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我沒動,便咳嗽一聲道“我是客人,客人要你做什麼,你是不是要照做啊?”
他這種命令的口吻讓我有些不舒服,我皺眉道“客人你這要求太無力了,我可以選擇拒絕。”
“讓你做我對面,怎麼就無禮了?”
女人有些生氣,她鼓着腮幫子,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的。
下一秒,女人眼睛眨了眨,然後直接從自己包裡又掏出了兩百塊錢,對着我說道“坐我對面老老實實的看着我吃飯,這兩百塊就是你的小費了。”
擦!老子我是爲兩百塊錢折腰的人嗎……我還真是。
能坐着的話,誰願意站着,現在坐着還有錢拿,那我不去坐就是傻子。
對着女人笑了下,緊忙接過錢來,然後就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
我以爲按照女人要求坐在他對面就可以了,沒想到這女人要求特別多,讓我必須保持正襟危坐,然後還必須是不是的皺眉看着她,眉頭要皺三分之一之類的話。
聽到她這些要求,我真是後悔剛纔拿了兩百塊錢。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所謂拿錢辦事,現在我只能按照女人的要求正襟危坐,直着腰板坐在他對面,然後眉頭稍稍微蹙,達到他要求的三分皺眉,三分嚴肅的要求。
女人見我擺出她想要的姿勢,不禁微微笑了下,然後開始用刀叉吃起牛排了。
她吃的很淑女,和上一次的吃相可是截然不同的。
一邊吃,女人一邊說道“今天的牛排烤的恰到好處,不是你做的吧?”
說着,她用伶俐的目光看向我,那雙好似能穿透人心的眼睛讓我不敢撒謊。
“是我做的,只不過旁邊有專業的廚師幫忙打下手。”
我低聲說道,女人聽後卻是眨了下眼,然後有些俏皮的說道“還好你聽話,如果這牛排不是你做的話,我可是會要發火的呢。”
發火?她發火能咋地,頂多掀桌子唄。
覺着眼前的女人真是心裡有些不健康,現在只期望她趕快吃完然後趕緊走,可別在這繼續折磨我了。
可沒想到我剛這麼想着,女人就一邊咀嚼一邊對着我說道“你是不是想着讓我早些走,好能解脫。”
我曹,她能看透我的思想嗎?咋知道我怎麼想的?
當下,我尷尬的笑了下,然後對着女人說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客人,還給了我那麼多錢,你當然是想待到什麼時候就待到什麼時候。”
女人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消失,她放下刀叉,然後對着我道“所以,你之所以會這麼伺候我,是因爲給你錢的緣故了?”
那不然呢?
我有些弄不明白女人忽然問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本來就是她給我去錢,然後我替他辦事,就連現在我按照她的要求正襟危坐也是因爲她給了我錢的緣故。
不然我幹嘛要聽她的,早讓她哪涼快哪呆着去了。
可這話我沒法說出口,只能一言不發的看着女人。
女人見我沒說話,便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後她忽的站起身來,然後超後退了幾步,原地優雅的轉了一圈。
黑色的裙襬舞動,女人身子曼妙,好像是有舞蹈功底一般,轉一圈後雙腳還是在原地,完全沒有一點偏移的跡象。
輕輕地撥弄了下自己額頭前的髮絲,女人對着我笑着問道“你覺着我美嗎?”
“啊?”
神經病啊?
我心裡第一時間是這麼想的,這好端端吃飯得了,忽然發什麼神經站起來轉圈,還問我她美不美。
“美,很美。”
我開口回答,雖然聲音有些敷衍,但是誇她美是真的,這女人長得很漂亮,而且還自帶一股特別的優雅氣質,如果說我認識的人中有誰和眼前的女人相似,那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唐雪。
藝術出身的唐雪,不僅長得漂亮,氣質也出衆,但是和眼前女人不同,唐雪起碼腦子正常。
而眼前的女人完全是間接性神經抽風症患者。
聽到我誇她美,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後她慢慢的走到我跟前輕聲說了句“那你覺着是我美,還是柳吟霜美?”
她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讓我全身一怔,猶如觸電一般,整個人都愣在當下。
好半響後我回過身後,便緊張的看向女人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柳吟霜的?”
女人笑嘻嘻的道“怎麼?怕了?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說着女人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拿起刀叉繼續吃起牛排來。
我見她忽然和沒事人一樣,立刻站起身,雙手拍着餐桌,對着她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眼前的女人並非普通人,因爲她知道柳吟霜,光這一點就能說明她不普通……
聯想起她對我一系列的折騰,都像是有預謀一樣。
女人擡眼看了我一下,用叉子紮起一塊牛排朝着我這邊送來。
“你要吃嗎?”
我沒有皺的更緊,咬牙切齒的看着女人,我知道她現在是在戲弄我。
女人見我露出這樣的表情,立馬嘆了口氣,然後放下手裡的叉子,雙手拄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我道“我剛纔不是說了,我喜歡看你微微皺眉,有三分疑慮,三分嚴肅的樣子。”
“別整沒用的,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知道柳吟霜,接觸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開口喊出來,每一句都是質問口氣。
女人眨了眨眼,對着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你的,至少現在不會,至於你問我是什麼人,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我交金花,金銀的金,花朵的花,你以後可以叫我金花姐姐,至於我爲什麼認識柳吟霜,這個嗎,你可以去問她,哦,對了,我都和你見了兩次面了,可是柳吟霜卻這兩次都沒跟着你,她不是收你作弟馬了嗎?怎麼也不跟着你啊。”
她說完,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道“畢竟是柳吟霜,她的性子沒人能猜透,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所以不跟着你也屬正常啦。”
女人自言自語的說着,等他再次擡頭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中多了一絲奇異的目光。
“小林木,這兩次見面你讓我很開心,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卻是讓我難忘的回憶,而且我還要謝謝你,剛剛能讓我有和他坐在一張餐桌的機會,雖然你不是他,但還是謝謝你。”
說着,女人站起身來,然後拎起自己的皮包轉身就要走。
而見她站起身,我便要開口喊住她,可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居然無法開口說話了,不僅是不能說話了,而且我是連行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刺客我雙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半躬着,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完全不能移動分毫。
我知道這是女人給我下了什麼法術,估計是類似定身術之類的吧……
女人慢慢的走向臺階,當她要下樓的時候,忽的想起來什麼似得對着我說道“對了,你今天晚上可能會遇到很可怕的事情,上次我留下的兩張卡你還帶着呢吧,晚上一定要帶在身上啊,不然能不能活過今夜可就不一定了。”
說完這話,女人便下了樓。
而在女人走後,我卻是忽然腦袋暈沉,眼皮也跟着耷拉下來,整個人直接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不知道暈了多長時間,我是聽到有人在喊我,這才慢慢甦醒過來。
等我醒過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二樓的餐桌上,前面是那份被黑衣女人吃掉一半的牛排。
樓下傳來羅奇呼喊我的聲音,我揉了揉腦袋,緊忙站起身,然後端着裝牛排的盤子走了下去。
當我走下去的時候,羅奇似乎已經在下面等了好長時間的樣子。
“林木,你在上面幹啥呢?這麼半天才下來?”
羅奇有些抱怨的對着我說道,我緊忙道歉說自己沒聽到他喊我。
因爲的道歉態度良好,加上羅奇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他就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讓我把盤子送到廚房就可以下班了。
我看了眼周圍,整個餐廳已經打烊了,屋子裡的桌椅都被收拾好了。
這麼看來的話,我應該是至少昏迷了一個多小時。
“喂,林木,發什麼呆呢?”
羅奇拍了下我肩膀,我對着他傻笑了聲,然後就跑進廚房然後將盤子放到水池裡面,之後就去了更衣室。
等我換好衣服的時候,正好羅奇也要準備關店了。
我們兩個一起離開店,他開車說送我回學校,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今天我不回學校。”
我看了下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了和包小桃約定的時間,正想着給她打電話,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喊聲。
“林木頭!”
包小桃從遠處跑了過來,她歡快的和一個脫繮的野馬似得。
而看到包小桃跑過來,羅奇則是笑着戳了我一下道“小子,可以啊,原來是晚上有約會,怪不得不回學校呢。”
“啊?羅哥,你別誤會,我們是普通朋友。”
我對着羅奇解釋道,可她卻是一副“我都懂”的樣子,用過來人的眼神示意我什麼都不用解釋,他理解的。
見他這幅表情,我知道自己怎麼解釋也沒用啊,索性只能嘆了口氣,什麼都不說了。
而這個時候,包小桃已經跑到了我跟前,看到我身邊的羅奇後,包小桃笑嘻嘻的說道“羅奇,你也在這呢。”
“包小姐,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