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嗯……誒!我聽說,今天海悅廣場,好像有篝火晚會!”我假裝思考的功夫,葉弘城點點頭:“好啊!你要是想去,晚上我陪你去!”
“我可不可以自己去啊?”我坐直身體,渴望的瞪大滿滿的星星眼。
“不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葉弘城輕撫着我的臉頰,眼中數不盡的溫柔深情。
完蛋!該死的!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同意讓我自己去的!現在該怎麼辦呀?
“那還是算了吧!”我掃興的擺弄着葉弘城手臂上捲起來的襯衫衣袖,突然在他衣袖下,發現他的手臂上,有一小塊的青斑!用手指搓了搓,擦也擦不掉!且不像是受傷的淤青,看不出是什麼原因導致而成。
“你這是怎麼弄的?在哪兒磕青了?”我戳了兩下那塊指甲大的青斑。
葉弘城一把伸手將我摟回到懷中,若無其事的道:“我沒事兒!”
我不罷休的起身,跪在牀邊,想要將他的衣袖捲上去。
葉弘城卻迅速擡起手臂要躲開我,結果不經意間,發現他的脖子後的衣服下,隱約之間,好像也看見有青斑的樣子!
我伸手就要去扯葉弘城後背的衣服,我們兩個一個躲,一個撲,雖然我沒有看清,但我可以斷定,他後背的那塊青斑絕對不小!
葉弘城的力氣本來就大,大手一推,將我推倒在牀,自己站起來,蓄滿邪魅威勢的盯着我:“老婆,你還真是色女,現在都會主動來扒我衣服!呵!”
一聽這話,我因害羞而泛紅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本想辯解兩句,轉念一想,他還能怎麼樣?最多就是睡我唄!反正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要是想睡我,我哪裡逃得掉?他無論對我做什麼,理論上來說,都不算過分!我索性破罐破摔好了!
我大着膽子,坐起來,雙手叉腰:“沒錯,我就是要扒你的衣服,那你把上衣脫了呀!”
沒想到,葉弘城站在原地,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窩火的轉身大步離開,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太奇怪了!他就這麼走了?不像他的性格呀!往常早就撲上來了!還用等我叫他脫衣服?
青斑?等一下!……不會是……葉弘城真得要去採血食了吧!他身上的青斑,不是磕青的,而是……屍斑……拖再久點兒,他會不會……腐爛掉?咦……好惡心!
真是老天爺幫忙,他這走了,不就給我機會了麼!再過一會兒,我就可以去找幽若,幫我把肚子裡這個小孽障給打掉!
幽若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準備什麼?打掉孩子的勇氣?反正我是下定決心,誰也改變不了我要打掉這個孩子的信念!雖然墮胎是作惡,可我懷的不是人,而是鬼!我實在不想生個鬼出來!就像幽若說的,那絕對是個怪物!
因爲葉弘城的離開,我也不用去費力想借口,一直等到五點鐘,我提前在酒店門口等候。
不多時,幽若的黑色商務車駛來,車子還沒停穩。車門從裡面被拉開,我瞅準時機,一個健步跳上車,迅速關上車門,接着調轉車頭,一個急轉彎駛離這裡。
車上不只幽若,駕駛座上和副駕駛座上,坐着兩個男人,身材魁梧,二人長得如一個模子裡摳出來的,極其相似,看來應該是一對兒雙胞胎。他們都留着長髮,紮在腦後一個馬尾!而後面,只有幽若和我!
“幽若,都準備好了麼?我們現在這是去哪兒?”我看向外面的街道,擔心會撞見葉弘城。
“都準備好了,你就放心吧!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後海的山林之中!那裡比較安全,就算爺發現你不見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那裡!”幽若說着,拿起車裡存放的一瓶洋酒,又拿出兩隻高腳杯:“你也來點兒吧!”
“啊?算了吧!我不太會喝酒!”我酒量很不好的,很容易醉!而且喝多了,還會吐,怪難受的,我可不想遭那罪。
“沒關係,一會兒你就會需要了!”幽若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打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榮城我不熟悉,也不知道是要往哪裡開,只顧着緊盯車窗外的路,警惕着四周。
很快,我們來到後海的山林之中,這裡搭了一個大帳.篷,帳.篷外點着火堆,幾個人圍坐在火堆前,表情僵硬不自然,手中彈奏着,我叫不出名的奇怪樂器,嘴裡唱着我聽不懂的歌。
我們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她們,她們仍舊繼續認真彈唱着自己的歌曲。
守在帳.篷外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拉開帳.篷簾,幽若很有禮貌的一伸手,示意讓我先進。我毫不猶豫的邁步進到帳.篷裡,這一進來,我抹頭往外走,卻被幽若攔住。
“進去啊!怎麼還往外走?”幽若嫵媚的笑道。
“你……你……你沒告訴我,這裡還有個……死人啊!”我背對着地上的那個屍體,感覺很是人。
“你知道爲了找這麼個苗蠱女,有多難?還必須得是剛死的!”幽若拉着我往帳.篷深處帶。
我雖然內心比較抗拒,想到是爲了打掉我肚子裡的這個鬼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得硬着頭皮往裡進!
地上的女人,個頭不高,長相普通,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看得出生前,身體應該很健康。她身着五彩斑斕的苗族服飾,脖子上不知被什麼樣的利器,劃開了個駭人的大口子,雖然已經不再流血,光是這個傷口,足夠嚇到我了!
我微微的撇着嘴,右手攥着拳,食指抵住鼻子,希望能擋住帳.篷內的這股血腥味兒!
幽若從帳.篷內的一個大木箱子裡,取出一隻六角形的木盒,盒子六個角,分別寫着我不認識的字符。
接着,她又拿出一把鑲金的彎刀,遞到我的手中:“來,接下來,看你的了!”
“看我?”我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疑惑。
“對!你需要把這具屍體開膛,將心臟取出,親手放進這個六角盒中!這是第一步!”幽若說得如此輕鬆,可把我嚇得不輕!
讓我給死屍開膛?開什麼國際玩笑?還得取出心臟?我又不是學醫的,這種事情……我怎麼下得去手呀?
“我……我得……親自來?”我急促的呼吸,心跳加速,這種感覺太恐怖了!
“當然,必須得你自己完成每一個步驟!別人不能插手!”幽若說着,從帳.篷內的櫃子裡,取出洋酒,遞到我的面前:“要麼?”
“……要!”我狠狠的說了一聲,咬咬牙,拿起洋酒,直接對瓶喝了一大口!
哈!咳咳……好嗆!
將酒瓶還給幽若,我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和噁心。彆着腦袋,巴不得離屍體遠遠的,迅速用手指解開女屍的衣服。
舉起手中冒着鋒利寒光的彎刀,猛地高舉,緊閉上雙眼。
心裡想着,就全當自己是在切豬肉!
一刀插了進去!這種感覺,這種酸爽!比老壇酸菜還要酸爽!
屍體比我想象中,切開的感覺,更難、更費力,好不容易切開,從人身體裡,涌出的血腥味兒,更濃了!
幾次我都差點兒吐出來!爲了能打掉這個孩子,爲了我的安穩生活,加油!我可以!面前的不是人,只是一大塊的豬肉!對!大塊的豬肉!
一下一下……總算是給屍體開了膛,看着被劃開的女屍,驚悚駭人的大口子下,露出腥紅的內臟!我突然覺得,相比較起來,開膛簡單多了,下一步纔是真正的難關!我要親手,伸進屍體內,將心臟拿出來!
我根本就不敢看!只知道我現在的行爲,很詭異!滿手都是血!甚至連我的身上,都沾染了血跡!
本來我就害怕緊張,呼吸緊促,可是每一次的呼吸,從屍體傳來的腥味兒,都充斥着我的鼻子,填滿了我的肺部。
我仰起頭,看向帳.篷頂,緊抿着嘴脣,渾身在顫抖,手在顫抖,嘴脣在顫抖,上牙微撞下牙。幾次都下不去手,根本就不敢伸進去啊!這又不是掏魚的內臟,這可是人的!
幾番之下,下定決心,一把將手插進女屍的體內,內臟被一層膜裹着,滑滑的,甚至還感覺帶有一絲溫熱的觸感。
我當下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衝到帳.篷的一角,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不行!我下不去手!我不行了!太恐怖了!
幽若過來安慰我幾句,遞給我一條毛巾,我擦去嘴角的嘔吐物,長舒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女屍,又忍不住對着帳.篷角狂嘔起來。
直到胃裡再也沒有可以吐的東西,我衝着幽若連連擺手:“酒!酒!我要酒!”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我現在必須要麻痹我的神經,不然我鐵定是沒有那個膽量!
連着喝了好幾口烈酒,之前的酒勁兒也上來了,酒精麻痹着我的大腦,很快我的手腳開始發麻,嘴脣都跟着麻酥酥的感覺。
回到苗族女屍的身旁,閉上雙眼,穩了穩心神。
最後還是不得不下手,撕開一層一層的內臟薄膜,將心臟挖出來,我清晰的聽到,心臟脫離身體的撕拽聲,咬咬牙,只能硬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