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和羅隊長解釋,畢竟904所牽扯了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這些秘密裡還包括了郇城,還有齊佩雅。
我正思索着要怎麼言簡意賅地和他說明白的時候,我聽見一陣奇怪的響聲,砰砰,砰砰,這聲音很有節奏,而且就是從我們附近發出來的。
我們之前一直跟着蔡嶸參觀整個新村,走了好幾個地方,從一個廠房繞進去,又從另一個廠房繞出來,而且新村的廠房還有宿舍都長得差不多,只有在牆壁上標註着字母和數字,而字母和數字並不是按順序的,至少我沒有看出來這些數字和編號到底有什麼樣的規律,而且之前我們只顧着看蔡嶸讓我們看的東西,全然不知我們現在身處何方。
“我們過去看看。”阿塔莎說,我們三個就走向聲音來源的方向,聲音來自一個廠房後面的一個倉庫,倉庫的窗戶很高,而門特別的重,聲音就是從門後響起的。
可當我們走近倉庫的時候,卻發現聲音消失了。
阿塔莎蹲在地上,伸手觸碰了地面的車轍:“這些車轍都很新,應該每天都有車從這倉庫出入的。”
“我們上去看看裡面有什麼不就行了。”我綻放了一層鬼紋,三步並作兩步,攀爬上牆壁,雙手直接勾在了窗臺上,窗戶的玻璃上全都是灰塵,灰濛濛的一片,透過玻璃,整個倉庫漆黑一片,但隱隱約約看見倉庫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移動,我把冥域霸氣探進去,卻感覺這個倉庫表面上很平靜,可實際上就像一個巨大的沼澤,深不見底,我的冥域霸氣探進去,就好似一滴墨水滴入了大海,一瞬間就消散掉了。
“華子,看見什麼了”阿塔莎在下面喊我。
我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裡面太黑了,只能進去了。”
倉庫的外門很厚實,若是想硬闖進去倒也是不難,只是動靜太大了,畢竟我們第一天到新村,總不能第一天來了就搞點大規模的破壞,羅隊長說:“算了,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監控錄像,估計裡面也有,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吧。”
我順着羅隊長的視線看了過去,果然,在這個倉庫的盡頭有一個監控器正隨着我們走動的方向慢慢地旋轉。
而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帶我們去a廠區的張叔叔冒了出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們,但是我明顯感覺到,在他笑眯眯的面孔背後藏着一絲警惕:“你們原來在這兒啊,我找了你們半天,到午飯時間了,我來給你們送飯卡。”
張叔叔一邊掏出口袋裡的飯卡遞給我們,一邊撇向我們身後的倉庫,從他的眼神裡我先是看到了疑惑,緊接着似乎鬆了一口氣,應該是看到我們身後的鐵門並沒有被撬開的痕跡,這說明我們還沒有進去,張叔叔表情的變化加劇了我對我們身後這個倉庫的懷疑,這裡到底有什麼。
張叔叔發完飯卡,就說先帶我們去吃飯,這會兒剛剛十一點,早飯還沒消化完,但看着張叔叔殷切的表情,我們也只好跟着他離開了這片倉庫,只是走的時候我回頭看見倉庫頂端有一個大大的s。
中午吃完飯,我們在張叔叔的監視之下回到了前一天晚上我們住的宿舍,而且明顯能感覺到我們似乎是被軟禁了,因爲我和阿塔莎想去探望齊佩雅,卻發現宿舍一樓的大門已經被反鎖了。
一直到了晚上,瑤瑤纔來幫我們開了門。
晚上,我們沒有去食堂,而是在瑤瑤的帶領之下回了白色宮殿。
“我們這是要去幹嘛”我低聲問瑤瑤。
“宋教授在等你們。”
瑤瑤所說的宋教授就是齊佩雅的姥姥的,在新村,大家都叫她宋教授,我們進入了白色宮殿,三層的最裡面有一個小型的宴會廳,走進宴會廳就看見了宋教授,而站在宋教授旁邊的是我們第一天見到的喬政和他的兒子喬涵一,喬涵一一臉陰鬱,他盯着我的臉,眼神裡全是敵意,而他父親依然保持着萬金油的笑容,嘴裡說着客套話,來彌補第一天和我們之間的衝突,而第一天就站在喬政身後那個和齊佩雅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沒有在場。
而在宴會廳裡面還有張叔叔、蔡嶸以及兩個我不認識也沒見過的年輕人。
宋教授點點頭微微一笑,邀請我們入座了,我們幾個剛坐了下來,就有服務員開始上菜,短短五分鐘,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的菜餚。
我就坐在宋教授旁邊,宋教授很慈愛地給我夾菜,倒酒,酒過三巡,宋教授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就像一個長輩和晚輩促膝長談一般地和我說話,詢問一些我的情況,她的表情和藹可親,可是一股幽幽的力量從她修得精緻的指甲裡滲入我的經絡,這股力量看似稀疏平常,其實陰毒的很,不單單是在試探我經絡的力量,更是在削弱我的力量,我先是有些驚訝,擡起頭看着宋教授的眼睛,她嘴角上揚,似乎是在笑,可是她眼睛裡全都是冷酷無情。
看她這種表情,我就知道,就算我敬她是齊佩雅的姥姥,她也未必會對我手下留情,倒不如我先下手爲強,我沒有綻放鬼紋,而是將冥域霸氣分散開來,直接隱去了女媧神力,讓極陰之力如同一把利箭,直接反彈回宋教授的手指,宋教授如同觸電了一般,鬆開了我的手,她身體向後一躲,另外一隻手慌亂之間弄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紅酒如同鮮血,灑了出來,淌了一地。
宋教授掩飾得很好,她收起了驚恐的表情,換上了一副與人爲善的笑容:“年齡大,有時候手都不聽使喚了。”
幾個服務員來幫着收拾了桌子上的殘局,之後,宋教授給喬政使了一個眼色,喬政就站了起來:“讓我敬幾位年輕人一杯,謝謝你們千辛萬苦,想盡辦法把齊佩雅送了回來,送到她家人的身邊,我知道這件事非常感動,現在的年輕人能爲他人着想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