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祭品?”我原本就懸着的心,這次簡直就要就要從嘴裡完全跳出來了:“他們進去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有十幾分鍾了。”黃子花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華哥哥,你一定要小心,這個地方,太邪門了,我覺得,不舒服。”
我握着黃子花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黃子花本來就是鬼,她的肉身本來就是依靠鬼力幻化出來的,但大概她爲了避免別人和她接觸的時候產生的不適應的感覺,她都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模樣接近活人,所以,每次幻化成人形,她還是會盡可能的消耗一部分鬼力來維持身體的體溫,所以每次我牽起她的手,她的手總是溫暖的,讓我心裡很踏實,很舒服,只是不想現在,居然和一個冰塊一樣。
“沒事,我不會有事的。”我本來想給黃子花一個寬慰的微笑,結果發現,其實我一點都笑不出來。
“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
黃子花拉住了我:“我和你一起進去。”
我們兩個人一起沿着左側的小路往裡走,又走了一段,我們腳下再次出現了鐵軌,我心裡暗暗驚訝,怎麼這鐵軌會在中間斷了一截子,沿着鐵軌再向裡,裡面就沒有燈了,我拿出了之前在僱傭兵身上摸出的手電,用手電照着我面前的路,然後繼續向裡,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鐘,這條隧道漆黑一片,而且實在是太安靜了,我只能聽見我自己的呼吸,我牽着黃子花的手冷得就像冰塊,其實有那麼一會兒我產生了一種詭異的錯覺,就是我牽着的根本就不是黃子花,而是別的什麼人,我真的很像掙脫這隻冰冷的手,還好我並沒有那麼做,五六分鐘之後,我們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點。
我懸着的心微微落地,我沿着光點向那邊走去,沒走多遠,就看見了隧道的盡頭,我用手電照過去,忽然,一張巨大的白色的臉出現在隧道的盡頭,我嚇得差點喊出來,黃子花說:“沒事,那只是一個雕像。”
我們走出隧道,果然,就看見一個巨型的雕像,而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剛好對着雕像的頭部。
我從隧道的邊緣向下看過去,這個巨型雕塑少說也得有幾十米高了,因爲從我這裡根本看不見雕像的腳。
這個雕像是一個女人,面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的感覺,一雙眼睛很溫和,笑眯眯地看着我,但這個笑容看多了,總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雕像原本應該是整座山的山石的一部分,大概是個天然形成的鐘乳石石柱,之後經過工匠的鬼斧神工,變成了這樣的一個美麗女人的雕像,雕像的身後是一片霧濛濛的,霧中似乎有光,距離應該也不太遙遠,但是偏偏這霧氣擋住了我的大部分視野。
雕像的女人抱着雙臂,身上穿着少數民族的服飾,手臂上還有很多文字,這文字和我在六道塔裡看見的是同一種,我仔細讀了讀,恐懼慢慢浮上了我的心頭,雖然這裡依然有很多字我是看不懂的,但是從我能看懂的部分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這些符文全是鎮邪的咒語,也就是說,這座雕像存在的本身就是爲了鎮邪的。
我再次低頭,看向腳下黑漆漆的深淵,這下面到底有什麼,我不敢去妄加猜測。
這個時候,在我對面的霧氣裡傳出了兩聲槍響,這兩聲槍響迴盪在整個山體之中,我感覺我腳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震顫。
“那邊好像有路。”黃子花指着霧氣的光點的位置,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黃子花說的沒錯,那裡確實有一條路,確切地說是兩條長長的鎖鏈,這邊鏈接在一個釘在懸崖峭壁的巨大鐵環上,而鎖鏈延伸到霧氣裡,根本就看不到另一邊是什麼,但這裡只有這麼一條路,很顯然,胡彬他們就是走的這條路。
我踩了一腳鐵鏈,鐵鏈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音,我踩着其中一個鐵鏈,然後抱住另一個鐵鏈,慢慢向前移動,很快,我就徹底走進了霧氣當中。
“是龍噯氣。”黃子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開始還明白她的意思,我再往前走了幾步,一個巨大的東西突然從霧氣裡冒了出來,我頓時雙腿一軟,還好我的手死死握在了鐵鏈子上,纔沒有直接從這座橋上跌下去。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個巨大的龍的頭骨,而鐵鏈恰好是從龍的嘴裡穿過去的,我慢慢走過去,踏進了龍的嘴裡,這龍骨實在是太巨大了,光是一顆牙齒,就比我還要大,我實在無法想想一個活着的龍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如果真遇到一隻,只怕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穿過龍的頭骨,龍的頭骨後面有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鎖鏈也是剛剛好從從這個空洞穿過去。
我慢慢穿過空洞,走到空洞邊緣才意識到這個空洞並不是平白無故存在在這裡的,從這個空洞來看,這分明是用一個利器從龍的後腦直接紮了進去,刺穿了整個龍頭,很顯然這是這條龍所受到的致命傷。
看着這個空洞,我身體一陣陣發涼,是什麼人斬獲了這條龍,那這個人豈不是比這個龍還要可怕得多。
穿過空洞,還有一段鎖鏈,但是霧氣裡的那個光點越來越明亮,我的心開始緊張了起來,我收起了手電,然後喚出了魂刀,慢慢接近那個光點,很快我走了出來,原來那個光點是一盞煤油燈,煤油燈的下面又是隧道了,我跳下鎖鏈,走進了隧道。
這裡的隧道和外面就有明顯的不同了,之前我所走過的隧道極爲粗糙,看上去就好像是開礦的人所挖的礦洞,兩邊的山岩似乎也有被炸開的痕跡,而這裡卻完全不是那樣,光滑的石壁,很顯然是精心雕刻過的,上面有一些暗紋,是一些文字,只可惜這些文字我都不認,自然也看不出上面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