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先生也急了,他讓幾個村民回村取來了斧頭,直接劈開了棺材的蓋子,當棺材蓋子劈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傻眼了,因爲大斌就在那棺材裡,和他娘兩個人死死地抱在了一起,而那些縫衣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都長長了好幾寸,這些針都扎到大斌的臉上頭上了,只見棺材裡全是血,慘不忍睹,大斌眼睛裡都有好幾根銀針。
突然,一聲慘叫劃破了天際,是大斌的媳婦,她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然後滿臉驚恐地說: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啊啊啊啊啊!然後大斌的媳婦突然去揪住了大斌的爹,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當時大斌的爹整個人都好像傻了,看着死了的大斌和自己老闆,竟然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緊接着他死死掐住了大斌的媳婦。
我們這些人趕緊上去拉住大斌他爹,可他手勁太大了,等救下來大斌的媳婦的時候,她已經不省人事了。
這個時候白事先生說不管出現啥情況,現在都必須下葬,如果不入土,只怕整個村子都會出現問題。
然後大斌的小弟三兒就充當了大哥的位置,摔了盆,大家把大斌從棺材裡拉了出來,把破損的棺材蓋子蓋上,找了點附近的堆在田頭的秸稈蓋在被砍碎的棺材蓋子上,白事先生喊來壯漢一起把棺材擡到了挖好的墳坑邊,可這個時候,只見墳坑裡全是剛纔刮進去的積雪。
白事先生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樣可沒法下棺材,他讓三兒和幾個親戚去吧積雪請了,可是這個時候,只見積雪的中間忽然冒出一股子紅色的血,這血很快就擴散開來,只見整個墳坑裡都是散發着惡臭的血。
白事先生見勢不妙,趕緊讓腿腳快的去鄰村請個大仙來,而這個時候村民都跑光了,誰還敢留在原地啊。”白大娘嘆了一口氣:“當時我也怕得要命,我就趕緊回家了,可是到了家裡,我發現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小孫子居然趴在窗戶邊緣看着外面,一邊看,嘴裡還一邊哼着歌,那個歌聲特別詭異,我從來都沒聽過,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我就說和我小孫子說,磊磊,你別總趴在窗戶邊上,小心一會兒感冒了,我小外孫的頭一點點轉過來,他轉頭的動作並不像那些尋常的小孩,肩膀和腰都扭轉過來,他只把頭一百八十度地扭了過來,他臉上是一個特別恐怖地笑,然後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他身體裡發出來,他說,他們都死了麼?
我當時嚇個半死,但還不敢聲張,我就故作不知地問,你說什麼的?什麼死不死的。
磊磊就把頭再次轉了回去,他們都該死,都該死!都該死!
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我趕緊跑過去,卻看見他的兩隻手上全都是血,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針眼。
這個時候,大仙到了村子裡,這個大仙是鄰村的一個老婆子,是我們這一代有名的神婆,她聽白事先生說完了這個話之後就說,大斌他們一定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東西還沒走,只怕大斌家裡還有危險,而且不光大斌家,只怕整個村子都會被那東西給禍害了。
之後神婆就在村子裡做了法,他讓村民找來兩隻活了一年以上的大公雞,然後用白酒把兩隻公雞困在一個區域裡,寫了幾道咒符,燒了之後把咒符的灰倒在了大斌家的門檻上,然後告訴大斌家,連續七天必須每天都燒紙錢,燒到第七天的時候,全家人要把房門都緊閉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入,神婆留下幾道咒符,說這幾道咒符就貼在門上,七天過後,揭下來和紙錢一起燒了,燒完剩下的紙灰衝着水,一人喝一碗,喝下之後什麼都不要想,直接去睡覺,醒了第二天早上要在家門口放三卦鞭炮。”
大斌和二斌子都死了,家裡就剩下小兒子三兒,三兒按照神婆的話一步步做了,到了第七天,眼看就到了要揭掉咒符的時辰了,這個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三兒心裡一沉,他想起神婆的話,外面敲門他也沒敢應。
很快敲門聲就停了,三兒心裡有些好奇,這個時間了。是什麼人在自己家門外敲門呢,他正琢磨着,忽然一個奶聲奶氣地聲音從外面響起:“三兒叔,我奶呢,我找不着不奶了。”
三兒一聽,這不是白大娘的小孫子的聲音麼?這孩子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呢,白大娘向來對自己孫子看得緊,難道說白大娘出什麼事了?
三兒透過門縫向外看,果然看見了磊磊就站在門外,也趴着門縫看着他,三兒就貼着門縫說:“磊磊啊,你快點回家,別讓你奶奶擔心了。”
門外沒有人回答,三兒貼着門縫看出去,發現外面沒有人了,三兒心裡咯噔一聲,不能外面還有別的什麼人吧,怎麼磊磊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三兒心急如焚地貼着門縫看,但門縫畢竟太小了,他就索性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向三兒撲來,三兒直接就被掀翻了,只見一個人順着門縫直接鑽了進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磊磊。
等到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三兒的時候,三兒已經死了,死的時候臉上全是驚恐。
之後村子裡的人誰也不敢接近斌子家了,三兒出殯的那天,三兒的媳婦突然發瘋了,她使勁拉住三兒的老爹:“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是知道真相,我求求你,告訴我吧,我不想讓三兒死的不明不白。”
三兒的媳婦咣咣給她爹磕頭,斌老爺子自從上次大斌出事之後發了瘋,之後神智就有點不清了,村子裡的人看到這個場景都挺擔心三兒的媳婦的,怕老爺子再突然跳起來,跟掐死大兒媳婦一樣,把這個現在斌家最後一個兒媳婦也弄死。
老爺子沒跳起來,也沒說話,而是流下了兩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