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婧想去逛街,並不是想去買東西,關鍵是享受和楊小年一起牽着手逛街的樂趣。這樣纔有點談戀愛的樣子嘛,在山城一天到晚的忙工作,悶都把人悶死啦。
侯振宇那三個傢伙也很有眼力勁兒,爲了不當超級電燈泡,侯振宇和張大雷、苗開旺三個傢伙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困了,並沒有跟着逛街而是選擇了集體在車上“睡覺”。
其實這我倒是很對了陳冰婧的心思,在棗園市認識她的人幾乎就沒有,挽着楊小年的手在大街上閒逛,也不怕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
其實陳冰婧從前也很少逛街的,作爲區長或者區委書.記家的千金,一般情況下家裡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上街去買的。平常陳冰婧也只愛穿警服,便裝衣服什麼的也很少穿,更談不上有什麼時髦的款式。
看到街邊有炒瓜子、炒栗子的,陳冰婧也會拉着楊小年過去看看,就算是什麼都不買,只是站在一邊看看,她心裡就已經感覺到了萬分的滿足。
看見一家規模很大的超市,陳冰婧就拽着楊小年進去逛了逛,這種把貨物擺到架子上,不用售貨員,而是任憑客人自己想要什麼就拿什麼的方式,在山城區還很少見到。
在裡面轉了一圈下來,陳冰婧還是什麼都沒買,就只是享受逛的這個過程了。誰曾想出來的時候,幾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粗壯漢子出現在了楊小年和陳冰婧的面前,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
有楊小年在場,陳冰婧自然是不屑於和那些人說一句話的。楊小年就笑着問了一句:“喂,哥們,這是什麼個意思?”
“嚴肅點,你別嬉皮笑臉的……”領頭地一個保安趾高氣昂的站到了楊小年的面前,制服袖子下面隱隱的露着手腕子上刺着的蠍子紋青,很是霸道的對楊小年說道:“我懷疑你們剛纔在超市裡面偷東西,請跟我們到值班室接受檢查。”
“你懷疑?你有什麼證據?”楊小年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說剛纔在裡面自己和陳冰婧根本連手都沒有伸出去過,你憑什麼懷疑我們偷東西?
“哼,既然找你就有事情,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吧……”這傢伙年齡不大,說起話來卻跟警察似的。咱身邊的真警察都還沒說什麼呢,你這二警察耍的什麼橫啊?
那時候,很多廠礦企業用的都是經警。超市商場什麼的,大部分用的都是保安。但不管是經警還是保安,都是隸屬於公安局管理的。接受公安部門的人多了,這些人也就自己把自己當成了擁有執法權的警察了,說出來的話衝的要人命。
但楊小年和陳冰婧卻不吃他這一套,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兩個人在超市裡面就帶着一雙眼睛看新奇了,連手都沒有往外伸,裡面琳琅滿目的貨物摸都沒摸一下,就更不要說偷他們什麼東西了。
“即然你找我就有事情這句話可能沒錯,但要我們老老實實的跟你走則不可能。你說我們偷了你的東西,那就拿出證據,如故沒有證據的話請你們讓開,不要影響了我陪女朋友逛街的大好心情。”心裡沒鬼自然不會害怕,楊小年理直氣壯,被人污衊了自己是小偷也沒有怎麼生氣,只是給把幾個保安據理力爭。
這麼大一個商場,要說沒有人在裡面順手牽羊也不可能,這些保安忠於職守,但也不能排除他有弄錯的時候。所以,楊小年並沒有想到又被人故意誣陷的嫌疑,只是就事論事。
按照規定,就算是這些保安發現了有人偷東西,也沒有自己處理的權力,他們只有把“犯罪嫌疑人”扭送到公安機關接受處理的“義務”。
但是,楊小年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錯判了形式,那些保安根本就不給他講理,一聽楊小年比他們還強硬的口氣,馬上就變了顏色,有幾個伸手就把掛在屁股後面的橡膠輥拽出來了:“你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啊,讓你怎麼做你怎麼做就是了,胡說這些話幹什麼?難道說非要讓我們動手不行?我給你說啊,就你這樣的我們見的多了,一個個的冒充大尾巴狼,其實不過是草包一個,帶着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卻連一根鳥毛都沒買,你他媽沒錢冒充什麼高情調啊?”
眼看着這些傢伙要用強,在聽着那個保安說的話,楊小年不由得就把眼神眯了起來:“這麼說你們不是弄錯了?就是衝着我們兩個人來的?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是不是金碧輝煌的老闆徐開宏?”
在棗園市自己和陳冰婧都沒有什麼熟人,也沒有什麼仇人,要說有一個認識的人,那就是剛纔在金碧輝煌見過的那個徐開宏了。
剛纔那個保安說的話已經很明確的暴露了他們並沒有弄錯情況,而是一直在盯着自己。那自己和陳冰婧到底有沒有偷東西,他們肯定也是清楚的了。現在卻找了這麼一個理由,要自己和陳冰婧跟着他們去什麼值班室接受處理,估計就沒有那麼簡單的了。
領頭的保安聽到他提到了金碧輝煌的名字,臉上的神情頓時一僵。但是,聽到她說是什麼徐開宏指使的他們,心裡頭不由得又是一鬆。
楊小年不知道在外場上徐開宏都是讓自己本家的侄子徐坤露面打理生意,在棗園市很多人的心目當中,徐坤纔是金碧輝煌的老闆。至於徐開宏是什麼人,這幾個保安還真的不知道。但是,這個人說的那個徐開宏也姓徐,那保安心說這不會是徐坤徐總的小名吧?
一邊想着,他就扭回頭看了一眼。
從她臉上神情開始變化的時候,楊小年就開始注意他了,見到他轉頭的同時,也把眼神順着他轉頭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在超市大門出口一側的休息區,擺放着一排棗紅色的聯邦椅,在椅子上面坐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人。
這個人留着平頭,穿着一身咖啡色的西裝,在屋裡面還戴着一副墨鏡,嘴裡叼着又黑又粗的一直雪茄正在噴雲吐霧。看到那保安的看過來,猛然直了一下身子。
這人可能是瞪了那保安一眼,但因爲他帶着厚厚的墨鏡,別人看不到他凌厲的眼神。但他自己看別人卻看得很清楚,當感觸到兩道帶着不屑和戲虐的眼神正碰上他的目光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轉到了楊小年的身上。
對方很自信、很淡然,很……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那兩道眼神。對方剛纔已經點出了三叔的名字,可他依然能夠這麼冷靜,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對方不是傻子,就是真的不把三叔放在眼裡。
不把三叔放在眼裡,那也就是不把站在三叔背後的大伯放在眼裡。哼,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你也配麼?他媽的,劉小強這混賬東西還愣着幹什麼?把人直接拉到值班室裡面去不就行了嗎?然後再把準備好的東西往外一拿,就說是他們兩個人偷得,這裡全都是咱們的人,就算是跳進黃河他們兩個人也洗不清。
呵呵,一個是山城區區委書.記的女兒,一個是什麼籌備處的主任,兩個人都是在山城區有點小身份的人,來了棗園市逛街卻偷超市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可是夠笑人的。
就算是山城區的陳愛忠親自來要人,也得臊的滿臉通紅吧?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勇氣,敢親自找到大伯要人了……
他想的倒是不錯,可楊小年和陳冰婧兩個人卻就這樣站在那裡,任憑面前一幫子保安張牙舞爪,卻連動都不動,想讓這兩個人跟着進值班室,看來得動強的才行了。
就在那些保安揮舞着橡膠輥想動手的時候,楊小年突然就笑了起來:“我實話給你們說啊,我是國家幹部,這位是警察,想要幹什麼,你們想好了再動手好不好?不然的話,爲了別人一盒煙半瓶酒,把自己折騰進去蹲幾年不值得……”
他這麼一說,那幾個保安還真的愣住了,一起把眼神看向了他們的頭頭。
那爲首的保安心裡面也一直在打鼓,一看這兩個人就不是好嚇唬的,現在楊小年自報家門,他心裡也不住的直突突,心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他和這女的要真的是國家幹部和警察的話,這個事情還真的不好下手。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再次的轉向坐在椅子上的徐坤,徐坤不由就重重的哼了一聲,把手裡的菸頭狠狠地當地上一丟,冷聲道:“看什麼看,還不動手?”
隨着他這句話,還沒等那爲首的保安轉回頭來呢,陳冰婧卻對着那傢伙一腳踹了出去。
自己好不容易纔有這麼一個機會逮住了楊小年讓他陪着逛街,自己難得有這麼一個好心情,這些混蛋居然這麼不開眼,攪擾得自己一肚子火早就沒地方發泄呢,剛纔楊小年一直在和這些傢伙講道理,她有火也只好忍着,自己是女人,在外面就要給男人留面子。
可現在楊小年怎麼說那些人都不聽,非要動手不行了,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冰山美女的外號可不僅僅只是說明她對外人冰冷,還有她對犯罪分子的冷酷無情。
那還等什麼?直接動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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