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火光忽然四起,僱傭兵們發現了我們幾個,我趕緊帶着齊佩雅和黃子花逃離了主樓,直接鑽進了附近的樹林,又在學校裡繞了幾圈,纔回到了寢室那邊。
這會兒,修練場的火勢基本已經控制住了,大部分僱傭兵也都撤回了主樓,而大部分學生都回到了寢室這一邊,兩邊形成了對立的局勢,僱傭兵那邊具體傷亡是什麼情況我們不知道,但是學生這邊有大批的學生受傷,急需醫治,我看着身上躺在地上身上多處中彈的幾個學生,心裡一陣痛苦,而這些受傷的學生大多數都是流民派的,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大多數都沒有出現在這場戰鬥中,他們大概提前得到了消息,早都離開了,對於很多家族來說,與其參與到這場鬥爭中來說,還不如先袖手旁觀。
從之前幽冥王對我們的城市的做法上來看,他們並沒有毀掉所有的家族,甚至像蘇家這樣的原本的小家族反而在這次幽冥王的行動中獲得了利益,一躍成爲了大世家,宗派畢竟不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樹,如果不能確定宗派百分之百能贏,不如先觀望着,如果宗派贏了,到時候給宗派多送點錢重修舊好就可以了,畢竟宗派不會直接毀掉這些大家族,但幽冥王會。
不少學生和我一樣意識到了大家族的背信棄義,可是畢竟人家是大家族。
這個時候樓下一陣騷動,我和齊佩雅跑了下去,只見高猛後背揹着徐燦,徐燦滿臉都是血,一動不動,奄奄一息。
而冉尚就跟在高猛身後,也好像從血裡撈出來的一樣,冉尚的幾個跟班趕緊跑過去,冉尚推開了他們:“我沒事,我身上都是那小子的血。”
冉尚說的自然是徐燦,齊佩雅趕緊幫高猛把徐燦放了下來,只見徐燦已經面無血色,胸口微微發涼,只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和齊佩雅小心第解開了徐燦被血沾滿的衣服,他中彈了,身上中了好多槍,我知道徐燦的身法極好,之前和他一起通過木樁陣的時候就能看出來,雖然我們依然是血肉之軀,就算會一些陰陽法術也不可能抵禦子彈和炸藥,但能在宗派裡生存的人至少不傻,也不會莽撞,又不是拍抗日神劇,哪有人會真的冒着槍林彈雨,潛入敵人內部啊,所以看着徐燦,我問了一個有點傻的問題,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高猛沒有說話,冉尚倒是回答了:“因爲他是個蠢貨。”
我讓齊佩雅和黃子花把徐燦帶回了我們的寢室,然後我用女媧神力試試能不能幫他療傷,讓我有些失望的是,我把女媧神力灌入徐燦的身體,力量就很快從徐燦身體裡散出去了,徐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篩子,就算你灌再多力量進去,總歸還是會泄露出去的。
我嘆了一口氣,冉尚站在寢室的門口呆呆地看着徐燦:“這個大蠢貨!”
我對於冉尚的態度有些不滿意,雖然我們都知道徐燦和冉尚關係向來不好,可也不至於在徐燦快要死了的時候連連罵徐燦吧,我正想回他一句,卻不想,冉尚直接走了過來,一把把我推開:“你的治癒的力量不可能癒合他了,他失血太多了,我來吧。”
我不禁有些驚愕,不知道冉尚要使出什麼樣的方法救徐燦,只見冉尚開始在徐燦四周畫下咒陣,我看他畫,心裡越來越覺得古怪,我一把拉住冉尚:“你要幹什麼?”
冉尚居然淡淡一笑:“這個大蠢貨,居然用身體替我擋子彈,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我們冉家,我們冉家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債。”
“冉尚,你別開玩笑了好麼,你不能開啓這個法陣!”我死死握住冉尚的手,這個咒陣和我們胡家的咒陣其實是有幾分相似的,不同的是,胡家是還魂咒術系的法陣,而冉尚畫的這個是要將魂魄的力量徹底傳遞給徐燦,來幫他續命,徐燦中了槍,隨着魂魄的力量和肉身經絡的力量本身的減弱,他的肉身無法困住他的魂魄了,一旦魂魄逸散而出,徐燦就會死了,而冉尚的這個咒陣是要犧牲他自己的魂魄的力量,將徐燦的肉身經絡強行修復,這個咒陣非常強大,也很有可能在冉尚傳遞力量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死亡。
冉尚掙脫了我的手,淡淡一笑:“從小到大,我一直特別恨徐家,今天你在修練場看見我們釋放出的那隻女鬼了吧,那個女人是徐燦的母親,也是我的姑姑,我父親那一代我爺爺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我爸一個就是我小姑,我小姑和我爸只差三歲,所以從小關係特別的好,我爸很疼愛我這個小姑。
之後我爸就認識了徐燦的父親,也就是後來我的小姑父,徐燦的父親和我爸關係非常的好,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一見如故,聊起來沒完,按我爸的話說,他們是真正的知己,而當時我小姑經常和他們一起玩,自然也就混熟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小姑還只是個十四歲,還沒發育的少女,而我爸和徐燦的父親也不過十七八歲,剛開始知道追女孩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小姑漸漸出落成一個美女,而徐燦的父親也漸漸發現原來自己的真愛就在身邊,於是在我爸娶了我媽的那一年,徐燦的父親也娶了我小姑,他們四個人的愛情在當時被傳爲佳話。
然而在我和徐燦五六歲的時候,我父親和徐燦的父親發現了一種很特別的力量,被他們稱爲魂魄的力量,他們還結識了一個從國外歸來的一個女人,自稱嵐靜。”
冉尚說到嵐靜的時候,我腦袋嗡地一聲:“魂繼站。”
冉尚和齊佩雅兩個人一起變了臉色,齊佩雅瞪了我一眼:“你的意思是徐燦和冉尚的父親當年遇到的這個從過來回來的女人是904魂繼站的創始人邵蔚明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