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坐了下來,看着蘇執,想聽聽蘇執到底還能刷出什麼花樣。
蘇執見我不走了,着實鬆了一口氣,他把我拉到沙發,然後說:“因爲我曾經非常非常接近那個墓室,但最終我沒有走進去。”
我和蘇小燁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蘇小燁,從來沒聽過蘇執提起過這一段。
蘇執看了蘇小燁一眼:“這個事情是發生在你出生之前,當時我是和李詠昭相約一起去的長白山,跟我們倆一起同行的我有我的兩個大學同窗室友,還有你的母親,也就是當時李詠昭的閨蜜。我們一行五個人,原本只是想要遊山玩水,
因爲當時我剛大學畢業,蘇家並不是只有我一個兒子,而且我父親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哥哥也各自有不少兒子,和我同一輩的男孩子至少有十幾個,而我們這同一輩的男孩子只有一個可以繼承蘇家。
我其實對於蘇家大當家這個位置並不算覬覦,總覺得這個位置可以屬於我,也可以不屬於,我不算太看重,當時想去長白山,完全就是想疏解一下來自家裡的壓力,出去散散心。
我們五個人裡,只有我和李詠昭彼此真正知根知底,知道對方是來自什麼家族,背後的淵源是什麼,而我的同學和李詠昭的閨蜜並不知道我們的家族其實是從事陰陽兩道的買賣的。
我們幾個在長白山原本完的很開心,可是在長白山的最後一天出事了,最後一天我們是去天池的,因爲之前幾天一直下雨,走山路很危險,我們原本以爲可能到不了天池了,沒想到最後一天竟然奇蹟搬地放晴了,我們最後就上了山,上山的時候一切順利,可是下山的時候出事了。
我們的車軋死了一個人,一個山民。
說來也挺邪門的,這個山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出現在人跡罕至的公路上,那個地方分明就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連個鬼都沒有,他就偏偏出現在那裡,還被我們的車給軋死了。
我們當時出來玩的時候沒有和家裡人說,身上也沒帶多少錢,坐的就是那種散客拼團的中巴車,當時車上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十來個遊客,也是當天去天池的,當時我們就檢查這個山民,我們就翻山民的衣兜,沒有找到任何這個山民相關的信息和資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當時就有一個旅客提出來,我們就把它放在公路上,這條公路上沒有監控,誰知道是誰撞死的這個山民。
遊客的提議得到了車上大部分的人的支持,可是我當時心裡一直很忐忑不安,因爲我沒有看到引魂燈,按理說這個山民被我們撞死了,他身上的引魂燈會立刻出現,可是我們眼前的這個人,非但沒有出現引魂燈,而我檢查他身體的時候懷疑他分明之前就是一個死人了。
而之所以他看上去好像是剛剛死掉的,是因爲有人在養屍,這個山民應該是一具養屍。當時李詠昭也看出來了,但爲了不引起恐慌,她也沒有把這個情況說出來,我們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就把屍體留在了公路上,我們就繼續開車往回走,可這個時候就不對勁了。
我們開着開着,天色就漸漸變暗了,接着就開始下雨,山裡的天氣變化快,溫度下降的也非常快,我們的車窗上很快就上了一層霧氣,迷迷茫茫的,透過窗戶什麼都看不清。
這個時候,迎面來了一輛車,我們的車和那輛車交錯的時候,我透過車窗看過去,只看了一眼,就嚇個半死,因爲那分明是一輛紙紮的車,車前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奠字,上面擺着花圈,而車上散發出滾滾的惡臭,差點能把人給薰死。
車和我們擦肩而過,很快就在我們身後消失了,當那輛車完全消失的時候,我就感覺一股寒意快速向我們侵蝕而來,原本結着霧氣的窗戶,一瞬間竟然結起了冰花,冰花快速蔓延,很快佈滿了我們整輛車。
我拉住李詠昭,而當時李詠昭也臉色蒼白,她和我一樣,一定也看見那輛冥車了。
但李詠昭畢竟是個女生,而且她當時在李家也沒學太多陰陽術,因爲李家是傳女不穿男的。
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司機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條路的異常,繼續開了下去。
我越想越不對勁,就走到司機旁邊,想問問他到山下還要有多遠,可是當我拍了一下司機的肩膀的時候,就看見司機整個身體突然倒了下來,他的臉翻過來,直勾勾地看着我,他的面容十分猙獰,張着大嘴,好像被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嚇到了一樣,而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分明是已經死了。
司機一倒下,整輛車都失控了,我們的車跌跌撞撞開進了山溝裡,直接翻了。車裡的人都沒受什麼傷,但是都嚇得不清。
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陷何方,整片樹林的樹木長得都很像,我想你也知道,千年的古樹自然也會成精的,這林子要是不想讓我們出去,我們根本就出不去。
我心裡暗暗擔心,我拉住李詠昭,李詠昭也死死握着我的手,我知道眼下只有用陰陽術才能能帶着我們走出去,我正想喚出式神,卻不想,一股幽光已經從林子裡傳出來了,車上的人都高興極了,都以爲自己獲救了,可是當我們順着燈光的方向跑過去,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見遠處走過來一隊人,最前面的吹着嗩吶,後面幾個擡着一口黑色棺材,很顯然這是一個送葬的隊伍。
當時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都跑過去,想問問怎麼下山,可是走到的時候所有人再次傻眼,因爲根本就沒有人,分明是一隊紙人,紙人的中間是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我們慢慢靠近棺材,發現棺材的蓋子竟然是開着的,而棺材裡面是空的,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