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歡 78 冰肌玉骨 [ 返回 ] 手機
她不敢深入地想,不敢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只想隨着自己的內心與意願去做。
雖然不能每日見面,雖然不能常在一起,但是,僅此這樣的凝望,僅此一眼,他們就懂得彼此的心意,他們的心就靠在一起,心意相通。
凝望良久,楚敬歡拉她坐在牀榻上,一本正經地問道:“當真不見鳳王?”
蕭婠婠搖搖頭。
“爲什麼?丫”
“相見不如不見,即使見了又能如何?”
“他只想見你一面。”他淡淡一笑,“女人狠心起來,不可小覷。媲”
“婠婠若不狠心,鳳王就不能死心。”她莞爾道。
楚敬歡將她摟在懷中,“本王知道,你心中只有本王。”
她靠在他溫柔的胸膛,靜靜不語,心中一片安寧。
他問:“婠婠,可怪本王瞞着你?”
她搖頭,“王爺心懷家國社稷,不能過於兒女情長。”
他勾起她的下頜,距離這雙嫵媚的紅眸僅有微末之遙,“有時候,本王覺得你太過明理、太過淡定,似乎並未將本王放在心中。”
蕭婠婠抿脣笑道:“在婠婠心中,誰也無法取代王爺。”
話落,她一震,心潮起伏。這樣露骨的話,她竟然這般輕易地說出來。
是心中所想,纔會脫口而出嗎?她不知道。
楚敬歡的眸色漸漸變了,一雙黑眸被綿綿的情絲纏繞得迷離。
吻着她的芳脣,他收攏雙臂,多日來的思念傾注於這濃情的一吻。
她閉上雙眸,放縱自己陷入情愛的漩渦,感覺自己慢慢融化在他炙燙的懷裡。
青絲散亂,衣袍盡褪,冷意襲人的暗夜變得溫暖如春。
他啄吻這副白嫩的冰肌,吞噬這副玉骨的清香,體內的火苗撩撥着他的神智,身體快要爆了。
蕭婠婠紅眸微睜,紅芒微閃,迷濛得含煙如霧。
他的脣舌所到之處,皆點燃她身上每一處的情火,彷彿十指撫琴,輕攏慢捻,琴音流淌,叮叮咚咚;她感覺四肢的末梢涌起細密的酥麻感,一***地漾開,接着聚集在小腹,匯聚成一股熱流,刺激着她的神智。
他雙眸纏火,她空虛難耐。
他的大掌愛撫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小手摩挲着他堅實的背。
激情四射,***纏綿。
他們的身體非常契合,他們的心就在這樣的親密中慢慢地走到一起。
從第一次相見,到今夜,快四年了,期間發生了多少事,她與他,變成這種奇特的關係。
也許,當初的選擇,只是一念之間,可是如今,她的心已經不知不覺地系在他的身上。
今後,她應該怎麼辦?
她和楚敬歡會有一個好結果嗎?
從最高的雲端跌落,一切靜止下來,只餘粗重的鼻息與身體的酥軟。
良久,楚敬歡擡頭看她,笑意漫漫。
“婠婠,爲本王生一個孩兒,可好?”
雙腿痠軟,想推他下去,卻推不動,“王爺……”
“你答應了,本王再饒過你。”他無賴道。
“眼下這形勢……難道王爺想把自己的孩兒當成陛下的孩子?”
“你只需答應本王,本王自有打算。”
“王爺有何打算,婠婠想知道。”
靜靜地凝視,半晌,楚敬歡起身穿衣,蕭婠婠擁衾坐起來,“王爺要走了嗎?”
他拍拍她的臉頰,“時辰不早了,好好歇着。”
突然,外面似有隱隱的嘈雜聲,好像有人吵起來了。
他面色劇變,她眉心緊蹙,“王爺快走!”
“上次本王逃過一次,這一次……”他面沉如鐵。
“王爺,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心急火燎地起身,不顧身上未着寸縷,催促他立即從窗臺離開。
楚敬歡跳出窗臺,吻了吻她的眉心,“保重。”
看着他順利離去,蕭婠婠才迅速地穿衣,然後來到大殿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夜闖英華宮的人,是皇貴妃林舒雅。
蕭婠婠早已猜到,無論是皇貴妃,還是皇后,都不會饒過自己一條命。
林舒雅帶了宮人和侍衛闖進來,氣勢洶洶,陣仗驚人。
“娘娘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幹?”蕭婠婠好整以暇地問道。
“今夜後宮發現有神秘黑衣人出入,皇后娘娘命本宮闔宮搜人,有人說那黑衣人躲進英華宮,本宮就來搜人。”林舒雅在後宮的強勢與氣度,無人可以比擬,大聲喝道,“還不搜?”
“倘若搜不到娘娘要捉拿的人呢?”蕭婠婠知道,這齣戲叫做“捉姦”。
“搜不到人,本宮自會向皇后娘娘稟報。”
“好,儘管搜。”蕭婠婠鎮定自若。
侍衛進殿搜人,林舒雅長睫微掀,冷眼看她,“凌玉染,本宮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本宮絕不會讓你再得聖寵。”
蕭婠婠盈盈一笑,“這不是娘娘能決定的。”
林舒雅冷哼,“當初本宮放你一馬,是因爲姐姐爲你說情,本宮一時心軟,一念之仁,不再爲難你,想不到造成今日的禍患。這一次,本宮絕不會手下留情。”
蕭婠婠一愣。
原來,林舒雅放自己一馬,是因爲嘉元皇后爲自己求情。
娘娘,你對我的好,我銘記在心。
可是,爲什麼好人不能長壽?
————
這夜,林舒雅沒有搜到什麼神秘的黑衣人,就此作罷。
蕭婠婠在想,楚敬歡夜闖後宮,想必被人盯上了,不然林舒雅不會這麼及時地來抓人。
宮闈偷歡太過冒險,找個機會勸他不要再深夜進宮了。
兩日後,關於貴妃凌玉染是失德蕩婦的傳言在後宮傳得滿天飛,每一個宮人都在說,就連皇宮四門的護衛也知道了。
傳言說,凌玉染長了一雙勾心奪魄的紅眸,勾*引了鳳王。在宣武之變中,她委身鳳王,把鳳王迷得神魂顛倒,當上了皇后。不僅如此,她還勾*引凌立、宋之軒,與他們牽扯不清,淫*亂宮闈。
流言蜚語傳得越來越厲害,說凌玉染是勾人心魂的蕩*婦,是吸人骨血的狐狸精,哪個男人見了她,都會被她那雙紅眸迷住,永世不得超生。
蕭婠婠聽着宮人的描述,淡淡一笑。
無須多想,這類傳言,一定是林舒雅命人散播出去的,目的是要楚連珏厭棄她,讓她再也回不了景仁宮。
既然林舒雅已經出招,她怎能坐以待斃?怎能不爭寵?怎能讓自己老死冷宮?
再者,凌大哥被林舒雅和楊晚嵐害死了,這個仇,她怎能不報?怎能放過她們?
而要爲凌大哥報仇,首要的是贏得楚連珏的信任與寵愛,回到景仁宮。
還有,紹王的下屬不知道會不會來告訴她父親被誣陷的真相,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這夜,蕭婠婠特意裝扮了一番,披了一件較厚的棉袍,孤身來到千波臺。
夜幕上冷星閃爍,寒風凜凜,千波臺上的粉紗黃幔隨風飄飛,寒氣刺骨,她凍得瑟瑟發抖,望着夜色籠罩下黑魆魆的千波湖,拿出陶壎,奏一曲《山鬼》。
不知道楚連珏會不會來,但是她必須這麼做。
壎聲隨着夜風飄遠,悽楚地嗚咽,神秘,哀痛。
閉上眼,彷彿回到了清涼山碧池,青山碧水,水流潺潺,山林幽靜,風光如畫。
那段最初的戀情回到心中,堅硬的心變得柔軟。
她知道,這一次,是不得已而爲之,只是利用這段逝去的情博取楚連珏的寵愛。
手足冰涼,彷彿已經僵硬,壎聲依舊淒涼。
忽有簫聲加入,合着她的韻律,壎簫奏一曲《山鬼》。
與當年清涼山的合奏一模一樣,只是景不似、人已變。
心潮起伏,心中隱痛,可是,僅僅那麼一剎那。
蕭婠婠終於明白,逝去的,永遠逝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再愛了,她對楚連珏的情意,慢慢地淡化了,這四年來,一次次的心痛、煎熬、折磨,磨掉了那份最初的美好與情懷。
眉骨酸澀,然而,淚水未流。
“你是誰?”
這聲音,低沉,壓抑,微微的顫抖,飽含痛意。
蕭婠婠緩緩轉身,毫無意外地看見了動容的楚連珏。
他必定會動容,必定會震驚。
今夜,她恢復了清涼山碧池的裝扮,一樣的髮髻珠簪,一樣的面紗遮臉,一樣的衫裙。
他不會忘記的吧。
“是你!”楚連珏箭步走過來,驚喜而緊張,“真的是你?”
她不語,靜靜地看他,不可抑制的,雙眸溼潤了。
他記得,他這樣的神情,說明他一直將她擺放在心中的吧。
楚連珏陡然擁她入懷,“朕是不是在做夢?”
抱得很緊很緊,好像害怕她再一次從世間消失。
蕭婠婠心酸地閉眼,淚珠掉落。
他鬆開她,神色堅決,“即便是做夢,朕也要看清你的容貌。”
她沒有阻止,雙眸染了血紅的霧,妖媚的紅光勾魂奪魄。
他伸手取下她的面紗,面紗飄落的剎那,他驚呆了,不敢置信地跌坐在錦榻上。
“怎麼會是你?”楚連珏喃喃自語,就算是夢,也無法接受這個夢。
“臣妾告退。”蕭婠婠以退爲進。
“站住!”他怒道,激動地質問,“爲什麼打扮成這樣?誰讓你打扮成這樣的?”
“清涼山碧池的紅眸女子,還有第三人知道她的裝扮嗎?”她反問道。
他悵惘道:“是,只有朕與她知道……玉染,你真的是朕在清涼山遇見的白衣女子?”
蕭婠婠輕聲道:“陛下不信,那便罷了。夜深了,臣妾告退。”
楚連珏快步追上,拉住她的手,緊抱在懷,“朕不是不信,朕只是……太突然了……”
她緩緩一笑。
“四年前,爲什麼欺瞞朕?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朕……”他心痛地問,嗓音暗啞。
“因爲,臣妾只是微賤的女官,陛下是九五之尊;因爲,陛下深愛嘉元皇后,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臣妾只想懷着那最初的美好回憶,只想將喜歡的白衣男子珍藏在心底……”
“可是,朕沒有忘記你……朕對你是真心的……”
蕭婠婠柔柔道:“臣妾想着,興許陛下會認出臣妾,就算認不出來,那也無妨,因爲陛下真正愛的,只有娘娘一人。只要陛下與娘娘幸福,臣妾心甘情願地退出。”
楚連珏拿了棉袍披在她身上,撫着她的臉,眼中纏繞着縷縷柔情,“真傻。”
淚水無聲滑落,她啞聲道:“娘娘仙遊,臣妾很難過……臣妾以爲可以代替娘娘服侍陛下,也希望有朝一日陛下會認出臣妾,只是……臣妾不知會發生這麼多事,更不知鳳王會……”
她也不知爲什麼會落淚,也許,餘情未了就是這樣的吧。
“這不是你的錯。”他溫柔道。
“別人怎麼說臣妾,臣妾不介意,只要陛下相信臣妾不是那樣的人,臣妾就知足了。”
楚連珏不語,褐眸似有千言萬語,眸光復雜。
蕭婠婠看不懂,後退兩步,“臣妾乃失德蕩婦,還請陛下恩准臣妾出家爲尼。”
他握着她的手,想將她拉入懷中,她使力拒絕,他只能強硬地拽她入懷。
“陛下……”她掙扎着。
“你不是,朕知道你沒有委身鳳王。”他攬着她的纖腰,語聲沉沉,“朕從來就不信你委身鳳王,朕只是逼你告訴朕,你與鳳王之間發生過什麼。”
“陛下……爲什麼相信臣妾?”蕭婠婠愕然。
“因爲,你看朕的眼神,告訴朕,你愛慕朕。”楚連珏目含微笑,柔情款款。
————
有關凌玉染的流言蜚語開始在後宮傳開的第二日,宋之軒來御書房求見。
他爲了貴妃而來,向楚連珏表明,自己與貴妃清清白白,並無任何私情。
楚連珏面冷聲寒,“朕如何信你?”
“陛下如何纔會信?”宋之軒擡眼直視陛下,不卑不亢。
“呵,你倒反問起朕。”
“臣進宮就是爲了博取功名、光耀門楣,倘若對任何一個後宮妃嬪懷有私情,臣不僅死罪,還會連累家人,臣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是嗎?”楚連珏還是不信。
“不瞞陛下,臣對貴妃娘娘雖無私情,卻有君子之交的情誼。”宋之軒聲音清朗,“臣認識娘娘的時候,娘娘還是六尚局女史,之後,臣看着娘娘當上尚寢、尚宮,受封成爲貴妃娘娘……這四年多,娘娘經歷了很多事,受到很多傷害,可以說九死一生,臣敬佩娘娘能夠以平常心對待後宮的險惡黑暗與刀光劍影。”
“醫術精湛、心高氣傲的宋之軒,敬佩一個女子,可真不容易。”楚連珏皮笑肉不笑。
“陛下,娘娘並未委身鳳王。”
“哦?你如何知道?”
宋之軒的目光溫潤而誠懇,“當年,鳳王有意迎娶娘娘,很多宮人都知道。鳳王篡位,必定不會放過娘娘,娘娘不願再嫁,但又要保護秦王殿下,不得已委身鳳王。實際上,娘娘並未真的‘委身’鳳王,因爲臣爲娘娘配了一種薰香,只要點燃薰香,鳳王聞了之後就會產生幻覺,以爲自己與喜歡的女子共赴巫山**。娘娘便是以這種薰香瞞過鳳王,爲陛下守身如玉。”
楚連珏大爲驚異,“當真如此?”
宋之軒淡淡道:“這種薰香所需藥材極爲珍貴,臣配了一些,想必娘娘也用完了。”
楚連珏想起凌玉染這些日子的言行,她不爭不辯,一心求死,對自己冷淡疏離,什麼都不肯說,軟骨倔強,傲骨錚錚……也許,她真的沒有委身鳳王,可是,她被鳳王冊封爲後,誰會相信她是清白之身?就算她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
因此,她索性什麼都不說,不辯解,承認了委身鳳王,只求能夠離開後宮這個是非之地。
他對她的態度,也讓她覺得,他認定她委身鳳王。
可是,他不是不信她,而是——作爲一個男人,總會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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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他終於知道,凌玉染就是多年前在清涼山遇見的白衣女子。
他太意外了,太驚喜了。
楚連珏說出宋之軒求見之事,輕撫着她的眉心,“玉染,朕知道,你不會做出對不起朕的事。”
蕭婠婠點點頭,靠在他的肩頭,輕笑。
“宋之軒配製的薰香真的那麼厲害?”
“嗯,鳳王聞了片刻就呼呼大睡。”薰香一事,宋之軒早已修書告知她。
“你也聞了,爲何你不會昏睡?”
“有令人沉睡的薰香,也有解香的薄荷藥粉,臣妾點香之前聞了薄荷藥粉,就不會昏睡。”
“原來如此。”楚連珏定定地看她,褐眸深邃得不見底,“朕慶幸,今生能夠擁有你。”
蕭婠婠但笑不語,臉上漾着幸福的微笑。
他憐惜地問:“這四年來,你有很多機會告訴朕,爲什麼不說?”
她環着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肩頭上,“臣妾以爲,陛下對嘉元皇后纔是真正的愛,對臣妾,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既然得不到唯一的真愛,臣妾只能放手。娘娘仙遊,臣妾沒有對陛下說,因爲臣妾想讓陛下慢慢愛上臣妾,待時機成熟再告訴陛下真相。”
“今夜你這樣的裝扮,朕的確很震驚、很驚喜。”楚連珏揉撫着她的雙臂,極盡溫存。
“臣妾是有意的,因爲臣妾想告訴陛下,臣妾的心一直沒有變過。”她真佩服自己了,這種言不由衷的話,竟然可以脫口而出。
“那麼,你滿意了?”他笑看着她。
“只要陛下心裡有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玉染,你與瑤兒,朕都愛。”
蕭婠婠開心地笑了,可是,心中又酸又澀。
以前,她祈求他的真心、真愛,卻得不到;而今,她得到了他的真心、真愛,她對他的情卻早已不復當初。
她的心中,還裝着另一個人,楚敬歡。
楚敬歡,楚連珏,孰輕孰重?她更愛哪一個?
楚連珏,她不能愛,不該愛;楚敬歡,她與他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卻永遠見不得光。
這兩個男子,她都無法選擇,那麼,就看上蒼的安排吧。
爲了查出父親獲罪的真相,她只能再卑鄙一次,利用楚連珏對自己的感情,寵冠後宮,成爲最得勢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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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婠婠搬回景仁宮。
整個後宮議論紛紛,不敢相信陛下竟然會開金口讓貴妃回來,竟然這麼出乎意料。
宮人都在說,一定是貴妃施展妖術,把陛下迷得暈頭轉向,陛下才會讓她回景仁宮。
楊晚嵐和林舒雅氣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這夜,寒風呼嘯,彷彿厲鬼嗚咽,震得窗棱咯吱咯吱地響。
銅爐裡燃着銀霜炭,幾個小暖爐也燃着,整個寢殿溫暖如春。
楚文朗歡快的笑聲感染了所有人,宮人看着他騎在陛下的背上玩樂,都笑了。
楚連珏當馬讓兒子騎,在牀榻上“馳騁”,朗朗樂壞了,笑個不停。
坐在一邊的蕭婠婠故意板起臉,“朗朗,父皇累了,下來吧。”
朗朗搖頭,奶聲奶氣地叫道:“騎馬……騎馬……”
楚連珏繼續陪着兒子玩。
“陛下,時辰到了,朗朗該睡了。”她勸道。
“難得朕今夜陪朗朗玩,就讓他玩個痛快。”楚連珏笑道。
她笑着搖頭,他對朗朗的寵溺與喜愛,是楚文曄遠遠比不上的。
再玩一會兒,朗朗累了,自己下來了,窩在楚連珏的懷中,很快就睡着了。
蕭婠婠將他放在牀上,蓋好棉被,二人靜靜地看着熟睡的朗朗。
忽然,殿外有人疾步進來,“陛下……”
楚連珏揮手示意公公不要出聲,起身出去。
她再看朗朗一眼,吩咐藍飛雪和碧蓉好好看着,出了寢殿。
“陛下,鳳王被救走了。”公公着急道。
“怎麼回事?”楚連珏面不改色,好像早已料到這件事。
“看守的侍衛來報,十餘個侍衛被迷倒,鳳王被人救走了。”
“傳令下去,封鎖四門,嚴加盤查。”楚連珏聲音冷沉。
公公得令,連忙出去傳口諭了。
蕭婠婠行至他的身側,“陛下……”
他坐下來,褐眸微眯,“朕早已料到,皇叔會派人救鳳王。”
猶豫了須臾,她終究問了:“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鳳王?”
楚連珏看她一眼,沒有回答,大步流星地離去。
蕭婠婠不明白,楚敬歡爲什麼一定要救鳳王,不過,楚敬歡出手了,她就無須費心費神了。
次日一早,楚連珏在御書房大發雷霆,楚敬歡從容踏入,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皇叔最好給朕一個理由。”楚連珏雙眸緊眯,怒氣騰騰。
“灃兒是陛下的手足,臣不想高祖開創的基業染了至親手足的血。”楚敬歡的語聲冷硬如鐵,一如軍令,有着令人不敢違抗的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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