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惡魔?”齊佩雅搖了搖頭。
“對,當地人沒有人敢往那邊走,他們說那邊的狼羣都受到了魔鬼的詛咒,狼的眼睛都是血紅的,身體要比普通的狼大上數十倍,有的時候羊羣或者是人不小心闖入到那片森林裡,就會被這些恐怖的狼生吞活剝了,沒有人能倖免於難。”高猛說:“當然,傳聞還不止於此,他們說,森林的深處是連狼都不敢去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那裡到底有什麼。”
“西土牧村子不會在那片森林裡吧?”孫凱膽戰心驚地問。
“不會,附着在彭一一身上女鬼說,那個存在在進入無人的草原之前。”
“草原這麼大,我們一不小心走錯了,只怕會直接把這個村子錯過去。”
“我也有一樣的擔心,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嚮導。”我回答:“行了,今天晚上先睡覺,我們明天再說。”
這個村子裡沒有賓館和旅店,還好我們出來的時候準備了不少生活必需品,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太大用處,可是對於這種身處於草原深處的村子來說要比黃金還珍貴,比如說胡椒、辣椒粉,女人用的護膚品、洗面奶,還有糖果、巧克力什麼的,極受歡迎,我們住在村子裡一戶牧民的家裡,我把一整盒的巧克力都給力他們家的孩子,這羣混小子們興高采烈地拿着巧克力跑出去玩了。
晚上,牧民請我們吃了手把排和羊奶,這裡的羊肉和我們在城市裡吃的不一樣,一點都不擅,孫凱和高猛兩個人吃的滿面油光,就連表示從來都不吃羊肉的彭一一也破天荒地吃掉了好大一塊羊排。
晚上,牧民勻出來兩個房間給我們幾個,我們也不好意思占人家太多房間,最後女生一個房間,男生一個房間。
雖然現在蒙古沒有幾個住蒙古包的了,但是我們住的這個也是非常簡陋的房子,和城市裡是沒法比了,而且房間裡沒有洗手間,我多喝了幾碗羊奶,到了半夜就想上廁所,我出了屋,頓時寒意涌了上來,草原的夜晚還是十分寒冷的。
我在旁邊的茅廁裡尿了一大泡尿出來之後,擡起頭,心裡不禁一顫,有那麼一瞬間,我根本不覺得我是在茫茫內蒙的草原之上,我覺得我好像回到了輪迴之海,這裡的星空像極了輪迴之海的星空,而我腳下的草原在風中泛起漣漪,像極了浩瀚的輪迴之海。
我乾脆坐在地上,開始入定,只是畢竟是在陽界,這裡不是真正的輪迴之海,可是我依然能夠感受到有淡淡的極陰之力從我的身體下方慢慢涌入我的經絡,很快,這個力量蔓延了我的全身,我眼前的視野也漸漸開闊了起來,忽然,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着我的身體,我張開眼,發現在遠方有一隻眼睛在盯着我,那隻眼睛十分恐怖,非常巨大,它在幽暗的夜色之中竟然閃爍着猩紅的光芒。
我哇地一聲,身體一陣抽搐,差不多過了幾分鐘,這種壓迫感才徹底消失,我從地上爬起來,對上了一雙黑亮的眼睛,是牧民家的一個小男孩,正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諷刺我瘋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羞赧一笑:“不好意思,我腿抽筋了。”
小男孩將信將疑,他勾勾手,表示讓我湊過來,他有話和我說。
我湊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壓低聲音:“歐吾格想要見你。”
蒙古語歐吾格就是爺爺的意思,我不禁有些好奇,跟着小男孩走到了旁邊一間單獨的房子裡,門推開,一股子藥味涌了出來,只見房間裡是一個癱瘓在牀的老頭,老頭擺擺手,讓我靠近他,然後轉身跟他的孫子烏魯烏魯說了一大堆蒙古語,小男孩點點頭,離開了房間,跑了出去。
我靠近了老頭,老頭拍了拍牀邊,意思是讓我坐過去,我坐在他的身邊他說:“你們是要去西土牧麼?”
“是的,怎麼您知道西土牧?”我心裡一陣興奮。
“哼,我這把年紀可不是白活這麼大的歲數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去西土牧。”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麼?”
老頭爽朗一笑:“你們來到這裡,肯定有特殊的原因,就像你們不肯說你們爲什麼要去西土牧一樣,我不會問的,你們也自然不要問我,這就像是我們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一樣,你們覺得如何?”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齊佩雅,她聳了聳肩,很顯然我們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點點頭:“行,我們同意了,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老頭擡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窗外,這個時候,漫天的星辰正在慢慢地移動着,老頭的眼睛微微地眨動:“再過三個時辰我們就出發。”
我心裡不禁一動:“要不要這麼着急,那個西土牧難道還有一些時間上的限制?”
老頭淡淡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我看了看錶,我們的時間不多,我趕緊通知了孫凱和高猛,讓齊佩雅把睡夢中的彭一一和彭一萱喊了起來,我們幾個人收拾妥當,等我再次走出房門的時候,牧民的家人也都起牀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他們都穿起了傳統蒙古族的衣服,雖然這些牧民還是以放牧爲生,但是穿着打扮和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分別,他們也會穿一些皮夾克、摩托服之類的衣服,和普通人乍一看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這會兒他們都完完整整地穿好了蒙古族的服飾,在我看來分明就是在盛裝歡送我們。
那個老頭被他的兒子們從房間裡擡了出來,他也穿着一套簇新的蒙古族的衣服,身上帶着繁雜的飾品,這個時候牧民的妻子交給了我一塊黃顏色的布,那個布上面秀滿了經文,我不太懂蒙古族的經文,不過既然對方把這東西交給了我,我就只能妥善保存了。
之後我和孫凱攙扶着老頭,我們想上車,但牧民阻止了我們,他給了我們四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