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什麼地方遇到那個小男孩的?”我一把猛地抓住了佳佳的手,給佳佳嚇了一跳,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瞪着我:“你要幹什麼?”齊佩雅白了我一眼,死死握住了我的手:“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子嚇的。”
佳佳一頭撲進了齊佩雅的懷裡,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委屈,我摸了摸佳佳的頭:“我就是問問,佳佳,你告訴哥哥你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那個小男孩的。”
佳佳含糊其辭地回答:“火車上。”
我心裡猛地一動,火車上,磊磊就在這個火車上,他明明是在孫家渠道,怎麼偏偏又跑到這個火車上,而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在我心底告訴我,磊磊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就好像我在我奶臨死之前偶然發現她是雙瞳一樣,我有一種感覺,就是磊磊一定和我奶之前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聯繫。
我起身,我有個念頭,只要我查遍車廂的每個角落,這個磊磊一定就在這個火車上,我騰地站了起來,其他人都不禁嚇了一跳,黃子花問:“華哥哥,你這是要去哪?”
我沒回答,就在這個時候,我腳下一個踉蹌,火車再次啓動了,我又再次坐了下來,既然這個磊磊搞出這麼多動作來,不管磊磊背後藏着的是什麼人,很顯然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面的,我沒必要去找他,他早晚會出現在我面前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冷冷一笑,佳佳被我的冷笑搞得摸不清頭腦,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精神病。
車又開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在一個小站停下了,聽車上的乘客說這個站本來是不停的,怎麼又會在這裡停下了,過了幾分鐘答案解開了,只見一羣穿着警服的人上了火車,估計是來處理火車上這兩起兇殺案的,我順着有些模糊的車窗看過去,緊接着,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爲走在這羣刑警最前面的是刑偵大隊隊長和他的小姨子米雨軒,恍惚之間,我已經有幾個月沒見到米雨軒了,她還和從前一樣,一穿起警服就不苟言笑了。
看樣子,列車長向刑偵大隊報了警,畢竟這是個相當棘手的案子,在火車上有幾千人都有可能會作案,但也都無法作案,這列火車上人很多,人來人往,想矇蔽住別人的眼睛而做點什麼事情只怕要是手法很厲害的魔術師才行。
我看見米雨軒上了火車,就帶着孫凱一起去他們那節車廂了,結果還沒走到車廂,就被乘警給攔下了,恰好這個時候米雨軒的視線掃了過來,剛好看見了我和孫凱,她淡淡一笑:“放他們兩個人過來吧。”
列車長見我們和米雨軒認識,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米雨軒是全省非常有名的刑警,雖然列車長大概不知道什麼絕對靈感,但米雨軒破獲的那些大案要案每個都是報紙頭版頭條,老闆姓私底下的談資,所以列車長本身就對米雨軒有點小小的個人崇拜,見米警官真的來了,而且真如大家所說是個冷美人,一時之間看上去那麼穩重的列車長都有一些小激動,就可想而知米警官的魅麗到底有多大了。
列車長和刑偵支隊大隊長以及米雨軒等其他一起來到這列火車上的警官簡單描述了之前列車上發生的案件,當然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細節,列車長說他們檢查了黃重新身上的衣服口袋和他的行李箱,發現這個黃重新行李箱裡裝滿一樣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東西——冥幣。
“冥幣?有點意思,這個黃重新上個火車居然還帶了一箱子冥幣,他不是搞理財的麼?怎麼?現在陰間也流行起投資來?”刑偵支隊大隊長羅隊長有些調侃地說,他的眼神撇向了米警官,這句話應該是和米雨軒說的,他的意思大概是覺得這個案子如此蹊蹺,恐怕不是人爲的。
米雨軒不動聲色,微微搖了搖頭,她搖頭的動作幅度十分微小,除了羅大隊長和一直盯着米雨軒看的我之外,只怕其他人很難注意到。
米雨軒居然認爲這個案子並非是鬼所爲,那又是什麼人?
說完黃重新的案子之後,列車長又開始說另外一個死去的女人,也就是這個將佳佳從尼姑庵拐騙出來的女人,說道這個女人,列車長不禁皺起眉頭,這個女人,他們根本就無法確定她是誰:“我們差了,她似乎並沒有買票,就直接混到這節列車上來了,行車期間大概東躲西藏,居然居然成功躲掉了好幾次檢票,她有一個女兒……”
我打斷了列車長,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女人和佳佳的關係,列車長聽完不禁搖頭:“這個故事未免有些太離奇了吧,再說,光聽一個小女孩的片面之詞,我想未必有用,也許只是小女孩和母親的關係不好,故意編造出這樣的一個故事來的。”
米雨軒說:“那個女孩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我的座位上呢。”我回答。
米雨軒點點頭:“那一會兒,我就親自去問問這個小女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後羅隊長又問了列車長几個問題,列車長都一一作答了,回答之後,米雨軒說:“我們希望先檢查一下屍體,跟我去的人不要太多,胡國華,你過來吧。”米雨軒喊我,我就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因爲我知道,米雨軒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而我也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她,而這些問題很顯然是無關眼前這個案子的,我想確切地知道我們的家到底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和米雨軒去了存放屍體的地方,因爲我們距離終點站只有幾個小時,所以這兩具屍體就停在了一個乘警休息室,兩具屍體並排擺着,米雨軒先拉開了黃重新身上的白布,卻不想,一股子惡臭撲面而來,只見黃重新身上大部分都潰爛了,潰爛的地方流出了褐色的濃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