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裡的人。“血紅的眼淚順着齊佩雅的臉頰慢慢滑落下來。
“棺材裡有人?“怪不得當我把齊佩雅從棺材裡抱出來的時候,這個地下城市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原來那個棺材本身就是一個機關,而齊佩雅就是交換本來棺材裡的人的,當我抱出來了齊佩雅就觸碰了機關。
就在我和齊佩雅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只見我們身邊的建築開始一棟棟的坍塌,這些建築碎裂的實在奇怪,因爲它們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直接從上貫穿而下,從頂端直接擊碎。當建築碎裂的時候,無數幽魂從碎裂的建築裡掙脫而出,這些魂魄並不是普通的魂魄,是龍魂。
一條條龍的魂魄交織在一起,扶搖而上,在整個地下城市上空形成了一片七彩的雲朵,黃子花說的沒錯,這裡確實是鬼城,只是着鬼來頭實在是大了點,是龍。
說這裡是鬼城實在是太不確切了,這裡應該是龍城,在龍交織的空中,突然降下一道赤色的光芒,這光芒砸向地面,我明顯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我腳下升起,鎮得我腳下一陣發麻。整個地下之城的裂縫越來越大了,我聽到一陣咯咯的笑聲,就在我頭頂傳出來,我擡起頭,就在我身後那座如同電腦屏幕般光滑的石壁頂端站着一個人,是一個女人,而讓我更加恐懼的是,這個女人和齊佩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齊佩雅看着這個女人驚恐地叫了一聲,只可惜她的聲音被一聲嚎叫徹底淹沒了,我心裡暗暗一沉,這個女人在喚醒我們腳下的東西,我們腳下藏的是什麼,是龍麼?
“是機器。“黃子花淡淡地說。
“機器?什麼機器?”
“裝魂魄的機器。”
只見一道光芒從地面的裂縫透出來,而我們頭頂的女人忽然發出了一聲嘶吼,那嘶吼就和野獸的嘶吼一般,刺得我耳朵都疼。
我扶住齊佩雅:“你能走麼?”
齊佩雅點點頭。
我看了一眼黃子花:“我們得在這臺機器啓動之前離開這裡。”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寧將軍也說了,我最主要的任務是先活下來了,我扶着齊佩雅快速走到和這條已經碎裂的中心線相平行的另外一條小路,我們必須穿過之前經過的龍頭白色宮殿,到另一邊纔有可能找到出口,但還沒等我們走到白色龍頭宮殿,一陣恐怖的轟鳴聲響起。
我心裡猛地一沉,糟了,是屍湖。
整個屍湖和我們所處的低窪的城市只見只隔着一個巨大的水壩,女人喚醒的機器直接打開了水壩,屍湖的水直接倒灌了進來,我死死抱住了齊佩雅:“抱緊我,千萬別鬆手。”
巨大的水流直接將我們衝了出去,我和齊佩雅一起被捲進了暗流之中,我自己本身水性還算可以,但現在抱着齊佩雅,加上這水流太湍急了,我幾乎很難遊動了,千鈞一髮的時候,我在水的深處看見了一盞琉璃魂燈,而那盞琉璃魂燈後面有一個狹小的石洞。
屍湖不禁直接向我們砸過來,還捲起了之前被神秘力量擊碎的石頭,這些石頭就好似飛刀一樣,快速向我們刺過來,繼續在水裡呆着只怕危險性會更大,我用手指了一下洞口,然後帶着齊佩雅向那個石洞游過去。
很快我就游到了洞口的邊緣,石洞裡也灌滿了水,但我感覺到一絲水流的波動,這就說明這個洞穴另一端應該是有出口的,黃子花到了前面幫我探路,我一路向前遊,我的氣快要憋不住了,我必須立刻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我綻放了鬼紋,鬼紋的光芒照亮了兩邊的路,只見兩邊的石壁上居然有很多如同蜂窩一般的洞穴,洞穴深處擺放着一個個人形陶俑,這些陶俑都等着眼睛,彷彿在看着我們。
這個時候黃子花折了回來,她說前面沒有路,我們只能折返回去,但我剛纔游進來已經浪費了大量的氣力,就算藉着鬼紋想快速地游回去也並不容易。
我心裡有些氣惱,我猛地砸向牆壁的陶俑,可是我的手還沒落下去,那些陶俑忽然震動了起來,這震動並不是來自陶俑本身的,而是陶俑後面的那面牆壁的,突然,整面牆壁都直接塌陷了下去,水流順着塌陷的牆壁涌進去,我們自然也就被着水流帶着一起涌過去。
等到了牆壁的另一端,我才發現我們到了剛纔我們所走的巨型雕像的底端,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我看那個巨型的女神神像會如此的眼熟,因爲那個石像分明就和齊佩雅長得一模一樣。
我們不可能順着這個石像攀爬上去,只能另找出路,石像的底部是一個狹長的隧道,隧道兩邊都密密麻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陶俑,這些陶俑的眼睛都是用玉石製成的,散發着淡淡的幽光,看上去無比詭異。
我們走了沒多久,齊佩雅就走不動了:“我的胸口很悶。”齊佩雅低聲說,我就讓齊佩雅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和黃子花先去前面探探路。
我們走了一會兒,黃子花就拉住我:“我總覺得齊佩雅有些奇怪。”
我驚訝地看着黃子花:“如果你是說剛纔那個和齊佩雅長得一樣的女人,我也確實看見了。”
黃子花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是男生,可能沒有注意過,齊佩雅不是一個愛用香的人,你和齊佩雅接觸過這麼長時間應該會隱約有點察覺,她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是無香的,我不知道她是無意的,還是真的就是不喜歡香味,可是剛纔你把她從棺材裡抱出來之後,這個香味就一直彌留在她的身上,就算我們被屍湖的水沖刷過之後,這個香味依然沒有消失,依然存在在她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我聽了黃子花的話之後更加迷茫了。
“你覺得,齊佩雅會進入一口棺材之後突然擁有奇特的體香麼?”
我瞪着黃子花,心裡暗暗一沉,我這個角度能看見遠處坐着的齊佩雅,她臉上確實多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