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藝珊似乎注意到我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就歪着頭回敬了我一個燦爛的笑,我趕緊收起眼神,專注於我面前的這道黃燜雞。
雖然我胡家的屍魃演武場只訓練短短几個小時,可是這次的訓練強度卻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我竟然吃掉了平時分量二倍的飯菜,而且,吃完飯之後,我頓時感覺身上每個地方都一陣陣不自覺的痠痛。
齊佩雅見我坐在那裡時不時地揉着胳膊,不由得一笑:“這就是你平時缺乏鍛鍊的後果,如果你真想駕馭你身上的這些力量,體力也是非常關鍵的。五爺,給大當家來一盤涼拌生牛肉!”
“是的,齊小姐。”五爺笑眯眯地吩咐後廚給我端上來了一盆血淋淋的拌生牛肉,我不禁喉嚨一陣乾澀:“齊佩雅,你這是要玩死我吧。”
齊佩雅掐了掐我的胳膊:“你看看你,肌肉稀鬆,還少,真得多鍛鍊了,我說了,我可不想守活寡。”
說完齊佩雅拿起勺子,舀起一整勺的生牛肉:“來,我餵你!啊——”我趕緊躲閃,卻被齊佩雅一把抓了回來,生生塞給我一勺子的生牛肉,坐在我們倆旁邊的黃子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瞪了她一眼:“笑什麼啊,快點幫我阻止這個瘋子。”
沒想到黃子花根本就沒聽我的,而是反絞住我的胳膊,讓我不能亂跑,然後跟五爺說:“再來五十個雞蛋,我也感覺當家的確實應該補補了!”
“你們兩個禽獸!”
胡家老宅裡迴響着我的陣陣哀嚎。
總算熬到吃完飯,我感覺自己的胃一陣陣的翻騰,冷的、熱的攪合在了一起,實在是不怎麼舒服,這兩個女生!
一想到齊佩雅和黃子花,我的腦袋就一陣不由自主的疼,孫凱不是說兩個女生遇到一起一定會撕來撕去啊,怎麼我沒看見她們倆互相撕,只看到她們倆跟我撕了啊!
我慢慢爬上樓梯,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一隻小小的狐狸式神就趴在我的書桌上,小狐狸看見我進來了,揚起臉,好奇地盯着我左看看,右看看。
我輕輕摸了摸小狐狸的頭:“你的主人有什麼要帶給我的麼?”
小狐狸點點頭,它的身體一陣旋轉,一道咒符就落在了書桌上,我拿起咒符,反倒背面,只見上面用碳素筆寫着:“是時候了。”
我淡淡一笑,然後推開門,五爺、齊佩雅和黃子花還在樓下的客廳:“是時候了,我們要出去一趟。”
黃子花和齊佩雅仰起頭,一起看向我,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滑過一絲狡黠的光。
午夜,梅姨的心理診所依然亮着燈,這附近荒涼一片,兩側都是山地,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在一片漆黑當中,只有梅姨的心理診所就好似沉寂在黑暗裡的一顆明珠一般,璀璨奪目。
馮新梅六十年代末出生,那個時候也是國家比較動盪的時期,她家是知識分子家庭,原本生活很優越,父母都是受人敬仰的老師、教授,卻因爲那個獨特的時期,家破人亡,馮新梅從小就被送到了國外,獨自一人在外漂泊、求學。
也許是因爲小時候的陰影太深了,她見到了太多夫妻之間反目成仇,家庭內部骨肉相殘,所以她一輩子都是獨身,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她的骨子裡有一種別的女人都不曾有的風情。
馮新梅看了看日程安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今天晚上她要見一個比較重要的人,原本這次會面是安排在前一段時間,只可惜因爲一些事情耽擱了,這次她必須促成一些事,否則上面怪罪下來,她就真的不好繼續撐下去了。
馮新梅閉上眼睛,腦袋裡就出現了宋醫生那張道貌岸然的老臉,那個老傢伙,竟然比自己做事還要惡毒狠辣上三分,這個女人早晚得除去,否則一定會壞了大事。馮新梅暗暗想,然後在日程安排旁邊畫下了一個大大的x。
距離和宋醫生見面還有一段時間,她需要做些什麼來放鬆一下,想到這裡,馮新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鬼魅的笑,她從抽屜裡拿出鑰匙,然後走出辦公室進入了病房區,她一邊走,一邊心情大好地哼着歌,當她走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她慢慢打開門,開門的一瞬間,她聽見房間裡傳出了一聲驚恐的嘆息,這聲嘆息讓馮新梅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打開房間裡的燈,那是一個獨立的病房,病房裡只有一張牀,牀上躺着一個少年,他被無數個綁帶死死纏在牀上,動彈不得,嘴上也被貼了膠布,讓他無法喊叫。
這個少年的年齡也就十六七歲,長得很漂亮,有着一種別樣的秀氣和雋美,長長的眼睫毛竟然有些像個女孩子。
只是這個少年看上去狼狽不堪,雪白如凝脂一樣的皮膚上面卻青一塊紫一塊全是傷痕,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恐懼,他直勾勾地看着馮新梅,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這個少年的眼神徹底激怒了馮新梅,她走到少年面前,輕輕掐了掐少年的臉,柔聲說:“想我了麼?”
少年沒有回答,他竭力躲避着馮新梅的手,就好像她的手有毒一般。
馮新梅小心撕掉了少年嘴上的膠帶,少年剛要歇斯底里地大喊,馮新梅就已經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少年的嘴,她放蕩的大笑:“我的好孩子,我們還有時間能好好玩一會兒,你要是聽話,我就會快一點,你要是不配合……”
少年驚恐地扭動着身軀,可是他被死死固定住了,根本無法移動,馮新梅爬上了牀,慢慢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她剛剛騎到少年的身上,就聽到一聲巨響,馮新梅的心猛地一沉,她從牀上跳了下來,向外面看過去,只見窗外濃煙滾滾。
馮新梅不禁心裡一顫,早了,只怕是什麼地方着火了,她顧不得別的,趕緊穿上衣服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