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後世可知,飛流劍派在此次千湖海眼的開啓中,也不過得到八滴回春露罷了。
雖不知道作爲地頭蛇的天池派得到多少,可再是佔了地宜之便,也越不過飛流劍派去。
多也不過三四滴了罷了,沒想到楊弘遠不過剛剛降臨就得了一滴。
楊弘遠收取了這一滴回春露後也不多留,可其不過飛離十里就察覺到了異常,當即在一處湖泊處隱去身形。
待得兩撥人前後過去,楊弘遠才顯出身形。
看着兩人撥人的服飾,楊弘遠自然認得,正是飛流劍派與天池派的人。
楊弘遠能尋到此處是因爲造化玉牒神異以及天遁鏡的相助,而飛流劍派與天池派能尋到此處則是其門派傳承多年的底蘊了。
千湖海眼之中孕育靈珍的位置雖然不定,可數千年下來,何處出現靈珍的頻次較高,飛流劍派這些本地大派自然心中有數。
畢竟他們可是經歷過數次千湖海眼的開啓。
楊弘遠看着遠處那處湖泊上方,動盪的天地元氣,神情微微凝重。
即使有造化玉牒、天遁鏡兩寶相助,怕也是爭不過他們。
何況楊弘遠只有聚罡境的修爲,真遇見了湖州大派怕不是還得繞着走,如此只有利用一點先機多去尋寶。
不過還好修爲不夠,人數來湊,楊弘軒幾人福緣深厚,再有先入千湖海眼的先機,定能有不菲的收穫。
“東流,莫說此處孕育的回春露不是我天池派所取,就是我天池派所取又如何。
這裡是池郡,不是你流郡,你飛流劍派再勢大還能管到我天池派頭上不成!”
一位玄罡巔峰的真人一擊打退一位滿是英氣的青年,滿是憤怒。
“天泓,你天池派此次佔得先機也就罷了,還佈置大陣遮掩千湖海眼出世的異象。
這些先都不說,我就問你我東滬師兄是不是被你天池派所殺!”
聚罡巔峰的東流真人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平日即使是被天池派得了這滴回春露也是無妨,可根據宗門傳回的消息。自己嫡親師兄最後出現的地方正是濤郡,濤郡雖然無序,可不說師兄一身玄罡巔峰的修爲,就是拿出飛流劍派的名頭也無幾人敢動。
而那時正有天池派的三人在濤郡活動,且根據那處洞府遺蹟現場。
雖然被毀壞嚴重,可不難發現飛流劍派、天池派兩派功法神通的痕跡,如此天池派自然是最大的嫌疑。
東流真人不提這個事還罷,說起這個事天泓真人同樣一肚子的火。
宗門之中自己天罡師兄的魂燈同樣熄滅,至於緣由同樣猜到了幾分。
自己師兄三人可能意起殺人,可幾人最後連續身死,這其中必定少不了飛流劍派的手筆。
本來天池派顧及飛流劍派的實力,還想細細探查,畢竟都是猜測並無證據。
而飛流劍派同樣是這個顧及,其雖是湖州第一大派,可並不能在湖州爲所欲爲。
不等兩派有所動作,千湖海眼就是開啓,兩派又同時來到這處湖泊找尋靈珍。
偏偏兩派領隊之人的東流、天泓兩人,正是濤郡喪生真人的嫡親師弟。
而兩派之人先後來到此處,看着現場殘留的回春露的氣息,如此可不是分外眼紅。
此次千湖海眼雖在池郡開啓,可飛流劍派威壓湖州數千年,天泓真人還是有所剋制。
素日東流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可其本就因自己師兄隕落心中有恨,只是不好對天池派發作。
如今有了回春露這個由頭自然不會放過,當即趁機發作。
而天泓真人本來心中也是不爽,只是心有顧及這才強制剋制。
如今東流真人如此囂張,一口又一口的黑鍋的甩來,天泓真人也不再忍耐,你飛流劍派再厲害,還能在池郡興風作浪。
兩人雖是修爲不高,可卻是兩宗核心真傳弟子,兩人這一動,跟隨護法的天罡長老以及衆多弟子也是動起手來。
楊弘遠只是遙遙看了一眼,隨即不再關注,畢竟如今自己這小胳膊細腿可是經不起折騰。
隨着後續湖州諸派以及衆多各州弟子散修涌入千湖海眼,整個千湖海眼各處都開始有了動盪。
“原來是源江宗的江渚真人,不如此地靈珍平分如何?”
朱孔陽真人看着前面的一身江白素袍的真人說道。
“朱兄客氣了,你我兩宗素來交好,如此就按朱兄所說!”
江渚真人聽得孔陽真人所說,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當即開口。
不過隨即又道:“不知朱兄是否聽說了濤郡的事?”
看着兩家宗門弟子已是着手開採靈材,兩位真人飛到一處設下隔音陣法。
“哈哈,那兩家的事哪個不知,我湖州四家道境宗門,飛流劍派立派萬年,威壓湖州自不用多說。”
你我兩派當初趁着九仞老祖破天趁勢而起,躋身這道境宗門。
隨後兩家守望相助,你江源宗在江郡牽制澤郡,我幽水宗在泊郡牽制浪郡。
最終在風流劍派的家門口池郡扶持出了天池派。
當初其崛起可是沒少與飛流劍派結怨,如此三家宗門才鉗制住了飛流劍派。”
聽到朱孔陽真人細細說來,江渚真人也是心有所感。
“此後四家明爭暗鬥互相制衡,直至千年前溪郡大派竹溪派與河郡名門葉家,都有成爲道境勢力的勢力。
你我四家才平靜了許多,心照不宣的聯手打壓兩派。
趁着千年的湖州一場大戰,谷溪、葉家兩家實力大損。
如今溪郡四家勢力並尊,河郡湟河派雖然仍然一家獨大,可千年積累也是喪失殆盡,不虞躋身道境勢力。”
“是啊,如今溪河兩郡無憂,濤、浪兩郡你我四家最近也是暗鬥再生。
近年來池郡實力增長的厲害,飛流劍派看來也是靜極思動啊。”
四五十年的時間過去,朱孔陽真人早已不是當初初入涼玉山脈的毛頭小子,聽得江渚真人之言已是明瞭。
兩家一處湖州東北的江郡,一處湖州西南的泊郡,平日交流可謂極其不便。
又免引起飛流劍派的注意,這才讓兩家後輩趁着此次千湖海眼開啓商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