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聽着護士的話,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隔壁的方向,正好這時有醫護人員推走了攔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藍色紗幔。
一個輪廓分明的側臉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言歡的眼前。
“……”
那一剎那。
就像是電影裡被無限拉長的慢鏡頭,周遭所有的景色快速的向後退去,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真的,挺巧的。
偌大的城市,茫茫人海,她逃過了千山萬水,逃過了大半個地球,卻還是沒能逃過命中註定的相遇。
愣了一秒鐘後,言歡幾乎是從牀.上彈起來就往外面跑去。
連護士都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不見了。
“喂……那個……”
護士手中拿着膠帶和消毒水,還維持着半蹲的姿態。
“蘇小姐,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好,蘇小姐,你等一下。”
言歡一瘸一拐的朝着門外狂奔。
什麼傷口,什麼流血,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趕緊離開這裡。
護士一臉莫名其妙。
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像瘋了一樣。
厲戰南聽到聲音擡眸,只見眼前一道飛奔的黑影閃過,那個倉皇離開的背影……
是她!
下一秒。
兩個拿着消毒水的護士面面相覷。
這都什麼毛病?
消毒水裡是有毒還是怎麼的,怎麼擦了消毒水一個個都瘋了?
“言歡!你給我站住。”
“聽到沒有。”
“言歡!”
言歡擦過人羣,卯足了勁往前跑,她腳踝上的傷口剛剛纔止住血,現在激烈運動過後又裂開了,血順着她的腳印,滴了一路。
跑着跑着,言歡跑進了一條死衚衕裡。
厲戰南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的身體擺正,雙眼死死的盯着她,咬牙說道:“你還想往哪裡跑,嗯?”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爲什麼要躲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言歡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的臉。
厲戰南拳頭緊緊的攥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清晰可見。
“說話!”
言歡說不出話來,也不敢說話,她怕一開口就會崩潰大哭。
過了許久。
厲戰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玩了這麼久了,玩夠了嗎?玩夠了就跟我回家好不好?寶寶。”
這聲寶寶讓言歡差點失控,她極力的掩飾着自己的情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擡起頭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笑了笑。
用標準的凱瑞納語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麻煩你說凱語!”
厲戰南氣極反笑。
跟他裝聽不懂是吧。
行。
他不需要她聽得懂。
厲戰南忽然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死死的壓在牆壁上面,低頭就咬住了她的脣。
粗魯又強勢。
不容反抗。
她不需要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她只需要迴應他的吻就行。
言歡身體一僵,反應激烈的推開厲戰南。
“你幹什麼!”
厲戰南低頭看着言歡,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聽不懂華語卻會說華語,你這個功能還挺奇特的。”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玩?“
他忽然擡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語氣裡面帶着幾分無可奈何,又異常的寵溺,“好了,老婆,我們該回家了。晚晚挺想你的,你的好朋友米粒現在身體也已經痊癒了,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還有,咱媽也醒了。“
媽媽……醒了?
言歡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心裡有些激動。
但想到媽媽和厲瀛的關係,想到自己和厲戰南的關係,她瞬間清醒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是你老婆,先生,你是失心瘋了還是認錯人了?“
厲戰南目光灼灼的看着言歡,裡面就像有一團火一樣,彷彿隨時能燒起來。
“我是瘋了,想你想瘋了。“
言歡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情話,她身體緊緊的貼在牆上,手臂攔在他和她身體的縫隙之間,努力的保持着安全距離。
“先生,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了。我是蘇歡,並不是你口中的言歡。麻煩放開我,謝謝。“
“是麼?“
厲戰南伸手環住言歡的腰肢,低頭抵着她的額頭,另一隻手點了點她的胸.前。
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老婆這裡有顆痣……”
他的氣息灼熱的像八月的風拂過她的脖子,讓她又癢又煎熬。
這個混蛋!
“而且……“他又吹了一口氣,語氣更加邪魅,“我老婆很敏感,對着她的脖子吹氣的時候她會臉紅,會害羞。”
他的動作漸漸下移,又輕又慢。
越是這樣,她的感官就越是敏感,身體的每一個感知都會被無限放大。
大到她整個人幾乎都要爆炸。
他說的沒錯,她經不住他的撩.撥,無論是任何時候,哪怕是看他一眼,她都會情難自禁。
“你住手!“
言歡抓住厲戰南不安分的手。
惡狠狠的瞪着他,“我說了我不是你的老婆就不是你的老婆,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連自己的老婆都會認錯嗎?我現在極度的懷疑,你就是想找一個理由正大光明的耍流.氓。”
厲戰南笑的更加壞,他邪邪的揚了揚脣,“對,我老婆急了的時候也會張牙舞爪的喊我老流.氓,就像你現在這樣,這麼多相似的地方,你還說不是我老婆?“
“誰是你老婆了,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讓開,我還有事情,沒空跟你在這裡胡扯。“
“是不是,檢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厲戰南直接將言歡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喂,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你要是不放我下來的話我報警說你騷擾了啊,你知不知道這邊對騷擾女性的變.態很嚴厲的,你最好是現在就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