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看了眼變成人身的黑貓，他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平常。
黑貓少女對着中山裝招了招手，一副隨時可以大打一番的架勢。
“快點，出手吧，拿出真本事來，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貓貓拳有多厲害。”
聽到這話，中山裝嘴角微微上揚了下，對着黑貓擺手道“和你這樣的精靈打鬥沒意思，我的本事留着對付邪惡力量的。”
說完，中山裝看向我，眼睛再次變得銳利起來，他上下看了看我，然後低聲道“小子，你到底是哪一行的，爲何你明明爲人身，卻有異類氣息。”
他又問我說是哪一行的，還說我有異類氣息，這些讓我頗爲無奈。
我身爲出馬弟子，長和仙家在一起，身上沾染他們的氣息也不奇怪。
但中山裝同樣爲人，他又不是狗，鼻子哪有那麼靈，還能問出異類氣息？
我咳嗽一聲，微微回了句“我是出馬的。”
聽到我這話，中山裝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隨後他開口說道“原來你是弟馬，那不知你堂口的掌堂教主何名何姓？”
他這一問，我便解釋說自己還沒立堂口。
中山裝聽我還沒立堂口，眼睛一眯，來了興趣，便讓我解釋緣由。
我原本是不想和他說太多的，但是也不知道爲啥，和他在一起，總有着老師問話學生的感覺，心裡不自覺的會害怕，然後就毫無保留的都說了。
我把自己遭遇狐仙報復，然後被柳吟霜所救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等我說完，中山裝不禁咋舌兩聲，然後發出感慨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遭遇這麼多變故，和我當年有的一拼啊。”
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明顯陷入了回憶中。
過了一會，中山裝再次看向我，此刻他眼神中已經少了一份犀利，而是多了一份關懷之色。
“你叫林木是吧？”
中山裝開口詢問，我緊忙點了點頭。
“林木，你雖爲弟馬，但堂口未立，實力有限，可即使這樣卻不惜冒險陪着小凱來救人，這說明你有俠肝義膽，這是現在少有的品質。”
沒想到中山裝忽然誇起我來，這讓我有些不適應，緊忙不好意思的擾了擾頭。
結果還沒高興一秒，中山裝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這出馬雖也算玄門中一種，但卻屬於旁門，老仙上弟馬身看事治病都是損耗精氣的，一般弟馬在正式出馬前都會三災九劫，而後更是五弊三缺加身，實則不是好的出路。既然你堂口還未立，我看你就放棄出馬這一行當，不如拜我爲師，我教你正經的玄門功法如何？”
中山裝話峰轉的太快，前一秒還在誇我，後一秒卻要讓我拜他爲師？這是鬧哪樣？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
身旁的黑貓少女卻是看不過去，直接將我拉倒身後，然後夾在我和中山裝之間，伸手對着他大罵道“臭不要臉的，你公然詆譭出馬一行也就算了，居然還想着撬人！”
“我有說錯嗎？出馬弟子命犯五弊三缺，出馬前更是要遭受三劫九難，而這些災難全都是所謂出馬仙帶來的，美其名曰是試煉弟馬，實際上就是磨弟馬，讓其以後乖乖聽話，這樣的行徑我見得多了。”
中山裝有些不屑的說着，而聽到他這些話，我不禁有些背脊發涼，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我豈不是要遭受好多劫難，還有那個什麼五弊三缺的，我是聽說過，但卻以爲是唬人的，畢竟徐三姑也是出馬弟子，她就活的好好的，沒什麼五弊三缺，況且柳吟霜也不像是會害我的樣子啊？
在我捉摸着時候，黑貓少女已經開始對着中山裝反擊道“你別在這裝的懂行可以嗎？你說的那些磨人的出馬仙那都是未成氣候的野仙，他們成的堂子也是野仙堂，正經的地仙堂是不可能害弟馬的。”
“地仙？哈哈，真是可笑，既然已經證得了地仙位爲何還要出馬？你不覺着自己的話很可笑嗎？”
中山裝反駁，黑貓少女被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喊道“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不行，我忍不住，必須點教訓你一下。”
說着，黑貓少女就要對中山裝出手，而中山裝卻是毫不在意，似乎黑貓少女出手，他也能應付。
但我可不能看着他們打起來，於是趕忙做和事佬勸架。
中山裝那邊好說，他本身就沒和黑貓少女一般見識，主要是黑貓少女，我是勸了半天，她纔算是熄了火。
息怒後的黑貓少女變回黑貓的樣子，然後和我說她不想和這中山裝待在一起了，所以先去附近轉悠轉悠，而臨走前，黑貓回頭看了我一眼，對着我低聲說道“林木，你千萬別信那男人的話，柳娘娘絕對不會害你的。”
說完，黑貓便跑開了。
我是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中山裝，而此時他則是雙手抱臂，一副悠然樣子。
“怎麼樣，要不要拜我爲師？”
他對着我問道，聲音帶着一絲笑意，我抿了抿嘴，然後搖頭說道“不了，我感覺自己還是和出馬這一行比較有緣分。”
隨着我說完，中山裝嘆了口氣，低聲回了句“好吧，其實我也猜到你會這麼說了，不過你還是要記住我剛纔那些話，出馬弟子都不會什麼好下場的，丁靈就是最好的例子……”
“丁靈？”
我愣了下，問中山裝丁靈是他朋友嗎？
中山裝點頭，對着我說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曾經東北第一齣馬的，堂口仙家無數，名聲享譽南北，但最後卻是死在自己堂口仙家手中……”
說着，中山裝咬緊牙關，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回憶一般，
見他如此，我也不敢繼續問，就只能默不作聲。
過了會，中山裝恢復過來，居然主動問我“小子，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見他要講故事，我自然來了興致，便連連點頭，而中山裝則是掏出一根菸，點燃先吸了會，隨後突出個眼圈，仰頭看天說道“我本命叫王天賜，原本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