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咒符飛過來,在空中再次分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只是這咒符碎片遠比剛纔的鎮魂符陰毒的多,每一篇咒符碎片上都蘊含着驚人的力量,我暗暗吃驚,沒想到給我們胡家看墓之人居然也有如此大的力量,但很快我意識到,這兩個人定然不是什麼普通的守墓人,分明是早已在此等候埋伏我們幾個的。
那男人眼神裡蘊含着巨大的殺氣,而這咒符更是蘊含了極大的暴戾之力,只怕他不殺死我和黃子花誓不罷休!
我想都沒想,直接運起了極陰之力,我將極陰之力推出體外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保護罩,罩住我和黃子花,碎片和這漫天飛雪混合在一起,猶若千萬把刀子,直直得向我和黃子花插來。
碎片接觸到我極陰之力的罩子,兩種力量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只聽一聲巨響,這巨響響徹了整個樹林的上空,驚起無數飛鳥,盤旋而出。
我的罩子碎了,而對方的咒符也在罩子碎裂的霎那化爲烏有,我和子花身邊的積雪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激起,變成一股雪煙,雪煙嗆進我的鼻子,讓我不禁連續打了兩三個噴嚏,胸口一陣憋悶。
“哼,有兩下子,還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麼爛泥扶不上牆!”
“爛泥扶不上牆!我要讓你看看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爛泥!”這回我是真的被惹急了,我再次催動體內的極陰之力,極陰之力觸碰到我的額頭,我額頭的鬼紋立刻散發出赤紅的光芒,老頭和男人都不禁連連後退,尤其是那老頭,一雙眼睛死死瞪着我,他長大了嘴,卻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而老頭的兒子只眯起眼睛瞄着我,突然他向我衝了過來,只見他將體內的陽氣全部凝聚起來,不得不說這男人體內陽氣極強,當他靠近我的時候,只聽他怒不可遏地大喊一聲:“給我去死吧!”
他把體內的陽氣幻化成一把巨大的長刀,這長刀在風雪之中更顯寒意,他直奔我而來,而那長刀直指我心臟的位置,而當他離我只有數步遠的時候,他把所有陽氣就集中在刀刃之上,只見那刀刃變得無比熾熱,雪花落在上面瞬間就化成雪水,融化蒸發。
“華哥哥!”黃子花大喊,我就站在她的前面,連動都沒動,我體內的極陰之力早已在我手中凝結成紅色的巨劍,我用巨劍一擋,男人手裡的長刀頃刻間化爲烏有,刀刃上的陽氣迅速反噬到男人的身上,短短數秒男人就倒在地上,化爲了一具焦炭。
“你殺了我兒子!”老頭咆哮。
“不是我,是他自己。”我冷冷地說。
只見老頭飛身過來,撿起地上掉落的綠色長笛,他把長笛放在嘴邊,悠揚的笛聲就從笛子裡流淌而出,只聽我們身後的樹林一陣沙沙作響,一雙猩紅的眼睛就出現在我們的身後,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一個身影,是邱芯蓉。
原來利用邱芯蓉養屍魃竟然就是我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一股怒火涌上了我的心頭,我和這老頭無冤無仇,而他更是我們胡家守墓人,竟然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我追向老頭,想要搶奪他手裡的綠色長笛,卻不想這老頭已經頭髮花白了,竟然動作如同猴子一般靈巧,只見他拿着笛子,轉身就跑。
一瞬間就消失在密林深處,而我剛追出去幾步,就被邱芯蓉再次撲倒在地,她牙齒變得腥黃,臉上沾染着血跡,我死死扳住她的頭,不讓她咬下來,可是我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會把邱芯蓉弄傷,可邱芯蓉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她的雙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我感覺我手腕的骨頭都要被她生生掰碎。
就在這個時候,黃子花再次聚集了形態,她用勾魂術蔽息了邱芯蓉的魂魄,邱芯蓉的魂魄會短時間被困住,雖然她中了魃蟲,但魃蟲的力量還不能完全控制邱芯蓉的全身,還是要藉助邱芯蓉魂魄的力量,黃子花蔽息了邱芯蓉的魂魄,魃蟲的力量自然就微弱得多了,我們兩個死死控制住了邱芯蓉,然後將她帶往沈國傑躲藏的洞穴。
可是當我們到了沈國傑所在的洞穴的時候,發現沈國傑竟然不見了蹤影,明明說好了在這洞穴等我們的,這小子跑哪去了?
我心裡隱隱擔心,那個老頭會不會在我們之前找到了沈國傑,並將他帶走了。
被蔽息了魂魄的邱芯蓉,身體裡只剩下了最原始的蟲子的本能,她時不時身體劇烈的抽搐,嘴角也滲出了一灘灘的黃水。
我怕再這樣下去,邱芯蓉會傷害到自己。
黃子花看着我擔心的眼神,她拉住我的手:“魃蟲之所以能成長,是藉助了人身體裡的陽脈,你用你的極陰之力也許能短時間鎮住邱芯蓉身體裡的魃蟲,這樣我就可以將她的魂魄釋放,她就不會傷到自己了。
只是這種方法我也沒試過,要用多少極陰之力才能鎮住魃蟲我也不知道,你要自己慢慢試探,如果感覺不對勁,你就喊我。”
我點點頭,恐怕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黃子花幫我找到幾個連接陽脈的穴位,她說只要我把極陰之力灌入進這幾根陽脈裡應該就可以了。
我按住邱芯蓉的那幾個穴位,然後運起體內的極陰之力,讓我意外的是,我剛剛凝聚起的極陰之力立刻從陽脈的穴位流進了邱芯蓉的身體,這極陰之力流逝的速度相當快。
因爲剛纔和那老頭的兒子殊死一搏已經耗費掉了我不少極陰之力,而這會兒給邱芯蓉輸送力量,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我腦子裡很快就產生了一陣陣的嗡鳴聲,似乎在催促我要趕緊挺下來。
短短數秒,我就感覺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而低頭看邱芯蓉,她身體的抽搐反倒是更猛烈了,不行,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這點極陰之力根本就鎮不住她身體裡的魃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