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思說這句話的時候,若有似無地瞥向了我的,我的心猛地一跳,低頭,沒有回答。=長思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了,我也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你們開始吧。”
說完長思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他關上了冷香池的大門,走了。
我和黃子花一起踏入了冷香池,這池水看似冰冷,冒着冷氣,可踏入進去,竟然沒感覺到半點冰冷,蠱師讓我們平躺在水面之上,全身放鬆,我閉上眼見,就感覺好像被如數香豔的女人抱在懷裡一樣,有無數雙手輕輕撫摸過我的皮膚,漫上我的臉頰,清香的氣息拂面而過,讓我心裡癢癢的。
這個時候蠱師開始唱歌,她唱的是和剛纔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首歌,只是歌詞百轉千回,突然,我感覺我身上的池水劇烈地波動了起來,讓我的全身都跟着這池水的波動顫抖了起來,而我的胸口顫抖的尤爲的厲害,突然,蠱師大喝了一聲,伴隨着這一聲大喝,我們身上的池水突然涌了起來,直接將我們拉進了池水之中,水淹沒了我的全身,而我的胸口突然劇烈跳了起來。
緊接着,一種撕心裂肺的疼從我的胸口蔓延開,這種疼痛是一點點擴散的,先是我的胸口,然後慢慢擴散到我的小腹,然後是我的四肢,最後蔓延上了我的大腦,當這陣疼痛徹底束縛住我的大腦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的身體好像一下子被撕裂了,緊接着無數的畫面涌入了我的腦海。
我和黃子花第一次見面,她羞澀地擡頭看我,她跟着我去了學校,她第一次保護我,我們倆一起在學校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我沒有爲她說話,她擡頭看着我氣憤和悲傷的眼神,還有我惡語中傷她,她絕望地轉頭跑開,她被車撞飛,身體重重落在地上,我握着她的手,她卻說她還會回來的。
那一幕一幕就好像電影畫面一樣反覆在我眼前播放,黃子花變美之後回來找我,我們在百花客棧結****親,她爲了我一次次犧牲自己,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混入了冷香池裡,又快速在冷香池消散。
突然又一陣劇烈的疼痛打破了這些畫面,我的身體劇烈地抽搐着,四肢在這股劇痛之下快速彎曲着,彎成了一個我根本無法承受的角度。
“不要啊!”我想大喊,可是發現我自己根本張不開嘴,我想扭頭看看我身邊的黃子花是什麼情況了,可這個時候一道光芒刺進了我的眼睛,我感覺有一把刀生生地刺進了我的胸口,將我整顆心都要挖出來一樣,不對,這不是感覺,而是真實的,我看見嫣紅的血從我的胸口逸散出來,快速地蔓延到池水當中。
之後我眼前一黑,真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我彷彿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在夢裡,黃子花沒有死,我們一起上了大學,之後我夢見我們畢業之後結婚了,她爲我生了三個很漂亮的孩子,只可惜我無法看見這三個孩子的長大,因爲我就要死了。
我夢見我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我忐忑不安地在胡家老宅裡到處亂竄,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我身後追着我,那東西是要來殺我的,它要砍下我的頭,就和我死去的父親、大伯一樣,我也會死於二十五歲,而且是屍首分離。
我大喊着黃子花和奶奶,可是沒有人理會我,最後我看見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是黑子,黑子就站在胡家老宅的玄關看着我,之後我回過頭,只見我身後走過來一個人,它手裡拿着一把巨大的斧頭,只是在黑暗裡,我感覺這個身影極爲的熟悉,我好像認識這個人,可它是誰,在黑暗裡我看不清它的臉,是誰要殺我!
我猛地睜開眼睛,我發現我依然泡在冷香池裡,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胸口,情人蠱的腫塊消失了,我低頭一看,我胸口有一個特別大的傷口,但是在冷香池的作用之下,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我旁邊躺着黃子花,她似乎比我醒的早,她看着我,然後笑了起來:“做噩夢了?”
我點點頭。
“你一直在喊我和奶奶。”黃子花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甜蜜,我拉住了她的手,她的魂魄不再波動了,穩定了很多,蠱蟲沒有在她的魂魄上留下什麼傷口,但是她的鬼力比之前減弱了許多。
“蠱師呢?”
“她去和長思喝茶了。”
我從冷香池裡站了起來,只見整個冷香池的池水都變成黑漆漆的顏色,而且一點都不香了,看來這個冷香池已經失去作用了。
“我們走吧,別讓方總鏢頭他們擔心。”
黃子花點點頭,我們兩個手牽手離開了冷香池,回到了之前我們第一次看見長思的那個樓閣,長思在二樓設下了茶宴,看見我們來了,他鬼魅一笑:“怎麼樣?身體還吃得消麼?”他遞上一杯茶,我也沒多想,一飲而盡,喝下去才發現我似乎喝的是一種中藥,味道有些苦澀,可喝下去沁人心脾,很舒適。
“謝謝您的款待,不過我想,我們應該走了。”
長思揚了揚眉毛,又倒了一杯茶給我:“如此着急?”
“怕等我們的人着急。”我如實地回答。
長思點點頭:“那好,我也不留你們了,出了我的池閣,外面有一個魂獸在等你們,讓魂獸把你們送到對岸去,不會有厲鬼敢來打擾。”說完這個話,長思轉頭看向了黃子花:“我這冰幽島永遠都會給你留一個棲身之地,若是這小子欺負你,你就回來找我。”
黃子花的臉微微一紅,而我心裡卻怒火中燒,怎麼這幫人都看上黃子花了,我拉起黃子花的手:“我們走吧。”然後大步走出了池閣,我們按照長思所說,果然在島的岸邊看見了一隻魂獸,是一隻蛟龍,蛟龍帶我們渡過冰幽池,登上了岸,蛟龍就慢慢沉入了池水之中,消失了。
我們到了岸邊,沒見到方總鏢頭他們的人,我們只能按照原路返回去,可是沒走幾步,就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