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修誠仁仙?這到底是何方神聖佔據了這位大能的肉身?”
聽到了神威王楊拓說起冠軍侯的事情,洪易不禁和謝文淵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睛之中深深的疑惑。
冠軍侯已經魂飛魄散,這是事實。
現在他的一萬三千三百三十五個四次雷劫念頭,九九八十一枚巨大的主神念,還都在洪易的手上沒有被煉化呢。
連主神念上的靈魂烙印都被消滅了,更別說是其餘的東西。
唯一可能的情況就是,冠軍侯的肉身被人佔據了。
一個巔峰武聖,再無法無念進入人仙境界的肉身,那是無數修道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就算是六次雷劫高手的梟雄巨擘的肉身,也不可能可以修煉誠仁仙。
“我這次到大禪寺地宮去取‘如來袈裟’,只有一個造化影衛的首領‘丘’前來,乾帝楊盤,洪玄機,元氣神,夢神機都沒有來,很可能是相互牽制。由此可見,冠軍侯出的肉身,既不是被夢神機佔了,更不是被元氣神佔了。要是這兩位的話,那肯定盤皇劍都會被拿!”
洪易的念頭閃爍着。
一瞬間,他就猜測,確定。
冠軍侯的肉身,只怕不是夢神機,更不是元氣神佔了。這兩位要能佔的話,那肯定盤皇劍都拿去,絕對不會落到自己的手中。
“可惜,我事情太多,擊殺冠軍侯之後,要自己度過雷劫,更要去尋找如來袈裟。防止落入歹人之手。沒有辦法去找冠軍侯的肉身只是不知道佔據冠軍侯肉身的高手,是哪位大能?居然能在夢神機和元氣神的相互牽制之下,佔據冠軍侯的身體?不過也可能是共同認可的人,還有,可能又是一個天外天的靈魂降落下來?總之,到時候要和這冠軍侯見面的,看看他的個姓就知道是誰了。”
洪易想了一會兒,卻是沒有猜測到一個具體的人選。
“眼下西域戰爭吃緊,朝廷一波波的軍隊安排到了邊境線上,無數銀兩,糧草都調撥到這裡。冠軍侯在這個時候請旨對雲蒙作戰?朝廷只怕開支不過來。不知道皇上怎麼安排的?”
謝文淵目光一閃道。
“冠軍侯說這次請旨征戰雲蒙,自籌錢糧,不需要朝廷撥款。而且還給派人給戶部上繳了一千萬兩庫銀,說是上次在海上征戰雲蒙的戰利品。朝野上下現在是一片譁然,都不知道冠軍侯是怎麼想的。而且皇上已經下旨,允許冠軍侯征戰雲蒙了。”
神威王楊拓的眼神之中也是濃濃的疑惑,述說情報之間,一臉看不懂。
“冠軍侯擁有龐大的商業系統,更有許多神秘的補給,是不需要朝廷的錢糧,但爲了引起物議,還是要每年申請錢糧的。這一下是幹什麼?擺明車馬?不顧忌任何物議了?”洪易翻看着手上的資料:“而且,皇上居然在朝堂之中?”
“我也弄不懂他是想幹什麼,不過洪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皇上一直在朝堂之中,每天都上早朝。而且那威嚴,氣度,都似乎並不是替身,我在玉京城的探子,每隔兩天都會傳來大量的情報。”
神威王楊拓看着洪易,還有謝文淵,也並不隱瞞,微笑着道。
“不瞞洪兄說,玉京城二品以上的京官,哪家家裡有多少人,有多少高手?出了什麼事情,甚至討小妾,小妾和髮妻之間不和睦,今天吵架,明天的情報就會傳遞到我的僚幕團手上,做出大量分析,然後應對一切。”
停頓了一下,楊拓看着洪易的臉色,又道:“本王知道這些不是君子所爲,不過處在我這個位置上,不得不謹慎行事。”
“哪裡,王爺居安思危。君子也要用謀,人道乃是一個大染缸,掉進去哪個有不黑的?這天州的大豪門,世家,哪個在玉京沒有探子?哪個大世家,對於玉京官員的家庭不了如指掌?這也是未雨綢繆,必要的手段。”謝文淵做正了一些,一臉凝重的道。
洪易聽見楊拓和謝文淵的對話,暗暗吃驚。
楊拓的情報網居然這樣的大,玉京城二品以上沒有底蘊和勢力的官員,家裡的事情都要匯成情報節略,兩天傳送到僚幕團的手上。
這張情報網,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洪易現在遠遠沒有這個情報網,不說情報網,連分析的僚幕團都沒有。
“冠軍侯的情報網,比我只大不小。我敢說,我們在這裡說話,說不定明天就會傳到京城皇上耳朵裡面,甚至青州冠軍侯的耳朵裡面。還有很多大世家的家主手上,如姬家,陳家,李家,唐家,方家,孫家,王家,吳家,西南兩燕家”
楊拓說話之間,擡起頭,朝着旁邊一望。
凌厲的目光望着數十丈開外的許多將士,將士都目光不動,接受着神威王的洗禮,衣服坦誠忠誠的模樣。
這些將士,雖然個個都是他的心腹,但其中也保不準有雙面間諜,甚至三面,四面,五面間諜,都隱藏得很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洪易知道,處在楊拓這個位置上,也的確是難以把握人心,說不定戰場上刀槍箭雨之中,拼命救了你的人,就是別人的一個間諜,每天把你的私生活傳遞出去讓幾個僚幕團來研究。
人道的複雜,比起天道來更爲詭秘,莫測。
揣摩透了人道,修煉起天道來,進展神速。可謂是細微之處見功夫
“武溫侯府並沒有什麼底蘊,其中奴才並不是一代一代培養起來的忠心,生兒子的奴才,不知道王爺,各路世家在其中安插了眼線沒有?”
洪易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不由得問道。
“武溫侯位高權重,他的府邸之中,自然是各個世家,督撫都想安插進去的地方,但是到至今爲止,沒有一個世家可以安插進去。二十年前,他剛剛封侯的時候,吳家曾經安排了一個傑出的弟子,但是卻死心塌地被洪玄機收服,反而透漏了不少吳家的秘密,令得吳家損失慘重。這個吳家的弟子,想必洪兄也知道他是誰吧?”
楊拓看着洪易道。
“吳大管家?”
洪易立刻就想起了死在自己手裡的武聖高手,吳大管家。
吳家也是千年世家,聖人後裔,自己在渡六次雷劫的時候,那趕着“元魁兵符戰車”而來的幾個年輕弟子,就是吳家的弟子。
“不錯,武溫侯深不可測,他的侯府雖然建立才短短的二十年,但裡面核心都是鐵板一塊,各路世家都安插不進去。吳文輝本是吳家的核心弟子,但也被死心塌地的收服。”謝文淵道:“這些年,倒是他的人手,很可能安插進了各大世家。”
“這樣厲害?看來得逼問一下趙飛兒,武溫侯府到底有些什麼秘密了!我雖然在武溫侯府生活了十五年,但核心一點都接觸不到。”
洪易心中想道
沙洲巨大的“棱堡”之中。
洪易此時,已經施展了所有禁法,把這座巨大的“棱堡”封印。是完全封印住了。連空間都封鎖,就算是穿梭虛空的法器,也休想闖進來。
“趙飛兒,週三太子,你們現在可以說出太上道宇宙二經,還有皇極逆流大法的奧秘之所在了。”
洪易坐在堡壘方圓足足有一萬步的大殿中間,一間椅子上,看着前面懸浮在虛空之中,被完全包裹住兩枚水晶球體之中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週三太子,女的是大羅派宗主趙飛兒。
從沙洲城堡上拿到了神威王關於“冠軍侯”的一些消息之後,洪易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棱堡之中,當然是儘快逼問出“宇宙二經”的經文。
還有周三太子的“皇極逆流大法”。
這門大法雖然是自我殘殺念頭的道術,但威力之大卻實在是觸目驚心。而且逆流光陰,其中一些深奧的道理,只怕對參悟“宇宙二經”都有幫助。
要渡過七次雷劫,成爲造物主,那需要龐大的積累,任何道術,奧秘,知識都是要吸收的。
“洪易!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玄機更不會放過你的!你殺了妃蓉,莫非我不知道?你休想我會把宇宙二經的經文透漏給你!”
趙飛兒此時,被包裹在水晶球之中,身體懸浮,衣衫卻還是整潔。洪易只是封印,卻沒有做出什麼侵犯。
“是嗎?太上道宇宙二經,本來就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被洪玄機強行偷去,居然還傳授給你!我現在只是拿回來而已,你也不用多囉嗦,真本的宇宙二經,我遲早會從洪玄機那裡拿來。你莫非以爲,我現在還不是洪玄機的對手?盤皇劍在我手上,如來袈裟也穿在我的身上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不要讓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我殺得了你的丈夫燕真宗,殺得了你的女兒趙妃蓉,莫非就以爲我殺不得你?”
洪易手握着“盤皇生靈劍”,臉色絲毫不動。
“那你就殺吧!你看我會怕你?你不是自居自己是君子麼?現在卻囚禁朝廷命婦,亂用私刑?”趙飛兒嘴角上,俏臉上,顯現出了一絲冷笑:“我別的不說,可是朝廷冊封過的淑南君,就算要對我動刑,也得先要上奏朝廷。不過你現在法力滔天,也不用管朝廷的一切,但這就說明你是個僞君子!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你不過是個妖人。”洪易臉色冷冷一笑,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動着,並沒有對趙飛兒施展毒手,只是微微的道:“自古以來,中古聖賢傳下來的禮法,爲血親復仇,任何大義都不能加持於身上。朝廷更是不能禁止。別說你一個小小的朝廷命婦,就算是乾帝楊盤,害死血親,天下黎民只要有本事,一樣可以血濺金鑾殿!任何道德都無法申討之!你和我說君子之道?簡直天大的笑話,多讀兩本書吧!你大羅派趙家,夥同洪玄機害死我母。我現在抓你,殺你,把你浸泡糞窖,都是理所當然。你就是把上古,中古,今古所有的道理搬過來,都駁不倒這一條。”
“你”
頓時,趙飛兒一愣,自覺理屈詞窮,隨後臉色一變:“你要把我浸糞窖!”
“不錯!朝廷對待妖人的刑法,抓住妖人之後,先浸泡糞窖三曰!趙飛兒,你現在靈魂被我的鎮壓住,出不竅,更無法尸解。以你的體力,道術,浸糞窖三曰只怕還不能死,不過那個滋味兒,我想你體會得到。你若是不說出宇宙二經的經文,我就只能執行這個刑法了!你若是說了,可以將功補過,我給你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
洪易再走了兩步,說着,他把手一抓!
撲哧!
頓時,整個水晶球變化成了一隻大手,狠狠的把趙飛兒握住,微微一弓,就把趙飛兒的身體彎曲成了一個蝦米形狀。
與此同時,趙飛兒發出了一股憤怒的咆哮,但卻無濟於事!
“也是,趙飛兒,你錦衣玉食管了,想必也不知道這之苦,我就先讓你嘗試嘗試浸糞窖的滋味!”
說話之間,這隻水晶大手,裹着趙飛兒向遠處飛去,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洪易,我已經把皇極逆流大法的心覺,在身體之中用念頭匯聚成了一個篇章,只要你放開鎮壓我的法力,這篇章纔會飛出來!”
看見趙飛兒一下飛得無影無蹤,週三太子發出焦急的聲音。
洪易也並不怕這個週三太子搗鬼,把手一揮,猛烈又一抓,一篇完全由念頭凝聚成的經文,從他身體之中飛了出來。
正是“皇極逆流大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