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子花把張旭飛到樓上,他的房間裡,黃子花又守了一會兒張旭飛。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走吧,先回去吧。”
黃子花點點頭:“你去喊沈國傑,咱們一起走。”
我一下樓,就發現壞了,沈國傑喝個爛醉,他是我們唯一的司機,他喝成這樣,我們一會兒怎麼回去?麗水公館在郊區,總不能讓我和黃子花徒步走回去吧。
沈國傑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懷裡還抱着個酒瓶子,已經不省人事了。
我推了他兩下,他竟然只哼哼了兩聲,轉身繼續睡了。
我正有些發愁,走過來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男生,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露齒一笑:“我就是剛纔打李彬那小子吧。”
我點點頭,不知道對面這個男生是個什麼來歷。
男生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姓蘇,叫蘇小燁,早就看李彬不順眼了,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所以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連李家人都幹打,有膽量,我認你當大哥吧。”
我瞪着這個蘇小燁,他該不會是腦袋秀逗了吧,竟然認我當大哥,我腦子還沒想出來推辭的詞,黃子花剛好下樓:“胡國華,這沈國傑什麼情況?”
“胡國華?”蘇小燁嘴巴張成個o字:“你該不會是老胡家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繼承人吧。”
我心裡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啥叫爛泥糊不上牆。
蘇小燁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打圓場:“我不是那個意思,這話都是我家裡人說,不過今天看到你,我才發現你和傳聞裡的一點不一樣,我是八小家族裡蘇家的,是蘇家最小的兒子,繼承人什麼的和我沒啥關係,但我挺喜歡研究捉鬼什麼的,平時也和哥哥們討教幾手,所以咱們都不是外人。”
蘇小燁說得親熱,然後看了一眼沈國傑:“華哥,這你家司機吧,你這得多管教了,主子參加party,司機喝這麼多真是太不像話了。”
蘇小燁話音剛落,沈國傑翻了身大喊一聲:“喝!我還能喝!”
我和黃子花都一臉黑線地看着沈國傑,這臉真是活活被沈國傑給丟到太平洋去了。
蘇小燁看出來我和黃子花的窘迫,不禁露齒一笑:“你是我大哥,大哥有麻煩,小弟哪有不幫的,這樣,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蘇小燁幫我和黃子花把沈國傑擡上了車,然後他從沈國傑身上翻出了車鑰匙,一腳油門,就把車開出了麗水公館。
真別說,這個蘇小燁車技還挺不錯的,幾分鐘之後,就到了我家樓下,我一個人整不動沈國傑,蘇小燁就幫我把沈國傑擡上了樓。
我奶在家,給我們開的門,看沈國傑喝成這樣,也給她氣得火冒三丈,剛要開口罵,就看見後面跟着進來的蘇小燁。
“胡奶奶好,我是蘇家老小,蘇小燁,我們以前見過的。”蘇小燁笑眯眯地說。
我奶驚訝地看了看蘇小燁,又諱莫如深地看了一眼我,然後趕緊把蘇小燁請進屋:“喲,原來是你啊,我記得,我記得,怎麼是你給他們送回來的啊,真是太謝謝了!”我奶熱情地招呼蘇小燁,但是我看得出,我奶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完全是在客套,無論是聲音還是笑容,都虛假得很。
我都看得出來,這個蘇小燁定然更是能感覺得到,但蘇小燁道行也確實深,他完全沒有受到我奶敷衍他的影響,臉上的笑容一點沒變,嘴也特別甜:“胡奶奶,今天挺晚了,我也不打擾了,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好,慢走,不送哈。”我奶把蘇小燁前腳送出門,後腳就劈頭蓋臉給我一頓罵:“你怎麼和蘇家的人混在一起了。”
我對我奶這一通發作也感到莫名其妙:“我是在生日派對上遇到的,他說他也是八小家族的,怎麼了,你不是說讓我和八小家族搞好關係麼?”
“唉,這裡面複雜着呢,因爲八小家族和四大世家要大換血,咱們八小家族裡的最危險的就蘇家,被好幾個家族一起擠兌,蘇家現在是孤立無援,想盡快貼上幾個靠山,蘇家的人和我接觸好幾次了,我都推脫不見,就是怕真的和蘇家扯上什麼關係,連咱們胡家一起被帶下水。”我奶搖了搖頭:“行啊,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由不得我們了,該來的終究會來,不過這個沈國傑是怎麼回事?”
我給我奶講了今天去麗水公館參加生日聚會的事情,我奶聽到我打了李彬,不禁臉色一沉:“你可真行,惹了李家,又帶回來個蘇家的粘膏藥。”我奶嘆了一口氣,卻還是讚許地說:“你竟然能讓李彬能服軟,不錯,有點我孫子的樣子了。”
“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當時子花也給我傳了陽煞,我才一拳就給他打趴下了。”
之後,我又給我奶講了我們去十八別墅的事情:“奶,咱們胡家曾經和什麼人結下過仇麼?爲什麼會有人對我們恨之入骨,說胡家的人必須死呢?”
我奶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咱們胡家在八小家族裡是有名的謙謙君子,就算這些年可能和什麼人發生過口角,但也絕對不至於要殺了所有胡家才解恨的地步,你確定你沒看錯?”
“沒有,絕對沒有,奶,說一句不好聽的,雖然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我已經遇到這個人兩次了,你也知道,就算有子花在,我的能力也是遠遠在各大家族繼承人之下的,若是真有人想要我性命,和踩死只螞蟻也差不多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我已經闖入了十八別墅兩次,每一次都是全身而脫,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麼?
我感覺,對方並不是沒有能力殺了我,可是他偏偏每次都把我給放了,這就好像是貓鼠遊戲,貓明明可以將老鼠一擊斃命,可是它偏偏會先把老鼠給放了,反覆捉弄老鼠,直到把老鼠嚇破了膽,再慢慢折磨致死。
我感覺我現在就是那隻老鼠,而對方並不想那麼快的就讓我死,而是要慢刀子,一刀一刀的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