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全致南的狀態,一直如此,跟他說什麼,他都不予理睬,形同傀儡。好像也有不會攻擊人的意思,只是一味的開着車,且還開得平穩,這甚至讓我覺得他似乎正在夢遊!!但剛纔發生的一切,我雖然不是很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是比較擔心,這有可能是驅鬼術士一族暗地裡做了什麼,才導致如此。
開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車子開在榮城驅鬼術士的墓地之時,我這才感覺事態有些不妙!但我都已經跟來了,又不能馬上離開,兩項矛盾了一番,便下定決心,要查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車子穩穩的停在墓地大門前,大大的鐵柵欄上,上面的黑漆,看起來還很新,應該是早前不久,被重新翻新了一遍的緣故。
四周死寂一般,悄無聲息的一切,更顯得詭異!
全致南熄滅汽車引擎,推門邁步走下車,直奔着大門而去。
而我並沒有直接下車,反而選擇先觀察一會兒,可當全致南徑直走了進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時,我坐不住了,確定車外附近沒有人,壯着膽子推開車門,轉身也躡手躡腳的跟了進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膽子這麼大!這裡陰風陣陣,死亡的氣息,是這裡的唯一!這可是墳地啊!
但考慮到自己來都來了,留在原地,也沒什麼作用,全致南現在這種情況,我倒不是有多擔心他,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全致南爲什麼會被召喚至此!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一旦牽扯進驅鬼術士一族的事,我總覺得是沒什麼好事!
我這剛走到大門口,就着月光,和大門石柱旁的燭火之光,發現地上有一塊帶有血的碎玻璃!且血跡還沒有完全凝固,不知是何人受傷所留下的。
剛打算邁步走進去,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中,一直都緊拿着木盒!這鬼璽……我怎麼還給帶出來了?
誒呀!我真是笨!怎麼可以笨成這樣?萬一驅鬼術士看見我手中拿着鬼璽,想要從我手中奪取,那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那我……把鬼璽放車上?……也不行哇!要是在我離開後,有人去車中把鬼璽拿走了,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算了!我就拿着吧!反正在我手中,我心裡還能踏實點兒!
我猜測全致南突然之間的轉變,很有可能跟驅鬼術士一族有關,爲了探聽消息,我是壯足了膽子,毫不猶豫的邁步走進墳地的大門!
我不敢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央,像做賊一般,左躲右閃,用墓碑擋住我的身形,以此來探頭查看外面的情況。
啊嘞?全致南人呢?他去哪兒了?
我連着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全致南的身影,正當我發愁的時候,聽見有腳步聲。當即藏在相對的另一個墓碑後面,躲了起來。
腳步聲漸漸停了下來,我露出半張臉,想這夜色之下,應該不會察覺到我。就這麼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隱約之間,我好像聽到有說話的聲音,在墳地正中央的位置上,遙望而去,那裡的火光後,映照出來一個人影。我看得不是很清晰,再加之夜色朦朧,這裡的墓碑大都高如石林,不少兩米多高的墓碑,更是遮蔽視野,根本就一眼望不到頭。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聲音的源頭,很快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快走!”
誒!這居然是白澤的聲音,他怎麼也在這兒?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
全致南迷迷糊糊的聲音,好似初夢剛醒,一切都還恍恍惚惚之中。
“你快走,再不走,你就真走不掉了!”白澤擔切的聲音,不斷的警告着全致南。
“爲什麼?怎麼了?”全致南揉着發疼的額頭,顯然還沒有從恍惚的狀態中緩醒過來。
“我就不明白了,之前我就讓你走,你爲何不走?現在你別問那麼多了!”白澤低聲呵斥,嚴厲緊迫的道:“快走!”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閃過,立於高大的墓碑之上,威嚴乖戾的居高臨下:“誰也不準走!”
葉弘城!他怎麼也來了?什麼情況?
我聽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晰,爲了能更清晰的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我一邊警惕着四周的動向,一邊俯下身,躲在每一個墓碑後,慢慢的靠近他們。
全致南眼見葉弘城的突然出現,當即嚇得臉色煞白,驚懼得連連後退。可下一秒,他環視一圈,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趕緊走!”白澤一步上前,擋在全致南的身前,面對着虎視眈眈的葉弘城,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我……做不到,我被困在這裡了。”全致南倒是最先發現了這裡的問題,他很熟悉這種禁困之術,已知自己根本就無法離開墓地。
葉弘城勾起邪魅的嘴角,滿眼的殺氣騰騰,凶煞戾氣,在周遭蔓延肆虐:“這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全致南!”
白澤緊繃着神經,絲毫不敢鬆懈:“那也至少別出現在他的面前,這隻會讓他更憤怒,讓我來對付他。”
於此同時,白澤和全致南,都發現葉弘城的手中,有一物!正是鄭濮森的那把骨制匕首!二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沒想到此物會在葉弘城的手中,匕首上掛着血,刀刃上通紅一片!
全致南怕葉弘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看見葉弘城手中武器,更是深知,此物的可怕程度!他本就有夠強大,又有了這把匕首,更是所向睥睨,勢不可擋。與葉弘城硬碰硬的話,絕對沒有一點兒好處!
有白澤在,還可暫且阻攔一下葉弘城,全致南瞄了白澤一眼,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我以兄弟的身份請求你,結束這場鬧劇吧!”白澤仰望着葉弘城,嚴肅誠懇的想要勸解自己的弟弟。
“你要背叛我選擇那個叛徒嗎?”葉弘城頗有意味的怒目而視,陰沉着一張臉,那怪異的神情,比魔鬼還要恐怖,尤其是他那經典邪魅的迷之微笑,映襯在深夜的墓地中,越發得兇殘惡念。
“別跟我提背叛,我不會背叛你們任何一個!我只是想阻止你即將要做的事情!你這麼做,只會給你自己留下仇恨的種子。”
白澤攥緊了拳頭,眼見葉弘城身形也跟着閃出,白澤也急忙跟了上去,攔住葉弘城的去路。追逐了沒兩下,葉弘城實在是不想跟白澤在這裡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白澤,你現在又要保護他了?你怎麼就這麼喜歡跟我作對?你對我每一個敵人,都那麼的仁慈善良!我想要殺的每一個人,你都會想盡辦法去阻止,你就這麼喜歡破壞我的雅興?”
葉弘城攥緊了骨制匕首,蓄勢待發的危險,不斷的伺機而動。
“你這叫‘雅興’?算什麼‘雅興’!我沒想要保護他,但是你如果傷害了他,對於你來,不是什麼好事!”
“那好,你倒是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葉弘城揶揄的嘲弄。
“那好,第一,他是你一手養大的,你如果現在一時衝動,把他殺了,多年之後,你會反省自己的作爲,會爲之痛苦!第二,呂娜在他的手中,驅鬼術士一族,需要他交還呂娜!第三,你殺了他,鬼璽你就永遠都別想知道在哪兒!第四……”
白澤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弘城已經聽得不耐煩,立即打斷了他的話:“你就省省的吧!呵哼!可笑,你還真是心繫天下人!既然有那麼多人等你去救,你還是去救其他人吧!至於我這裡,你覺得,你有能力阻攔麼?”
葉弘城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揶揄的道:“反正我們也走不出這個墳墓!我看你還能保護他多久?”
“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用盡任何手段!但你要知道,自相殘殺從來都不會有好的後果!”
“你別跟我談什麼後果,一會兒我再解決你!”葉弘城發狠的直咬牙:“你知道我剛纔去做什麼了?”
白澤緊盯着葉弘城,並沒有應葉弘城的願,開口來回應他。
“我殺了幾個?……嗯……也就是……十多個?反正我去的時候,那裡的人不多,他們也沒給我太多的機會!況且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所以我仁慈的,給他們來了痛快的!正好這把刀,在他們那裡,我也順便一併帶了過來!你知道我在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什麼消息嗎?”
“他們?”白澤不解的眯起明眸。
“就是天道主義的人,我知道你跟天道主義的人交好!”葉弘城玩味的掂弄着手中骨制匕首:“其中有一個人,在臨死前,不停的向我求饒,他……告訴了我一個……怎麼說呢?很出乎我意料的秘密!就是你!”
葉弘城擡手惡狠狠的用刀尖指着白澤:“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和月榮在一起,你還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我的救贖,結果你已經找到既能讓孩子活命,還能讓我也一同活命的辦法!卻跟我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