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浩大的元氣波動,兩道人影卻是從空中以更快的速度向下掉落。
而這兩人不是“楊弘遠”與楊弘軒又是何人,真的楊弘遠自然已是進入了撼天宗傳承之地敲天密境。
此地的楊弘遠,乃是爲了此行特地從湖州溪郡雲家叫回來的上清真人客串的。
楊弘軒、楊弘遠兄弟兩人紛紛落地“吐血”,激起漫天的煙塵,這裡的動靜一下子就驚動了整個撼天宗上下。
畢竟撼天宗承平數百年,除了進門最早的陸真人,還沒誰見過這等陣仗。
山腰之上數道遁光已是接連升起,向着楊弘遠兩兄弟掉落的方向而來。
暫時主事的陸真人暗道不好,就要全面開啓護宗大陣,可比其反應更快的是撼天宗傳承道器破天鐗。
整座撼天峰的靈氣在這一瞬間,都開始快速的向着山頂涌動。
巨大的靈氣漩渦漸漸成型,一根巨大的紫金色光柱漸漸成型並橫貫天地。
“這是。。。破天鐗!”
陸真人雖是早年耽誤了修爲,可身爲琨瑜真人實際的大弟子,宗門的一些秘辛還是知道的。
緊接着數道遁光從撼天峰山頂的閉關之地升空,正在閉關的琨瑜真人、燕山真人、倚燈真人紛紛被驚動,道器破天鐗竟然自主復甦了。
當下琨瑜真人一聲大喝,在趕來的佩瑜真人輔助下,已是順勢藉助道器破天鐗之力已是全面開啓了護宗大陣。
“各位弟子各安其職,稍安勿燥!”
琨瑜真人的話語傳遍整個撼天宗,才使得紛亂的撼天宗稍微平靜下來。
不過若是有人就近觀看就知,琨瑜幾位真人的神色卻是極爲凝重。
待得橫貫天地的紫金光柱緩緩散去,琨瑜真人幾人見得並無異動,才鬆了一口氣,隨即紛紛落入宗門大殿。
“弘遠徒兒,弘軒師侄,你們發現了什麼,又被何人所傷,快快道來!”
琨瑜真人屏退了衆人,只有三瑜以及倚燈、燕山二人,對於今日之事,五人都是有了猜測。
怕不是有那千年宿敵見得撼天宗這三百年來略有起色,又找上門來了。
當初玉州大戰後期,就有那紫風派的人前來窺視,被師伯以破天鐗重傷,那情形卻是與今日一般無二。
“師父,你也知徒兒在陣法一道還算有幾分天賦,今日本來是爲了入宗尋弘軒師弟而來。
在拜見過陸師兄後,我兩人正在返回洞府途中,徒兒就感覺有人窺探,本來還以爲哪個師兄在與我開玩笑。
可越想越不對勁,當下暗中傳音與弘軒師弟,準備聯手詐他一詐,然後我兩人就被人打成了這幅模樣。
都怪徒兒本領低微,卻是無用,沒能留下那賊子。
不過徒兒卻是也發現了一點端倪,那人修習的應是風屬性功法,一身紫袍。
能隔着大陣將我兄弟二人打成這樣,來人至少也是太罡巔峰的修爲。”
楊弘遠臉色蒼白,可還是強忍着傷勢,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來。
楊弘軒同樣的一臉蒼白,在楊弘遠講述過程中,不時補充上一兩句。
琨瑜真人與瑕瑜幾人對視一眼,隨即溫聲道:“弘遠徒兒,你這次爲我撼天宗又是立下大功,此功我先記下了。
無需多想,好好養傷就是,後面諸事自有我親自處理,不過此事還需保密。”
“師父放心,徒兒自是醒得的,若是無事。
咳咳,徒兒與弘軒師弟就先下去養傷了。”
楊弘遠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伴隨着咳咳聲虛弱道。
“嗯,下去吧,就說我說的,去丹堂領兩顆療傷寶丹,你們兄弟兩個下去療傷吧。”
“多謝師父”
“多謝師叔!”
楊弘遠兩人連忙稱謝,隨後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的向着殿外走去。
待得兩人剛剛退出大殿,一道無形的陣法屏障就是隔絕了內外,顯然是不欲外人聽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紫風派竟敢如此視我撼天宗於無物。”
瑕瑜真人近年來因爲壽元無多,燕山以及楊弘軒兩人又相繼進階真人境四重天罡境,性子已是平和了許多。
可此時卻是猶如一隻雖是暮年卻雄心猶在的暴怒老獅子,一副要去與紫風派拼命的架勢。
“哎,上次亙古密林之事,我還道師兄小題大做,沒想到我撼天宗如今困守瑜郡,衰落至此,他紫風派依舊不肯放過我撼天宗。”
能如此對撼天宗念念不忘的,除了紫風派還能是哪家。
琨瑜真人幾人本就對來人有猜測,而楊弘遠的一番所言卻是再次佐證了幾人的猜測。
風屬性功法,一身紫袍,無故前來窺探撼天宗,除了紫風派弟子又是哪個。
“看來是我撼天宗幾年前的天罡大宴太過高調,又引起了紫風派的注意,好在如今玉州平穩,又有楊家在側,玉州一時半會是亂不起來的。
如此只要玉州不亂,他紫風派實力再強,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跨州來找我撼天宗的麻煩。”
琨瑜真人也是滿面愁容,好不容易撼天宗實力有所恢復鬆快了幾年,又被紫風派惦記上了,此後又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膽了。
這紫風派真是陰魂不散,當初玉州大戰停歇兩百多年,琨瑜真人眼見得大劫已過,這才鬆口放倚燈等人外出遊歷。
直至亙古密林開啓,紫風派一口氣派出數位道人出山,嚇得遊歷的倚燈等人紛紛返回,此後更是封山了十餘年。
如今撼天宗實力略有恢復,不過是舉辦了一次天罡大宴罷了,這紫風派竟然又派人前來窺探。
紫風派亡我撼天宗之心不死啊,也怪自己,隨着倚燈三人進階天罡,也是失了警惕之心。
還有早先撼天宗祖地黃石山之事,如今依然懸而未決,怕不是也是紫風派在搗鬼。
如此可知,這紫風派怕是對於撼天宗關注不減啊!
“如此說這次不止是弘遠師弟立了功,楊家更是無形中也是立了大功。”
倚燈真人神色複雜,眼看着楊家一天天壯大,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天罡境。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就是超過撼天宗成爲玉州第一勢力也不是不可能,如此撼天宗又怎能不忌憚。
偏偏楊家一心向着撼天宗,所言所爲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撼天宗不但因着楊家獲利良多,從最初楊家獲悉玉霄、玉劍、鑌璽三派的謀劃。
到後來以一己之力穩定整個玉州,使得撼天宗得以安穩發展,再到這次楊弘遠發現紫風派來人。
以及此時安穩的玉州,又讓紫風派無可奈何,樁樁件件對於撼天宗都是有着大功的。
若是真論起對撼天宗的功勳,倚燈、燕山加在一塊也是比不過楊弘遠。
“哎,我先前還爲弘軒師弟進階天罡境不快,如今才知自己狹隘了,待得弘軒師弟傷好,我就去登門致歉。”
燕山真人爲何進階天罡境後一直閉關,就是因爲此事。
想燕山真人也是自視甚高,就是倚燈也是不服的,還未享受進階天罡境的欣喜,就被楊弘軒迎頭趕上。
楊弘軒雖也是撼天宗嫡傳子弟,瑕瑜真人的正式弟子,可燕山可知其享有的撼天宗資源可是沒比青羽、瀟湘兩人多多少。
如此更不用說與燕山真人相比,這樣一來豈不是變相說明楊弘軒強過燕山麼,如此自然心中不快。
如今楊弘遠、楊弘軒兩人因爲撼天宗雙雙負傷,更不用說當初在鑌州白金之地,楊弘軒更是力挺自己,與銀鏡派相鬥。
“哈哈!”
就在倚燈衆人憂慮之間,琨瑜真人卻是笑了起來。
“能見你們師兄弟如此,我撼天宗又怕的誰來。
上次弘遠徒兒前來,我就說過,今日當着你們的面,我就再說一次,只要楊家不負我撼天宗,我撼天宗不可負楊家,這是我立下祖訓!”
琨瑜真人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
“謹遵掌門之令!”
倚燈幾人紛紛起身,拱手應諾。
“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思無益,無論他紫風派如何,我撼天宗都接着便是。”
琨瑜真人語氣微微一頓,接着說道:“我們這代也就這樣了。可你們不同,如今你們與弘軒師侄已是進階天罡境,弘遠師侄想來不久之後也能進階天罡境。
再有青羽、瀟湘、弘恆他們輔佐,自保綽綽有餘。
何況你們不過才二百歲,就走到了我們這代人的盡頭,以後未嘗沒有衝擊道境的可能。”
琨瑜真人鼓勵着眼前的兩人,如今一代的三人壽元無多,三人一去,撼天宗的傳承重任可是要落在倚燈真人這輩的身上了。
由此琨瑜真人也是明白了師伯明明已是安排好了一切,可去葬天墟前依舊對琨瑜、瑕瑜諄諄教導。
不放心啊,擔心後輩能否承擔起傳承宗門的重任。可生死枯榮,除了仙人,誰人可脫。
哎,終歸是沒有道境修士坐鎮,底氣不足啊。
以前即便是撼天宗實力不如紫風派遠矣,可有着空青、曹勳兩位道境老祖暗中護持,自是放心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