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着,他要我脫掉上衣,我露出肩膀,只見被那陰犼拍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手印,方總鏢頭趕緊讓人拿來糯米給我拔毒,我也用女媧神力頂在肩膀的地方,不讓那地方的屍毒擴散。方總鏢頭拔了一會兒毒,又換了一次糯米,然後再次拔毒,最後她讓我活動活動胳膊,見我無礙了才讓隊伍繼續行進:“後面的路一定要十二萬分的小心,我們已經到了冰幽池的附近。”
果然,我們再往前走,陰煞就越來越重,而樹林子裡時常會突然響起一聲毛骨悚然的笑,或者滑過一道鬼影,稍縱即逝。
我們小心翼翼地再向前走了差不多四五百米,突然,我聽見蘇小燁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大,你看前面那是什麼”
我擡起頭,只見前方不遠的一棵樹上吊着一個紅衣的女人,那女人長髮披散下來,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我們這一路人。
方總鏢頭十分老練,她從揹包裡掏出一隻碗,裡面裝着白米飯,她把白米飯放在了我們隊伍前方差不多半米的地方,然後掏出了三根香,插在了白米飯上,跪拜:“樹神樹神,請讓我們通過吧。”
我一愣,想起了之前我們在郇城的時候,桓爺也擺了差不多的陣勢給那個深林裡的殭屍小孩,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紅衣女人應該就是整個深林的樹神,方總鏢頭完成的儀式和桓爺大致相同,只是方總鏢頭本來就是女鬼,沒有什麼祭品可以用來獻祭,可給方總鏢頭開車的一個鏢師走上前來,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滴在了那碗白色的米飯上。
嫣紅的血水,瞬間就把這碗白米飯染紅了,看上去極爲詭異。
之後我們也都一一跪拜了下來,我低着頭,總覺得那個女鬼的眼神似乎是在跟着我旋轉,我跪下來祭拜的時候,又覺得那女鬼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刀子,在刮我的脖子,有些疼。
我們跪在地上,卻不能起來,因爲這個紅衣女人並沒有給我們迴應,就說明樹神並沒有做出決定,是允許我們繼續往樹林深處走,還是必須止步於此。
可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吹來,把已經落在地上枯黃的樹葉都吹了起來,這陣風捲着沙石,一瞬間就迷住了我的眼睛,我閉起眼睛,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極爲詭異的哀嚎聲,一股煞氣瞬間就瀰漫了我們四周,我心裡一陣忐忑不安,慢慢地擡起了頭,心裡不由得一跳,原本就掛在樹上的紅衣女人居然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方總鏢頭也發現了,她騰地站了起來:“不好,中埋伏了。”
我不知道方總鏢頭所說的這個埋伏到底指的是什麼但,但只見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陰雲密佈,黑雲壓境,整個樹林彷彿瞬間從白天變成了黑夜。
以前就經常聽人說起,在深林或者山裡,尤其是那種平日裡沒有人進出的原始森林,那裡的天氣都和外界不太一樣,都是有自己的小氣候的,而更有老人說,山裡的天氣隨時都可能變化,那裡的氣候完全是受山神或者樹神影響的。
隨着天氣快速的變化,我感覺到地面一陣溼冷,寒氣瞬間從地面升了上來,原本綠油油的草地瞬間就被一層冰霜所覆蓋,而之前被方總鏢頭放在紅衣女鬼面前的那隻裝着米飯的碗,啪嚓一聲裂開了一條縫隙,紅色血竟然就順着裂縫往出趟,而那隻小小的米飯的碗根本就裝不了多少血的,可眼下源源不斷的鮮血不停地順着碗裡往出趟,方總鏢頭大喊,糟糕,然後她掏出一道咒符用力一擲,只見那咒符直接貼在了碗的裂縫上。
當咒符貼在裂縫上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從咒符上散發而出,可又是啪嚓一聲,那隻碗化成了碎末,白色米飯從碗裡崩了出來,就好像子彈,四下飛濺,我趕緊綻放了鬼紋,用女媧神力護住了我身邊的幾個和蠱師。
這個時候,無數厲鬼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圍了過來,這些厲鬼本來就是到冰幽池修煉的,所以它們都帶着鬼階,身上的鬼力都不能小視,和之前我們遇到的鬼都不太一樣,一瞬間,我反倒有種進入了六道塔的感覺了。
這些鬼慢慢向我們逼近,忽然一聲鬼叫劃破了原本寂靜的樹林,只見無數厲鬼瞬間向我們撲了過來,方總鏢頭大喝一聲:“誰敢攔我們”
只見方總鏢頭原本束起的長髮突然散落下來,她那雙媚眼頃刻間散發出幽紅色的鬼光,她原本穿着的黑色緊身衣突然像是被鮮血染紅一般,上面出現了大理石一樣的褐色紋路,從她跨部一下的衣飾慢慢伸長,變成了一條長裙,這條長裙相當古樸,我心裡頓時明白了,這就是當年方總鏢頭自殺而死的時候身上穿着的那套美麗的紅色長裙。
一股強大的陰煞頓時從方總鏢頭身上迸發而出,我彷彿看見了一隻紅色的火鳳凰從方總鏢頭身上一飛而出,直竄雲霄,方總鏢頭身上散發着烈焰一般,只是這烈焰是由陰煞形態化而成。
方總鏢頭輕輕掃了一下自己長裙的下襬,一雙杏仁一樣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這些厲鬼,厲鬼了方總鏢頭的變化先是一愣,竟然有點不敢上前了,可這個時候,一聲鬼叫再次響起,我們前方的這些厲鬼竟然也接二連三地叫了起來,就好像是在迴應那聲命令的鬼叫。
這些厲鬼一起向我們衝了過來,陰煞彼此交織,匯成了一片霧氣,這霧氣時而濃時而淡,卻阻礙了我們的視野,無法用肉眼來判斷這些厲鬼的位置。
這個時候,只見第一隻厲鬼衝出了迷霧,而這厲鬼直接向我撲了過來,我想都沒想,直接綻放了鬼紋,幻化出紅色的巨劍,一劍砍向那厲鬼,那厲鬼身法靈活的很,我的巨劍砍下去的瞬間,它就已經散掉了形態,但多少還是被我手裡的巨劍的力量所傷,它退後了半步,嘴裡嘀咕着我聽不懂的話,只是那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個時候,方總鏢頭大喊,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