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響,我腳下的樓板猛地向下坍塌。
幽魂山鬼帝第一次正式地看着我,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連連退後了幾步。
而我將力量繼續疊加,整個樓頃刻間從地面飛了起來,就好像被颶風捲起,四分五裂。
我體內的女媧神力也突然迸發而出,劇烈地衝擊着我的經絡,女媧神力似乎在警告我,可是她在警告我什麼?我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我只想毀掉眼前這個幽魂山鬼帝。
幽魂山鬼帝和整個樓一起飛了出來,他再次落地,一雙眼睛凝視着我,他臉上帶着鬼魅的笑:“我知道你是誰了!”
他的腳在地上一滑,一股奇怪的力量忽然從四面八方向我逼近,我擡起頭,之間我們身邊圍着的牆壁竟然都散發出淡淡的幽光,我一愣,這些牆壁竟然快速向我聚攏過來。
這些牆壁並不是單純的阻止噬魂獸的牆壁,而是一個法陣牆,當幽魂山鬼帝觸發這個法陣牆的一瞬間,我意識到,我有可能是太高估自己了。
果然法陣牆發出一陣劇烈的嗡鳴,我的腳下也突然再次塌陷下去,我心裡一驚,我腳下的泥土快速向兩邊擴散,腳下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方陣,方陣中間是一口巨型的石棺,而我向下落竟然就是落在了石棺當中,我落在石棺裡,石棺的蓋子快速地蓋上了。
我伸手去推石棺的蓋子,用冥域霸氣試圖去把棺材的蓋子震開,卻不想棺材的蓋子蓋得死死的,嚴絲合縫,完全打不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巨火突然從棺材的下端升起,火焰頃刻間就吞噬了我全部的身體,我讓體內的冥域霸氣像罩子一樣護住我,但是這個罩子對這股火焰完全沒有作用,直接被破掉了。
當火焰包裹了我的全身,我竟然沒有覺得特別的熾熱,反倒有一種清涼,只是我的胸口一陣發悶,棺材蓋子上竟然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瞪着我。
緊接着,這一雙眼睛擴散成無數雙眼睛,每一隻眼睛都在劇烈地旋轉,掃描着我身上的每一根毛細血孔。
“觀察者!”
這些眼睛眯了起來:“胡國華,果然還是你小子,我沒有看錯。”
“你沒有看錯什麼?”
觀察這沒有回答,我只感覺火焰突然將我託了起來,我就好像是懸浮在了半空中,啪啪幾聲響,我頭頂的棺材蓋子碎裂成無數的碎片,直接飛了出去。
當我從棺材裡坐起來我才意識到,我所處的這口棺材正是進行測試的火棺,而我,就在剛纔,莫名其妙地通過了火棺測試。
幽魂山大帝看着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我,他的臉上竟然第一次有了驚恐:“是你,還真的是你。”
他說完轉身就跑,我一把揪住了他,將他按在了地上,他大喊:“那個女生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那是誰?”
“是他,她說只要我控制住那個女生你就一定回來,他說,你來了就讓你去火棺進行測試,如果你通過了火棺測試,火棺就會碎掉。”
“他?”我聽着越發糊塗。
“對,就是他,千年前,他從火焰裡走出來的,從熾焰黃泉路走出來的,不對,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我親眼看見他從火焰裡走出來,而他走出來之後,那條路就徹底毀滅了,當時他身上燃燒着劇烈的火焰,卻表情極爲淡定地看着身後的熾焰黃泉路翻轉、坍塌,然後他極爲淡定地說,以後不需要再有人走這條路了。”幽魂山大帝臉色越來越驚恐,他突然跪在地上:“我不是什麼幽魂山大帝,我只是一個戲子,他讓我在這裡演戲,讓我代替她在這裡稱帝,他說他用得上我。”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就是涼,從火焰裡走出來的涼,這讓我不禁有些暗暗驚訝,原來涼是通過這裡從陰界到達陽界的,他只怕經歷了比常人更加痛苦的經歷。
涼來過這裡,也許這個所謂的火棺就是千年前涼留在這裡的,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複製一個和陰界一樣的火棺放在這裡,讓這個小混混代替她在這裡的稱王稱帝,作威作福。
這個涼確實有點意思,不但隱姓埋名上癮,連尋找替代品也絲毫不含糊。
“他也讓你如此作踐這裡的鬼魂麼?”我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這個冒牌的幽魂山大帝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讓我建造這裡的圍牆,他說他會送鬼魂到這裡,讓我用魂晶完成圍牆。那些噬魂獸,都是他放出來的,他說只有這樣纔會讓更多的鬼魂聚集在我們的腳下。”
“他爲什麼要建造這個圍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冒牌的幽魂山大帝抱住頭。
這個時候,我身邊的牆體的嗡鳴聲越來越響,緊接着,牆壁突然碎裂了,牆壁碎裂的同時,我看到了無數鬼魂從牆壁之中傾巢而出,它們飛向空中,發出刺耳哀嚎,我身邊出現了無數的小光點,光點快速地凝聚在了一起,彷彿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太陽,這個太陽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
突然,光點直接向我墜落而來,我體內的女媧神力強烈地警告着我,我的經絡被女媧神力撞擊的幾乎疼痛了起來,我已經無法控制住我身體裡的冥域霸氣了。
我腦袋突然清晰了起來,這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我存在的陷阱,涼不管他是誰,他都很清楚,我會到這裡來了,而他認爲這裡就是我的終點。
光點籠罩了我的全身,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我的頭頂降落了下來,我要被壓扁了。
我只能繼續疊加鬼紋,讓冥域霸氣爆發到最大的限度,來抵擋這股巨大的力量。
我的頭嗡地一聲巨響,我額頭的鬼紋劇烈地刺痛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的鬼紋彷彿要從我的腦袋當中掙脫而出。我捂住額頭,頃刻間我遇到了比這個光圈更大的問題,我身體裡的鬼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