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起來,看見了高猛,就坐在我牀邊打瞌睡,他張開眼睛:“你醒了?”
“恩,醒了,就是渾身骨頭挺疼。邱芯蓉和楊玥呢?”我問。
“在隔壁,邱芯蓉之前就已經醒了,楊玥還在昏迷中。”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穿上鞋跟着高猛去了隔壁,一出門就聽見隔壁傳來的嬉笑聲。
“你玩賴,我們說好了彼此之間沒有秘密的,這麼大的事兒你都沒和我說!”邱芯蓉一個枕頭丟向了楊玥。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麼!再說,我這不是都回來了麼!”
“不一樣!我被那個田佳玲騙了好幾個月呢,我把她當成你,什麼貼心話都說了!我虧大了!”
“哎呀呀,我錯了,我請你吃哈根達斯行不行!”楊玥耍賴地笑了起來。
我和高猛推門進去,一進門,正好一個枕頭砸在我的臉上,兩個女生都停止了打鬧,從病牀上跑下來:“華哥哥,你沒事吧。”
我捂住臉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我破相了,殘疾了,你們倆得對我負責了。”
“切!誰要對你負責啦!”兩個女生一起嬌嗔地說。
我嬉皮笑臉地問:“你們倆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感覺有段記憶缺失了,想不起來都做過什麼了。”邱芯蓉說:“我最後的記憶就是看見了楊玥這個壞蛋,然後就被她給迷暈了。”
“喂喂,可不是我迷暈的你,明明是田佳玲好不好!“楊玥噘着嘴說。
我看着楊玥,她和之前確實有點不太一樣了,之前的楊玥雖然也是這樣調皮可愛,但是眼睛裡時不時會劃過一絲狡黠,而現在的楊玥,一雙眼睛清澈的很。
“楊玥,你能告訴我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麼?”我問:“你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楊玥點點頭,她慢慢說了起來。
楊玥從出了車禍回家之後就經常做噩夢,夢裡她總會夢見田佳玲血肉模糊地站在她的面前,一雙大大的眼睛裡留下兩行恐怖的血淚,楊玥嚇得半死,她怕極了,尤其是當她拿到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心裡有一種預感就是恐怕她下半輩子都要夜夜和這個女鬼相見了。
在楊玥被噩夢折磨了一週之後,楊玥想,只有完成田佳玲臨死前的遺願才能擺脫這一系列的噩夢了,於是她決定去調查這個井村和這個離奇死去少女,而在調查的過程中,楊玥發現她被跟蹤了。
“被跟蹤?”邱芯蓉不禁嚇了一跳。
“對,確實是被跟蹤了,在所有出車禍的人裡我只和秦馨有聯繫,但是秦馨突然有一天告訴我,她也被跟蹤了,而且懷疑我們倆都有可能受到生命的威脅,因爲她早上差點被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客車撞死,而那輛大客車開始的車速並不快,一直到她面前的時候才突然加快車速,所以這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殺她。”
楊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邱芯蓉:“開始我並不相信秦馨的話,我覺得她不過是在危言聳聽,但是很快我發現秦馨說的沒錯,我也遇到了兩次意外,一次是在超市門口,超市門口的廣告牌突然掉落了下來,離我只有幾釐米的距離,第二次則是咱們兩個人去領畢業證那天,你還記不記得咱倆在地鐵,我差點就跌進地鐵裡,當時是你死死拉住了我,我纔沒有出事,我跟你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其實根本不是那樣,而是有人推了我。”
邱芯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變得煞白:“可是,是誰要害你?田佳玲麼?”
“當然不是田佳玲。”
“高猛,是不是你要害楊玥!”邱芯蓉質問道。
“我幹嘛要害他?”高猛不客氣地說。
“不是田佳玲,也不是高猛,而是另有其人,很快我就確定了井村的位置,說來也巧,我知道井村其實挺簡單的,我小時候就是在西街長大的,聽那邊的老人提起過,然後就是田佳玲的屍體,這個對我來說就比較難了,因爲田佳玲的屍體當時是被刑偵大隊的人帶走的,也就是說她的屍體是在刑偵大隊的停屍房裡,我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帶走呢?
後來我想起來,我有一個表叔是醫科大學研究用屍體管理處的,我之前聽他說起過,就是那些無人認領的屍體,過了多長時間,可以用於醫療研究,於是我就懇請我表叔幫忙,看看能不能幫忙把那具屍體運出來,我表叔開始是很不贊同的,但挨不過我軟磨硬泡就同意去問問,但我表叔給我的答案讓我大吃一驚,因爲那具屍體已經不在刑偵大隊裡了。
而我表叔問那具屍體的去向,對方也並不清楚,只是說被另外一家醫療機構帶走了。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可能是我們當時乘坐黑車的別的人帶走的那具屍體,但是其他人我都聯繫不上,所以只知道不是我乾的,不是秦馨乾的,但到底是誰帶走的這具屍體,我並不清楚。
我知道屍體被帶走了其實鬆了一口氣,因爲不管是誰帶走了這具屍體,只要能把她帶到井村的井裡,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那天晚上,我往家走,時間比較晚了,天也黑了,邱芯蓉知道,我家門口那條街是背街,晚上挺黑的,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雖然我比平時玩,但也不算太晚,只可惜天空不作美,過了8點就開始下雨,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我自己打着傘快步往家走,走到一半我就發現有人在跟蹤我。
我越走越快,當我路過一輛停靠的車,藉着車的倒鏡發現我身後是三個人,而他們手裡都反射着光芒,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這三個人手裡都拿着刀,我掏出手機想要報警,但是報警電話還沒接通,我就發現那三個人已經跟了上來。
還好我路過的地方有一片拆遷的房子,我就直接跑到了離我最近的房子,然後反鎖上了門,那片房子都是老式的,門也就是一個門插,我滑上門插就繼續打報警電話,可誰知道怎麼回事,這片拆遷的房子裡竟然沒有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