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馮嫣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馮嫣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而在她冒名頂替白幸兒之前,馮嫣的父母都突然死亡了。”
“死亡原因呢?”
“據說是因爲車禍,馮嫣的父母在同一所大學,下班之後乘坐學校的通勤大巴車回家,沒想到在路上突遇車禍,當時車上很多人都受傷了,唯獨他們倆個雙雙死亡。”齊佩雅回答。
“竟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不禁疑問。
“確實有些巧合,但聽說這和他們乘坐車的位置有關,當時兩個人的位置在中間,恰好是車被撞的中心位置,這也是導致兩個人當場斃命的真正原因,雖然兩個人死於車禍,但還是有一些事情很值得人深思,我今天約了馮嫣父母的同事,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齊佩雅說。
“好!”我點頭答應。
然後我打電話給大東,大東就帶我們三個人去了馮嫣父母所在的大學,馮嫣的父母都是人文學院的,一個是歷史老師,另外一個則是地理老師,兩個人都是在大學時候認識的,之後結婚的。
齊佩雅約的是當時和馮嫣父親同一個辦公室的另一位老師,姓張,四十歲出頭,我們直接去了張老師的辦公室,張老師如今是學院的副院長,所以自己一個辦公室,辦公室一進去,就看見了很多書架,書架上堆滿了形形色色的書,感覺整個辦公室都已經被圖書給塞滿了。
張老師帶着眼鏡,一看就是一個書呆子型的老實人,張老師看了看我們點點頭,摘下眼鏡:“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會記得他們兩個人,電話裡我沒有細問,現在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看了一眼齊佩雅,不知道應不應該和這個張老師說實話,卻不想齊佩雅搶在我前面,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張老師開始表情木訥,沒想到越聽越興奮,當他聽到陶俑這兩個字的時候,一雙眼睛綻放出光芒。
他騰地站了起來,然後去檢查門有沒有關好,而這個時候,我察覺到齊佩雅體內的鬼紋之力慢慢散出,從她腳下爬到我們周圍的牆壁和窗戶上,齊佩雅也擔心,有人會偷聽我們的談話,我看着齊佩雅織完一整張網之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張老師關好門走回來,打開了保險箱,從裡面掏出一張紙遞給我們,那是一張複印過的照片,而照片上面顯示的居然是一個陶俑:“你們說的,是這個麼?”
我點點頭:“張老師,你這張照片是從哪來的?”
張老師的表情諱莫如深,他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枚鑰匙,然後去了旁邊的卷櫃,找了好一會兒,拿出一疊報紙,一張一張的翻,最後翻到其中一張遞給我們。
我們三個接過報紙,在整張報紙星羅棋佈的文字中間,找到了一個豆腐塊的報道,上面只是三言兩語的寫了附近一處工程開發,疑似挖到了古蹟。
“這是什麼意思?”
“當年,政府在市郊要開發一個綜合性的主題公園,就是類似什麼迪士尼公園那種,說是要打造旅遊產業地標性建築,當時是政府牽頭,引入外資,動工的時候轟轟烈烈,但很快,這個工程就陷入了僵局。
而僵局的原因,就是你們手中的那張照片。”
“難道說,這個疑似的古蹟說的就是這些陶俑?”
“確切地說,當時挖到了一個埋在地裡的寺廟,最一開始只有寺廟的穹頂漏出來,寺廟的穹頂是用琉璃瓦建造的,散發出七彩的光芒,煞是好看,剛挖出寺廟的時候,工程的工人就罷工了。
你們也知道,咱們這個地方地質變化比較少,就算是地震帶也是在比較深的地層裡,很少會影響到我們,我們這邊主要又是平原丘陵地帶,附近的山勢都不算陡峭,就算髮生山體滑坡,泥石流也絕對不會那麼嚴重,就像南方一個村子都被埋了的這種情況在我們這裡幾乎沒有發生。
加上他們施工的地方本身就是一片平地,附近就是一片荒涼的土地,所以當時工人都懷疑,這個寺廟之所以會在地底下,是被人故意埋進去的,顯然裡面一定有什麼邪氣的東西,如果我們挖破,勢必會放出來裡面的東西。
所以當時市裡就集結了一個專家組,說讓我們過去看看,看看能不能用科學的態度將事態平息,因爲當時想停工已經是不可能了,風已經放出去了,錢也陸續到位,開弓沒有回頭箭,政府也只能利用這些專家來繼續推進這個項目。
馮教授當時就是專家組成員之一,他們就去了,進行了實地考察,可等他們考察回來,我就感覺馮教授臉色特別難看,我問他都看見什麼了,他說什麼也不肯說。
我當時就猜測,只怕那裡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東西,已經被政府給封鎖住了,時間一天天過去,當時馮教授似乎去了兩三次,可每次回來臉色都極爲難看,唉聲嘆氣的。
後來有一天,臨近下班,馮教授就突然把這個照片交給了我,也就是那天晚上,馮教授夫妻倆出事的。”
“之後呢,這個照片你有給過別人看麼?”我問。
“沒有,之後警方對我們每個老師都進行了調查,其實當時我心裡又很多疑問,因爲馮教授夫妻倆明顯是車禍身亡,而且肇事者就在現場,當場抓獲,沒有理由來盤問我們這些老師啊,但我很快意識到,平日裡和馮教授關係比較好的人都被叫去單獨審問,其中還有一個老師突然就不來上班了,音信全無。
當時我就明白了,馮教授的死絕非偶然,而是被人害死的,他被害死一定和他給我的那張照片有關。
因爲當時我剛調到這個大學,和學校裡的老師還不算熟悉,所以只對我進行了比較簡單的問話,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馮教授死了之後,說實話,我心裡有很多疑問和好奇,但我又不敢去探究,我怕我會落得和馮教授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