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石濤獨自去了照相館,取了相片之後,便回到了家裡。
他之所以沒有去叫陳茜一同去,是想讓陳茜多睡一會兒,還有就是石濤想獨自欣賞一下他的傑作,畢竟除了陳茜的照片之外,還有楊瓊的。
所有的照片幾乎都是楊瓊和陳茜的,尚美的很少,而石濤本人的就更少了。
忽然石濤發現,此次旅遊照相,原來就是爲了給陳茜和楊瓊照的。
當他看到的某影視基地一張自己的照片時愣住了。如果不仔細看,他都看不出與自己同框的那個人是陳茜,只照了陳茜半邊臉。
石濤想起來了,這張照片是尚美照的,而且當時尚美催促陳茜去和石濤照的合影,從照相的結果來看,她是故意的。
石濤見此很是懊惱,他未曾想到尚美還有如此心機,這是他跟陳茜唯一的一張合影,卻讓尚美糟蹋了。
在石濤正在一張一張的欣賞照片的時候,陳茜來電話了。
“你不說下午去取照片嘛,怎麼也不叫我。”
“我已經取回來了,在家呢,正在欣賞我的佳作。”石濤說道。
“你都取回來了,趕緊拿過來讓我也欣賞欣賞,看你把我是不是拍醜了。”陳茜有點迫不及待了,想看自己的照片。
“好勒,一會兒就到。”石濤應了一聲,趕緊收拾相片,想了想,便把尚美和楊瓊的單身照片挑了出來,讓陳茜還是欣賞她自己去吧,自己的老婆和戀人就不要讓她看了。
石濤去賓館找到陳茜,一見面,陳茜便迫不及待的跟石濤要相片看。
把相片鋪在牀上,幾乎對每一張陳茜都給了一個很好的評論。通過相片她好像又重新在大草原上旅遊了一次。
“我們兩個人的合影呢?”陳茜忽然發現沒有她跟石濤的合影。
“沒照好,洗壞了。”石濤編了個瞎話,他不想說是尚美故意照壞了。
“怎麼可能呢?那真是太可惜了,從頭到尾也沒有咱們兩個的合影,太遺憾了。”陳茜嘆息道。
“唉?怎麼只有我自己的照片,楊瓊和尚美的呢?”陳茜感到納悶,便問詢石濤。
“啊,她們的放下了,你還是欣賞你自己吧。”石濤說道。
“我爲的是欣賞你的拍攝技術,只讓我看我自己這叫孤芳自賞,孤影自憐,那多沒意思啊!我長什麼樣我自己還不清楚嗎?你這心裡有鬼。”陳茜有些埋怨石濤。
“我心裡能有什麼鬼?”石濤不知道怎麼解釋好。
“有沒有鬼你自己知道,不讓看就算了。不過說實在的,給我照的這麼多還都不錯,把我照的比真人還要漂亮,我喜歡。”陳茜看到自己的照片張張漂亮,還是很開心的。
“這麼多照片都是你的,你也不能全要了吧,你挑一部分剩下的留給我吧。”石濤真擔心陳茜心血來潮把所有的照片全留下不給他了。
“你說的也是,這樣吧,你來挑剩下的給我,你辛苦了好幾天纔有了這些成果,你優先,我讓給你。”陳茜把自己說得很大方。
“要讓我挑我就全留下了,還是你先挑好。”石濤說道。
“哈哈!咱們兩個想的一樣,這樣吧,爲了公平起見我也不挑了,咱就從中間一分一人一半怎麼樣?”陳茜覺得自己這個方法不錯。
“那就聽你的。”石濤便收了一半相片,還嘬了嘬牙花。
“怎麼啦?你看你那小氣勁兒。”陳茜說道。
“肉疼啊,這是我的勞動成果好不好,半壁江山拱手讓人,心裡面能好受嗎?”石濤甚覺惋惜。
“哈哈!真的肉疼就全給你,我不要了。”陳茜把相片往石濤面前一推。
“真的啊?”石濤見狀,他都不敢相信陳茜會不要照片。
“你覺得呢?”陳茜一直在笑。
“我覺得是真的。”石濤怕陳茜反悔,說話間就把照片全拿了過來。
“你們家相冊放得下這麼多照片嗎?”陳茜見石濤猴急的樣子,問道。
“我們家沒相冊,不……我們家相冊裝得下,多少相片都裝得下。”聽陳茜的意思說的是反話,石濤順着她往下說。
“你不怕你老婆每天去翻相冊,看到全是我的照片兒吃醋嗎?”陳茜繼續說反話。
“我自己有相冊,我不讓她看。”石濤說道。
“看來你是夠自私的啊,你就真不給我留幾張嗎?”陳茜覺得自己再不點一下石濤,他可能真的就全部帶走了。
“可以可以,說過的讓你自己挑。”石濤趕緊又把相片放到陳茜面前。
“這還差不多。”陳茜最終挑個十幾張照片自己珍藏了,剩下的全部還給了石濤。
正在這時,尚美給石濤打來了電話。
“你去哪兒了?”
“哦,中午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取相片兒。”
“取個相片兒就大半天呀,你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都該吃晚飯了你還不回來嗎?”
“我正在往回走,馬上就到家。”石濤光顧着跟陳茜在這打鬧玩兒了,沒想到時間過得很快,現在都已經下班很久了,便趕緊跟陳茜告辭回家。
石濤進了家門,看到尚美氣鼓鼓的樣子,連忙說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除了你,還有誰?”尚美坐在沙發上,滿臉的不高興。
“怎麼招你惹你了?我不就是回來的晚了一些嗎?”石濤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尚美無端生他的氣。
“你說你是取相片去了,相片呢?我看看。”尚美說道。
石濤換好鞋,便從兜裡取出相片放到了尚美面前的茶几上。“給,這不相片嗎?”
尚美只是快速的翻看了一下相片。“這隻有陳茜一個人的,給我照的那個呢,難道沒有洗嗎?”.尚美詰問石濤。
石濤腦袋嗡的一下子,壞了,尚美的照片他已經挑出來放在屋裡了。
“洗了洗了,稍等一下,我換件兒衣服給你拿。”石濤趕緊跑到屋子裡,取了尚美和楊瓊的照片,又匆忙換了睡衣,把照片給尚美拿了去。
尚美也只是快速翻看一下,“挺有意思,我跟楊瓊的照片爲什麼在屋子裡面?你剛纔不是說取照片去了嗎?難道你還按人分別取的嗎?還取了兩次。”
尚美對石濤的外出產生了懷疑,其實尚美已經猜出來了,石濤是去找陳茜了。
“啊,是這樣,我呢,是先取了照片,我拿回家來整理整理,陳茜打電話說要看看她的照片,我就給她送了過去。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就打電話了。就是這樣。”
石濤吱吱嗚嗚的說了一下取照片的過程。
“哼,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就是找個送照片的藉口去找陳茜。可能玩得比較嗨,忘了回家的時間,被我發覺了,是不是?”尚美站起來叉腰說道。
“我呢,把情況都跟你說了,你愛信不信,你這麼胡思亂想我也沒有辦法。”石濤說完,不再理會尚美,回臥室去了。
尚美一看石濤不理她了氣兒更大了,跟進屋來,“讓我說中了,你心虛了就不理我了。我告訴你,你不要覺得你做的很秘密,你的一舉一動自己覺得別人看不出來,事實上是個人就看得出來。”
尚美覺得她掌握了很多石濤不忠的證據,越說越來勁。
“你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隨你怎麼想。”石濤懶得跟她去辯解。
尚美繼續抱怨。
“你好幾次叫陳茜來咱們家吃飯,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吃飯,你就是想跟她大明大白的在一塊兒,這還看不出來嗎?
“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去找她也不止這一次吧?這些明面上的事也說明不了什麼。”
“是呀,你自己都說了,這也說明不了什麼,那你說這個有啥意義呀?”石濤搶白道。
“我只是說的現象,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給她們送了梳子,不但送給了楊瓊,也送給了陳茜,當然了,你也送給了我一把。
“這要不是楊瓊說漏了嘴,我還不知道呢,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尚美越說越來氣。
“送把梳子又怎麼了?一個小禮物又不值什麼錢,你怎麼那麼小肚雞腸啊?”石濤見尚美爲把梳子叨叨個沒完,也有些生氣了。
“你知道送梳子意味着什麼嗎?你送什麼我都沒有意見,但獨獨送梳子我心裡不痛快。
“男人給女人送梳子,那叫白頭到老,你送給我也就罷了,你還送給楊瓊送給陳茜,你也想跟人家白頭到老哇!”尚美都在嘶吼了。
“你嚷嚷什麼?我哪向你想的那麼多,就是女人都頭髮長,梳子是一個實用的工具,又小巧又便宜,作爲一個小禮物送人,又怎麼了?竟讓你想到什麼白頭到老,你太會幻想了吧!”
石濤覺得尚美有點兒小題大做。
“你跟陳茜一起騎馬,一起射箭,玩的不亦樂乎,我倒好,都成了多餘的了。你看看你跟人家喝酒,左一杯右一杯的勸人家。
“不但勸陳茜,還勸楊瓊,你是想跟人家死灰復燃!你什麼時候關心我,你關心過我嗎?”尚美都開始流鼻涕抹淚了。
“你都說些什麼呀?還哭鼻子,別胡思亂想了!”石濤有些厭煩了。
“我胡思亂想,你就是拿我當傻子!我自己看過,陳茜用的電話就是我給你買的,你說什麼你那個掉茅坑裡了,我看是你掉茅坑裡了吧!”尚美繼續不依不饒。
石濤心裡咯噔一下,看來尚美把她懷疑的事情都一一調查證實了,既然如此,石濤心裡反而平靜了。
“好了,你別哭了,靜下來咱倆好好說一說。”
“你說吧。”聽石濤這麼一說,尚美真的不哭了,坐在牀邊聽石濤到底想說什麼。
“好吧。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你覺得自己很委屈,那我告訴你,你也別受委屈了,咱們離婚吧。”
“離婚就離婚!嗚嗚嗚!”尚美趴在牀上嚎啕大哭起來,一會兒她抱着被子跑到另一個屋裡,關上了門子。
晚飯兩個人也沒有吃,分房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