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和魏東都不禁毛骨悚然,而蘇小燁眉頭緊鎖,似乎在沉思着什麼,黃子花低頭看向手裡的裝婚紗的袋子,那件婚紗靜靜地躺在袋子裡,和普通婚紗並沒有任何區別,感覺不到任何煞氣。
“後來,我鄰居的女兒開車去商場購物,遭遇了很嚴重的車禍,雖然沒有死亡,卻也受了極重的傷,下肢截癱,後來也離婚了,我鄰居帶着女兒搬離到別的地方,總之十分不幸。
而之後有一天,我路過老馮的婚紗租賃店,無意中看向店裡的櫥窗,你們猜怎麼着,那件紅色的敬酒服就掛在老馮店鋪的櫥窗裡!”
“會不會老馮又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畢竟這件禮服本來就出自老馮的手,他再做一件掛在櫥窗裡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不禁問。
“這不可能的,老馮每一件婚紗禮服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那件敬酒服上有一枚貓眼石的扣子,在禮服的中間,極爲顯眼,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你覺得老馮會做很多件敬酒服,每一件上都鑲上一枚貓眼石的扣子麼?
而且貓眼石也千變萬化,世間也絕對不會有兩枚一模一樣的貓眼石,鑲在敬酒服上的那枚貓眼石顏色和紋路都很特殊,所以我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件敬酒服,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那一件,不會錯的!”保潔阿姨信誓旦旦地說。
“可是那件敬酒服又怎麼可能回到了老馮的婚紗店呢,難道是老馮去你鄰居那把那件敬酒服偷走的?”
“這不太可能吧,當時我鄰居的女兒出事了之後,他們全家是把所有東西都打包郵寄走的,很可能也包括這件紅色禮服,別的不說,就算我鄰居不打算帶走這件敬酒服,也沒必要把它送還給老馮啊。
反正我也不知道老馮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再說這件敬酒服本來就很邪門,我甚至有些懷疑,會不會是這件敬酒服自己跑回老馮的店裡?
之後老馮依然會送婚紗和禮服給即將結婚,身材和他女兒差不多的女孩子,而那些婚紗禮服總是會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次出現在老馮的櫥窗裡。
老馮給他女兒一共做了四套結婚用的婚紗禮服,分別是一套拖尾的婚紗,一套齊地的婚紗,一件紅色的敬酒服,和一件紫色的迎賓服,而他送出的往往是後面三件禮服,那一套拖尾的長婚紗一直襬在他的店裡。
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路過婚紗租賃店的時候,發現婚紗租賃店裡的燈還亮着,那天時間有些晚了,我不禁好奇,就透過婚紗租賃店的櫥窗向裡張望,這一看不要緊,居然看見老馮正抱着那件長長的拖尾婚紗在跳舞,婚紗店裡傳出咿咿呀呀的音樂聲,老馮舞姿極爲輕盈曼妙,但讓人恐懼的是,那件婚紗在老馮手裡就好像是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一樣。”
黃子花打開手中婚紗的袋子,將袋子裡的婚紗抖落出來:“阿姨,您看看,是我手裡的這件婚紗麼?”
保潔阿姨瞪着黃子花手裡的婚紗,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沒錯沒錯,就是這件婚紗,真沒想到,老馮居然把這件婚紗送給你了!”保潔阿姨再次仔細打量黃子花,然後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好像想到什麼,卻又不那麼確定。
我不禁問:“阿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啊,沒什麼,我得去工作了。”保潔阿姨起身要走。
然後我問:“阿姨,您知道那個馮明明長什麼樣子麼?”
保潔阿姨點點頭:“你去景區門口的服務中心,那裡有一塊展示牌,展示牌上就有馮明明的照片,另外姑娘我奉勸你,千萬不要穿這件婚紗,直接把它燒掉好了。”
我們幾個去了景區的門口,果然在服務中心找到了馮明明的照片,果然,馮明明就是顧白拍攝的《魂》那張照片的女主角,那個站在古宅大門口微笑的少女正是馮明明。
“你們說,會不會是馮明明的鬼魂附在這些婚紗禮服上了,然後去害那些新婚的人?”
我搖頭:“老馮給黃子花的婚紗上根本就是連一丁點煞氣都沒有,而且鬼是不能隨便害人的,一旦害人自己就會折掉大半的鬼壽,聽保潔阿姨的意思,這些婚紗害了不止一個人,如果是這樣,只怕馮明明早都魂飛魄散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個老馮只把婚紗給和他女兒身材相近的人,也只有這些女人身上發生了不幸,難道是老馮嫉妒這些女人,他女兒遭遇了不幸,所以他也要讓別人遭受和他女兒一樣的不幸?這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我搖頭,我也說不準老馮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我看着展示牌上馮明明那張笑盈盈的臉,忽然產生了一種極爲異樣的感覺,我總感覺我們好像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可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一時想不起來。
“走吧,我們先回去。”我們幾個剛要踏出景區的大門口,我心頭一震,我看了一眼魏東:“你把相框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魏東從書包裡掏出相框,我剝落掉相框外面包的報紙,反到相框的正面,只見照片裡馮明明的臉已經嚴重變形,污穢順着她的五官慢慢向外流淌,她身後的大門已經完全打開,鬼影在她身後變幻莫測。
“怎麼了?”魏東不敢看這張照片,只能歪着頭問我。
“走,我們回西塘古鎮景區。”
我們一路快跑回到了新塘古鎮的景區,我再次走到那間馮明明上吊自殺的古宅的門口。
“老大,你發現什麼疑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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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沒錯,確實有不少疑點。”我拿出照片和古宅的大門進行了對比,然後又讓黃子花站在了古宅大門的門口,然後我喊過來蘇小燁和魏東:“你們對比一下,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魏東和蘇小燁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黃子花,兩個人不由得恍然大悟:“天啊,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