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從來都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地界幽冥井倒是真的。”齊佩雅說:“不過你說的有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這麼說,我們只要穿過這個法陣,就能達到地界幽冥井。”黃子花說。
“應該是這樣的。”我拉起黃子花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這個法陣的另一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齊佩雅忽然打斷了我和黃子花:“你們兩個人對這個法陣不熟悉,我覺得我有必要跟着你們一起去,我現在入定離魂。”
黃子花有些驚訝,她看了一眼我,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阻止一下齊佩雅,畢竟去找地界幽冥井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我們是去救楊玥,沒必要搭進去這麼多人,尤其是邱芯蓉已經警告過我了,讓我離地界幽冥井遠一些。
然而,我並沒有組織齊佩雅,我看着齊佩雅認真的模樣,不禁暗暗一笑,我知道即便是我勸說她,她也一定不會聽的。
至於原因麼,齊佩雅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雖然她爲我做了很多,但是她做事情並不會太感情用事,更不會隨意衝動起來,她之所以要去只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玻璃上的法陣是齊家的秘術之法,而我也是在掌握了萬歸心法之後才知道這個法陣的存在,可如今這個法陣出現在了三更賓館,只怕齊佩雅必須要去一探究竟了。
齊佩雅完成了離魂,我們三個人一起進入了法陣,齊佩雅讓孫凱和高猛藉助自己的力量控制住法陣,讓法陣維持了一定頻率的波動,齊佩雅說,只有這個波動纔會幫助我們最平穩地穿過法陣的另一端。
然後齊佩雅第一踏入了法陣,緊接着是我,黃子花在最後面。
當我踏進法陣的一瞬間,我先是感覺我的魂魄好像被什麼人強行拉長了,我的魂魄在法陣的作用之下不停地扭曲着,我就好像一根麪條,又好像是一條蛇,在法陣之中層層環繞,我感覺我似乎是在沿着法陣的漣漪一圈圈地轉,最後轉得我都有些頭暈。
忽然,旋轉停止,緊接着,是一股巨大的壓迫的力量從我頭頂降了下來,這股壓迫的力量彷彿要將我徹底壓扁,我竭力想要抵抗這股力量,可是這個力量越來越大,與其同時,我耳邊響起一陣刺耳的轟鳴聲,我的魂魄頃刻間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我心裡有些暗暗害怕,於是我直擊綻放了鬼紋。
當鬼紋亮起,我身上的這股巨大的壓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了。
這個時候我耳邊傳來齊佩雅的聲音:“不要抵抗它,要適應它的存在。”
我收回了鬼紋,然後將我自己的魂魄的力量慢慢平靜下來,魂魄一點點的沉寂,果然我身上的力量也在一點點減少,突然,我感覺我彷彿躺在了平靜的水面上,四周一片安靜,而在我身下涌起了一陣刺骨的陰煞,水流慢慢消失,我已經穿越過了法陣。
我張開眼,齊佩雅就在我的面前,只見我們眼前是一扇不鏽鋼的大鐵門,鐵門擦得很亮,上面隱隱約約反射着人影,但是這個影子絕對不是我和齊佩雅的。
這個時候,黃子花也順利地通過了法陣,只是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看來她和我一樣,都吃了法陣的一點點苦頭。
“這扇門是結界麼”黃子花問。
齊佩雅有些迷茫:“我也以爲是結界,不過我剛纔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太特殊的地方,是結界,也似乎並不完全算是結界,說不清楚。”
齊佩雅的話含糊其辭,她不說還好,解釋完了,我和黃子花更加頭痛了,只感覺是雲裡霧裡繞來繞去。
“既然不是結界,就說明我們現在還沒有真的到達幽冥井,不過這裡只有這麼一扇門,看來想找到幽冥井就必須打開這道門了。”我綻放了鬼紋,打算走過去,利用蠻力將這扇門打開。
齊佩雅倒是拉住了我:“等一等,讓我來試試。”
齊佩雅走到了門前,還沒等她做任何動作,這扇門竟然自己開了,門的後面竟然是一條盤旋向下的樓梯,樓梯兩邊有暗紅色的頭骨,頭骨中間擺放着蠟燭,一陣陰風吹來,蠟燭不停地搖曳着,將整條樓梯映襯地更加可怕。
齊佩雅說:“走吧,我們時間有限。”
我和黃子花都很驚訝於齊佩雅如此簡單地就把這個結界的大門給打開了,更驚訝的是,齊佩雅似乎對此不以爲然,似乎她一開始就知道,她能夠打開這扇結界的大門。
然而齊佩雅走進大門之後,表情並不算自然,她的面部似乎也在時不時地抽搐那麼一兩下,她的嘴脣抿的很薄,讓人感覺,她心裡正窩着一股無名火,無處釋放,而我,自然不想踩這個雷,我和黃子花都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
樓梯兩側頂端雖然是骷髏燈,但是明顯能看出來,這些骷髏並不是真正的人的頭骨,而是一些粗製濫造的工藝品,可是向下走的一段,慢慢的,出現了越來越多真正的骷髏頭,而這些骷髏都張着大嘴,呈現出一種非常詭異的表情。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耳邊的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了,而且我的鬼紋自己亮了起來,而我身體裡的女媧神力也開始給我一些警告,只怕下面就要有危險了。
當我們繼續向下走的時候,起霧了,我們身邊慢慢升起了一股淡淡的迷霧,霧愈來愈濃,我一隻手牽着齊佩雅,另一隻手牽着黃子花,我時不時告訴她們:“不要走散了。”
而她們兩個人也會時不時回答我一聲,讓我心裡有點低。
我們繼續向下走,原本兩段的骷髏燈的燈光已經完全被迷霧所遮擋住了,隱隱約約只能看見淡淡的光點,像螢火蟲一樣在空中飛舞。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來,這陣狂風混着着極強的陰煞,當吹到我們的身上的時候,瞬間變成了小刀一般,我已經離魂了,但是這陣風明顯觸及的是我的魂魄,我感覺一陣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