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平日霸道強勢慣了,席父對她也格外包容。
在家裡兩個人有什麼矛盾都是席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也從未跟她頂真過,每次席母發脾氣鬧彆扭,他也就是一笑而過。
大概是習慣了席父的溫和,現在他這麼大聲跟她說話的確是一下把她給嚇到了。
她怔了片刻。
隨即說道:“老席,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咱們女兒惹到她了,咱們女兒該打?這可是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啊。”她話音一轉,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在這個家裡待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要這個家了,啊?”
席父有些頭疼。
“建英,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大家都保存一點體力等待救援隊的消息,冷靜一點行嗎?”
王建英呵呵一笑,“冷靜一點,對,你是能冷靜。因爲孩子們都不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不心疼我心疼。孩子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你一個當父親的居然還說這種話。要不是這個女人,你兒子能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嗎?
我今天就算是打死她那也是應該的,我們兒子要是出什麼事情了,這個女人就得陪……”
葬字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陸晚晚非常平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等到王建英說完之後,她才輕聲開口,“阿姨,席城到底是怎麼出事的,是不是我害的席夢最清楚。”
席夢打斷了陸晚晚的話,雙手冰涼的抓着王建英的手。
“媽,我們出去找一找哥哥吧。”
王建英走到陸晚晚面前,臉色難看極了,她冷冰冰的看着陸晚晚,“聽你這話的意思,不是你害的難道是我女兒害的不成?”
陸晚晚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面就傳來一聲清冷帶着寒氣的聲音。
“不錯。”
服務站裡面的四個人同時回頭,只見夜幕中漸漸剝離出一個纖細的身影。
“席城的失蹤跟席夢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言歡走進來,身上帶着一身薄薄的霜色,她走到燈光下,身上的薄霜化成了一層淡淡的水汽,籠罩在她的周身,看上去像是批了一層淺淺的水幕。
她整個人氤氳在這水汽之中,五官顯得柔和,但眼眸裡卻有冷意。
剛纔裡面的爭吵聲她在外面都聽到了,陸晚晚那麼風風火火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欺負過,通常都是別人還沒來得及欺負她,她就已經把對方氣趴下了。
若不是因爲太在乎,又何必受這種委屈。
女人吶。
縱使瀟灑灑脫如陸晚晚這般,依舊是逃不過愛情的魔咒。
言歡看了陸晚晚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視線從席夢身上掃過,席夢的目光在空中與她相遇,只一秒鐘,席夢便驚慌失措的低下了頭。
言歡嘴角淺淺的勾了一下,轉頭,直直的對上王建英的眼睛。
王建英冷聲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星空傳媒的記者,專程過來報道這件事情的。剛纔我對所有知情人都已經做了一個採訪,已經還原事實的真相。
恕我直言,席太太,您兒子的失蹤,您女兒功不可沒。”
“你……”
“您沒聽懂是嗎?沒關係,那我就再說的通俗一點,您兒子現在下落不明這都是您女兒害的,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席夢,你還不打算跟你爸媽說實話嗎?”
席夢惡狠狠的瞪着言歡,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你別在這裡信口開河,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陸晚晚的關係。你是她嫂子,你跟她是好朋友你當然爲她說話了。媽,你別聽她瞎說,她跟陸晚晚都是一夥的。”
王建英冷笑一聲,“我就說嘛,這是找幫手來了是吧。還找個記者來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推卸責任,污衊栽贓,我兒子怎麼就被你這種人給騙了呢。”
“媽,她們現在就是欺負我哥不見了。所以就這樣隨意的抹黑我,要是我哥還在的話她們敢這樣嗎。”
這兩母女一個比一個蠻不講理。
“我有沒有抹黑你們,聽了這些路人的話你們就清楚了。”
“聽什麼聽,從我到這裡之後她有爲我兒子着急嗎?有爲我兒子掉過一滴眼淚嗎?她壓根就不在乎我兒子是生是死,這麼冷血的女人我眼見爲實,還需要聽誰說。”
言歡也是到了這邊開始採訪之後才發現出事的人是席城的,聽到那些工作人員說陸晚晚像是失了魂一樣的往南山頭最危險的地方橫衝直撞而去,她就心疼的不行。
想一想她也能知道那個時候她有多崩潰,多害怕。
還沒等那邊的採訪任務結束,言歡就一個人急衝衝的趕到了服務站。
她怕陸晚晚一個人待着胡思亂想,匆忙的趕過來陪陪她,沒想到走到門口倒是聽了這麼一出好戲。
別人欺負她,能忍。
欺負陸晚晚,絕不能忍。
以前出了什麼事情,都是陸晚晚在面前爲她衝鋒陷陣的保護她。
現在,也該輪到她保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