眼,“自作自受!早就說了不要再妄想,就是不願意聽話。”說完他也嘆了一口氣,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很痛心的,畢竟好好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
周芷晴在裡面坐了很久,腦海裡的事情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從她懂得愛,她最愛的就是陸易城。
他們從小一起釣魚,一起玩水。長大了一起學習,後來她們相愛,她以爲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再到後來,她毀容,在美國5年。
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是他的身邊卻有了別人!本以爲這一切都是他迫於老爺子的壓力無奈的結果,可是越是靠近她就越是明白,他們不僅僅是因爲責任,他是愛白蘇的。
這一切的一切,最後全部彙集到船上被綁架的那一晚。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個晚上。
憑什麼她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手裡的手機突然亮起,剛纔張嬸打開的那張圖片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盯着手機看了很久很久,突然笑了。
如果一切已經定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