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巨大的哀嚎從黑色石棺花的建築裡散發而出,啪啪幾聲巨響,整個石棺花的建築,突然完全碎裂了。
當石棺花建築完全碎裂開來,裡面竟然並沒有身材龐大,極爲恐怖的厲鬼,而是剩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那隻巨大的眼睛竟然也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不見了。
在原本的石棺花建築的下面,竟然是一個黑漆漆的洞穴。
走到洞穴的邊緣,向下看,裡面散發出一陣陰風,難道說,我必須從這個洞穴跳下去纔會到達地獄道麼?
我沒有時間思考這麼多了,忽然從這個黑漆漆的洞穴裡伸出一隻巨大的手,直接將我帶入到洞穴之中。
這個洞穴並不算深,很快我就落到了地上,不對,我根本不能確定我身子下面是不是地面,還是別的什麼龐然大物的身體,將我帶下來的那隻手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心裡一陣恐怖,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我擡頭向上看,跌下來大概七八米左右,雖然劇烈不算特別高,但是想攀爬回去,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爲洞穴兩邊的牆壁都非常非常的光滑,我試着向上攀爬了兩下,只可惜,我的手所及範圍內什麼都沒有。
連一個裂縫都沒有,更別說能夠支撐住我身體的突起的石塊了。
我心裡一陣陣懊惱,而更多的是覺得有些沒來由的恐懼,我想綻放鬼紋,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鬼紋好像已經有點不太聽我的使喚了,我凝聚冥域霸氣,將冥域霸氣匯聚到我的眉心,可是一到眉心,冥域霸氣就突然散掉了。
因爲不能凝聚冥域霸氣,我就更加不可能綻放鬼紋了。
這個時候,我只能靠摸索在黑暗裡尋求一條別的路了。
我伸出手,在黑暗裡摸了摸,很快,就發現一條向前延伸的路。
我在黑暗裡一步步向前走,可是心裡越發地忐忑不安,因爲我發現,我身邊的牆壁竟然會微微顫動。
頃刻間我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我不是掉進什麼洞穴裡,我是掉進什麼怪物的嘴裡了。
我現在摸的該不會是什麼怪物的食道吧?我再往下走,豈不是就相當於被這個怪物給生吞了。
而這個時候,我又有點不敢觸摸旁邊的牆壁了。
我之前的感冒的時候,就氣管敏感,每次吃東西的時候都會劇烈地咳嗽,萬一這一碰真的觸及到了怪物的什麼敏感的神經,會不會直接把我給嚥下去。
能不能更慘一些,怪獸的食道里竟然還有大蟲子,一時之間我竟然不敢動了,我就在這裡胡思亂想着,忽然,我的手觸碰到了一個有些堅硬的東西,我心裡一沉,這個東西的手感比較像我比較恐懼的生物,多足蟲。
果然我手下這個堅硬的東西開始慢慢蠕動,我的手心下面出現了一陣麻酥酥的絨毛,這個絨毛大概是有毒,刺激着我大半個胳膊都開始麻酥酥的。
這到底是什麼鬼,我突然很後悔,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把隨身的手電留給五爺,只帶了一盞遠光燈的手電,而這個遠光燈的手電,之前就有點暗淡,應該是快要沒有電了。
而我從一開就非常天真地以爲我不會和黃子花分開,黃子花的揹包裡就有手電筒,她到時候完全可以把她揹包裡的手電遞給我,讓我看看眼前的情況。
可惜,黃子花不在,而我不但沒有手電,更是心裡忐忑不安。
因爲從觸感上來看,這個多足蟲實在是太大了。
我已經不敢繼續用觸摸來辨別這個多足蟲會不會有什麼具體的種類了,我只暗暗祈求,這個多足蟲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不要在原地嚇唬我。
卻不想,這個多足蟲似乎也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只可惜它選錯了方向,這隻多足蟲快速向怪物肚子深處爬了過去,而我站在原地更加不敢動彈了。
我接下來應該往那走,眼下,我無論往那走看似都不是太正確的選擇了,我腦子裡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恐怖畫面。
忽然,一隻手從我的後背慢慢攀爬到我的肩膀,我頓時冷汗下來了,當那隻手觸碰到我被咬傷的出口的時候,我終於難忍疼痛,大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這隻手上的味道竟然有些熟悉,好像是齊佩雅經常用的洗手液的味道,我握住了這隻手,然後回過頭,黑暗裡我啥也看不清,可是緊接着,一道亮光從我腳下亮了起來。
我藉着這個光再看過去,眼前這個人不但味道熟悉,人也很熟悉,因爲這個人就岑彤。
岑彤從我腳下拿起了手電:“你必須停止想象。”
“停止想象?”
“對,你一定要讓自己的大腦處於完全放空的狀態。”
“可是……”
“因爲我們所處的這一切都是你想象出來的?”
“包括你》?”我不禁驚訝。
“當然不包括我,我是誤入這裡的,而你不同,如果你再不停止想象,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可是,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想象的東西會真的出現在這裡。”
“這個地方是煉獄石爐,是餓鬼用來消除業力的地方,罪孽深重的人死了之後,魂魄會被業力所吞噬,造成魂魄的不完整,而想消除業力,就必須經過煉獄。
這個煉獄其實就是一種淨化,用痛苦和折磨來消除你的業力,而消除的方法就是讓你承受你所懼怕的事物可怕上十倍二十倍的樣子。
你剛纔應該在想,你摸着這些隧道往裡走,可別摸到什麼蟲子蜇自己一下,煉獄石爐就自然而然地製造出這種非常可怕的東西來折磨的你的心智。
如果你在想象這裡有十隻多足蟲,那麼很快,這裡就會出現一百隻多足蟲。”岑彤的話音還沒落下,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岑彤瞪着我:“你該不會真的去想象十隻多足蟲的樣子了吧?”
我也回瞪着岑彤:“更糟,我去想象了一百隻多足蟲的模樣了。”
岑彤惡狠狠地瞪着,然後從嘴裡吐出清晰的三個大字——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