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着進入入定的狀態,其實並不算太容易,畢竟我的身體太僵硬了,而且時不時的陣痛比較影響我的精神集中。
平日裡已經習慣了打坐的姿勢入定,這會兒忽然變成躺着的了,還真不太習慣,而且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睡過去,終於我進入了入定的狀態,我視線漸漸明亮了起來,我回到了六道塔,我活動了我的四肢,還真別說,沒有任何疼痛感,身體依然很輕盈,和之前沒啥兩樣。
我興奮地原地來了幾個大跳,落地之後,我發現小妖就在我身後,神情古怪地看着我。
“你在這兒作什麼妖呢?”
“嘿嘿,沒啥,活動活動筋骨。”我回答。
小妖哼了一聲,然後我們兩個去找小蠻和阿墨,阿墨已經來一會兒了,正在和小蠻蹲在地上,不知道研究什麼呢,我和小妖走過去,兩個人擡起頭:“來得正好!”小蠻有些過於熱情地招呼我和小妖,我們倆走過去,只見地上亂七八糟,全是兩個人用樹枝子畫的地圖。
小蠻說:“這個地方是冰玉魔谷唯一的入口,冰玉魔谷是一條葫蘆形的峽谷,口很窄,有兩個大肚子,裡面這個地方就是永不凍結的池水,池水中央就是冰川雪蓮。
第一個大肚子這個地方有一道山坡,這小山坡看似平常,但是卻阻礙了裡面的人向外逃離,有不少人前去挑戰斷雪,失敗之後就往冰玉魔谷外面跑,往往就是被困在這裡,這裡又滑又窄,很容易被困住,所以一般有人逃跑,斷雪也不着急追,而是在後面看着,當逃亡者在這小山坡耗費掉大量力氣之後,斷雪纔不慌不忙地上前結束對方的性命,可以說是非常的殘虐。
裡面不凍池水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場地,但是暗藏玄機,這個地方積雪很厚,但是雪質比較鬆軟,我不知道是斷雪故意爲之的,還是那裡本來就是這種地貌特徵,積雪的下面有不少菱形的冰晶,一旦踩上去,就會行動困難,被凍傷或者扎傷的也不在少數,這些冰晶主要分佈在外圍,所以真的要和斷雪打起來的,不要貿然向後撤退,要保證自己位於整個峽谷中心軸線的位置。”小蠻在周圍畫了一些叉:“這些地方都不要去,我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不過不小心跑到這裡的人,都死了。”
小蠻最後在不凍池水的中間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冰川雪蓮就在這個位置,聽說一旦綻放就會散發奇香,這個香味會讓人產生幻覺,所以一旦花開了,要儘量捏住鼻子,不要被幻覺迷惑了,我們要兵分兩組,一組去和斷雪周旋,一組去偷冰川雪蓮。”
聽到這裡,阿墨不禁大笑了起來:“小蠻,你這個計劃聽上去好像天衣無縫,但是你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斷雪的實力,我們拿什麼和他周旋,你也說了,斷雪殺了很多修爲遠在你之上的人,你現在修爲被封印,無法施展,而我們,不過是初來乍到,實力甚至遠不如你,我們和斷雪周旋?豈不是相當於以卵擊石,斷雪揮揮手就可以要我們的命,怎麼周旋?”
小蠻咧嘴一笑:“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辦法的,你就看好就行了。”小蠻拍了拍自己的腰袋,也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出現了幻覺,我感覺小蠻的腰袋好像自己動了一下。
小蠻說:“小妖負責去摘冰川雪蓮,不過你要切記,千萬不要動冰川雪蓮的蓮花,因爲聽說冰川雪蓮蓮花的下方有守護雪蓮的妖獸,應該非常的厲害,你未必能打得過,但冰川雪蓮綻放的時候,會出現蓮蓬,蓮蓬裡有蓮子,我要你去拿那個蓮子,一旦吃下簾子,水下的妖獸就奈何不了我們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摘下雪蓮花,結束斷雪。
雖然我現在依然不清楚斷雪和這朵冰川雪蓮到底有何聯繫,但是很顯然,我們摘下冰川雪蓮就算不能讓斷雪死,也定然會讓他崩潰,爲了避免他到時候出現背信棄義的情況,我們在和斷雪開始打之前,我要和他玩點陰的。”小蠻得意一笑,我和小妖面面相覷,總覺得這個小蠻一定會做出一些超出我們思考範圍的事情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小蠻說。
我們在隔界裡補給了一些丹藥,我把斬魔匕首藏在靴子裡,雖然我的力量盡失,但至少有武器防身,心裡多少有點底。
我們跟着小蠻進入了冰玉魔谷,這個地方確實看着就讓人慎得慌,因爲這冰玉魔谷兩側全是巨大的冰塊峭壁,那些冰塊亮晶晶的,能反射出人影,而冰塊中心有一團污濁的影子在不停地晃動,我只看了幾眼就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冰玉魔谷裡好像要比雪山任何地方都要更冷一些,兩邊的冰塊彷彿在吸我們體表的溫度,要把我們活活凍死在這裡。
我們一路向前走,因爲今晚是月圓之夜,不少厲鬼和妖獸喜歡吸收月亮之氣來補充自己的修爲,所以和虧月之夜相比,月圓之夜厲鬼更盛,這樣的日子一般是沒有人會在雪山裡活動的,所以我們一路走過去,竟然一個人也沒遇到,卻遇到了不少厲鬼,還好這會兒月亮剛升上來,厲鬼和妖獸剛開始吸收月亮之氣,還沒功夫收拾我們幾個,但回來的時候就不能保證。
因爲六道塔裡的時間流逝的要比外面要慢,所以想要渡過整個月圓之夜,是需要在六道塔裡呆一週甚至更長的時間。
相比之下,試煉的人更願意趁着這幾天給自己放個假,回去休息休息。
我們沿着冰玉魔谷一直向裡走,很快就到了不凍池水之前,只見一朵蓮花就停在池水之上,含苞待放,而在池邊坐着一個妖媚的男人,他身穿一襲青色長袍,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遠遠看過去,還以爲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呢。
斷雪用腳輕輕滑動池水,含情脈脈地看着冰川雪蓮,我還是第一次見有男人用這種眼神看一朵花,而不是去看花一樣美麗的女人,斷雪果然是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