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爲了一輩子的朋友乾杯吧!
品着窖藏多年的澳洲紅酒,不甚酒力的柔,不一會臉蛋就變得緋紅了起來。
時間過得還真快,不知不覺倆人浪漫的晚餐就在這樣和諧地氛圍裡結束了。
“柔,你怎麼了?不會是醉了吧?”看着搖擺不定的柔,池玉航上前扶住了她。
“我沒事……我沒事!”
嘴上雖然這樣說,柔還是摸着自己的額頭,踉蹌着。
“還說沒事!你站都站不穩了,喝不了你可以少喝點的呀!”池玉航埋怨裡透着關心。
“還好芬姨不在,不然會把我罵的狗血淋頭的,走,我扶你回房休息!”看着昏昏沉沉的柔,臣城一邊扶着她,一邊說道。
柔頭疼得厲害,走路都搖搖晃晃,不靠池玉航帶路,她根本就摸不到臥室的門。
池玉航把何柔扶進了房間,讓她輕躺在牀頭,隨即走向洗手間,打算給她弄條溼毛巾來洗洗臉。
沒想到,只是擰一條毛巾的時間,何柔就已經睡了過去。
池玉航無奈地嘆氣,用毛巾輕微擦拭了一下她的臉龐和小手,然後抱着她溫柔地躺到牀上,把被子輕輕的蓋上,看着熟睡中的柔,不由的有種憐愛的感覺。
而一想到她就要離開,一個邪惡的念頭還是在他腦海裡生成着……
就在他俯首準備親吻她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芬姨的聲音。
“少爺,你書房的電話一直在響,你要不要去接一下?”
興致被打斷,池玉航少了幾分邪念,輕聲地走出門,去往書房。
“你好,你找哪位?”
電話那端傳來的男聲讓臣城身心一震,怎麼是個男人的聲音?不是自己打錯了吧!
“我找何柔小姐,請問你是?”
倆人才各講了一句話,彼此心裡都覺得對方的聲音好熟悉!
“我是柔的朋友,我姓池,她現在睡着了,你就是她的老闆吧!”池玉航試着問道。
臣城目光一沉,突然朗笑出聲,“還以爲是誰呢,池玉航,我是臣城啊!”
“城!”池玉航一怔,隨後一聲嘆息,這個世界說小的時候還真小啊,冥冥中救下的女孩居然真是臣城的人!
“你聽柔說你趕來接她,你現在是不是到墨爾本了,我立刻派人過去接你!”
“我就在來的路上,你要接我,門口等着,馬上就到!”臣城朗笑地開口道。
掛斷電話,池玉航本想第一時間通知何柔,但想到她是喝醉了酒,醒過來難免頭痛,打消了念頭,自個一人出了門。
雕花大門緩緩開啓,在僅容一臺車經過的彎曲私人道路上疾駛,最後停在池家別墅前。
臣城從車上下來,兩個頎長挺俊的男人立刻用朋友的慰問方式擁抱在一起,情深義重啊!
“我是多少次邀請你來澳洲度假,你總是說忙,這下好了,讓我看到你弱點了,爲了柔,你是什麼都顧不上了!”池玉航拍着老友的肩,揶揄道。
臣城呵笑了一聲,“柔呢?”
“之前吃大龍蝦,我不知道她不會喝醉,沒想到居然醉了,正在房間裡睡着,怎麼,見到我都不願意跟我聊聊,就要去找她嗎?真是太不夠哥們了!”
聞言,臣城停下了腳步,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這個讓他刮目想看的池玉航,許久之後啓聲道,“我要謝謝你救了她,沒有你出手相助,恐怕她現在也沒有機會喝醉!”
池玉航朗笑出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臣城引進了屋。
“芬姨,沏杯好茶上來。”
一看有尊客到訪,芬姨急忙將池玉航珍藏的百年普洱茶沖泡起來,送到主客人面前。
“先生,請慢慢享用!”
芬姨說罷,退到一旁等候指示,但她留在這裡更多的是在爲何柔把關,貴賓她雖然沒有見過,但他深夜到訪不就是奔着她的乾女兒來的嗎?這次啊,她要把自己當成是丈母孃,好好地看一看她的未來女婿。
臣城想到房間裡看看何柔,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剛開始心思有些散亂,直到池玉航說起他最近的生意計劃,纔開始收起心思,投入到談話中。
倆人相識,是在四年前,雙方對在澳洲的圈地計劃達成合作,家潤集團出資30億成了博澳家園的第二大股東,也因爲彼此都是相仿的年紀,有共同的追求和價值觀,合作一路順風順水,從未紅過臉,於是後來也慢慢地在能源開發和進出口方面多了合作。
這一次何柔出事,倆人聊起來也覺得緣分的奇妙。
而也因爲何柔,他們從一開始的合作伙伴,成了現在的好朋友。
兩個男人坐在茶香四溢,充滿了古色古香中國氣息的偏廳裡,倒是一副難得的畫面,帥氣的男人總是成爲人們目光追逐的焦點,何況是這樣兩位事業又成,魅力非凡的男人。
臣城跟池玉航說起了德國康斯的事情,都在商場上打滾的人,池玉航自然也聽說了一二,得知臣城有意要找其他的工廠收購同樣的晶片,立刻向他推薦了幾家在澳洲質量和口碑都過硬的企業,臣城也表現了極大的興趣。
這一夜,兩個男人是徹夜未眠,通宵達旦地聊着這些事,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
芬姨爲他們準備好了早餐,請他們入座。
臣城起身,“我想,看看柔……”
“你呀你,不用這麼緊張吧,她在我家又跑不了,先吃了早餐再說!”看到池玉航熱情的態度,臣城也不好再拒絕。
早餐很豐盛,芬姨的心思都放在了裡面,池玉航都不免有些吃醋,他在家的時候,可不見得芬姨這麼用心的伺候他。
“城!?”
正當倆人就餐到一半,忽然聽到樓梯上傳來一聲驚喜的女聲。
臣城擡頭看去,何柔穿着一套白色蕾絲長裙站在樓梯中央,絕美的臉上滿是驚喜,笑意盈盈的模樣,儼然一副從天而降的仙子。
他忙站起身,何柔已經快步走進了餐廳,看看他,又看看池玉航。
“怎麼?你們兩位認識?”
她剛剛沒聽錯,他們互相叫着對方的名字,聊天的方式也比較隨行。
“我們不僅認識,這些年生意上合作還不少,不過因爲你的關係,我們成了真正的朋友!”看到她詫異的表情,池玉航主動做出瞭解釋!
何柔不可思議地看着臣城,見他微微頷首,仍是不敢相信地說道,“太不可思議了,城,如果不是池玉航幫我,我今天就見不到你了!”
“所以啊,我這好心有好報來得也太快了,立馬就跟臣總又談了幾筆生意,柔,你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財神爺啊!”池玉航在旁繼續呱噪着,似乎沒有注意到臣城看何柔的眼神變得很奇怪。
“柔,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臣城不管不顧,牽起何柔的手就往大門口走去。
芬姨不明所以地想要追上,卻被池玉航攔下了,“他們有很多話說,我們還是吃早餐吧!”
芬姨還是不情願地樣子,片刻後道,“少爺,你就打算這樣放棄了嗎?我看得出你對小柔有感覺,難道因爲她有了男朋友,你就不打算努力了嗎?”
池玉航昨晚在接到臣城的電話時就已經放棄了追求何柔的念頭,這下聽到芬姨提起,不免有些煩躁,語氣也不好起來。
“那又能怎麼樣?就算臣城已經是結了婚的人,可何柔喜歡他,難道我硬要插足嗎?”
芬姨看着自家少爺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的糾結,也不敢再說話了,雖然她疼愛柔,也知道柔臉上疤痕的秘密,但她還是不能接受柔跟一個已婚男人走得太近,只是這些話,她都不好說出口。
別墅外轉角。
一抹低氣流懸掛在何柔的頭頂,她知道是誰讓自己這麼緊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有點不敢迎着某人的眼光。
臣城一直凝聚在自己身上那冷冽的眼神,讓她感到無比尷尬不自然。
臣城此時只感到一股悶氣涌上心頭,俊逸的面色在這種氛圍中掩藏不住怒氣,這個該死的女人,當初瞞着他辦了到澳洲的簽證,本以爲旅遊會讓她散心,沒想到,差點讓他失去她的一切。
“你……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何柔囁嚅着嘴問道,倆人再不說話,她就要窒息而亡了。
可左等右等,始終沒有聽見臣城出聲,他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她不置信地擡頭,對上了他要殺人的眼神,心裡驀然一緊。
她張惶地本能後退,卻被他大手一把擁住,將她帶進自己。
感受到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夾帶着一種男性好聞的香水味,何柔的身子不禁緊繃,敏銳的神經被臣城輕輕撩拔着,環繞在她腰上收緊的手,讓她的身體毫無反應的與他貼合,何柔感覺自己的呼吸意亂,小臉跟着觸碰到他堅硬的胸膛,而她嬌小的身子已經被臣城摟入了懷中。
此時的臣城,怒氣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他的眼底隱忍着洶涌的怒火。
“你還有什麼話說?”
啊?
他突然暴怒出聲的問話讓何柔一臉莫名,但她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犯傻,問他爲什麼要這麼說吧!
她思忖了片刻,想着道歉準是對的,姑且一試。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外國會這麼亂,從一下飛機,我們還沒有回過神來就遭到那種危險情況了,後來發生的事一環接一環,我承認我腦子不好,我以後一輩子就老老實實地呆在h市哪都不去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聽到他冷哼,何柔竟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雖然他嘴上還沒有隻言片語表現出來要原諒她的意思,可她真沒之前那麼緊張了。
片刻後,他沉聲道,“你也知道你腦子不好使,以後別說是老老實實的呆在h市,還得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聽我的話,我說行才行,不然,你遲早還會遇到別的事,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啊……”何柔怔愣地看着他,心想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可是他對她的心,她何嘗不明白,無非就是想盡了辦法要把她綁在身邊,不過算了,經歷過這一次,她才知道世道險惡,如果他能聰明地給她指點,她也省得擔驚受怕。
“啊什麼?難道還不樂意?”見何柔只是猶豫地看着自己,臣城不免有些生氣的低吼,這個女人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倔呢?
何柔盯着他看了好半響,才終於遲鈍的冒出一句話,“你什麼時候到的墨爾本?”
“該死的,你是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到這是重點嗎?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無視別人的關心和提醒,學會尊重一下別人感受啊?”
回到別墅裡,臣城本想和池玉航辭行,帶着何柔到酒店住下,可惜芬姨告知,在他們消失的那段時間裡,池玉航已經回到公司上班了,芬姨傳達了池玉航的話,希望他們可以暫時在家裡住下,等到他下班回來再從長計議。
芬姨已經幫臣城佈置好了客房,知道他一整夜沒有睡覺,催促着何柔也勸他上去休息一會。
如此他們就不能先離開,怕池玉航覺得他們小家子氣。
來到客房,何柔像個小媳婦般認真嚴肅地要求臣城上牀休息,她若是早知道臣城昨晚跟池玉航整夜不眠,一定不會讓他在樹洞裡折騰那麼久,就算他現在身體力壯也不行,就他這樣總是睡眠不足,勞累過度的人,身體的隱患是很大的。
臣城想讓何柔留下來陪她,但這小妮子居然不同意,說什麼要跟芬姨出去買菜,到晚上給他和池玉航露一小手,臣城聽着,說不出心裡那個滋味,何柔煮菜手藝不錯,可五年後,再嘗她親自烹飪的菜餚還得借池玉航的面子,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何柔見他一臉黑沉,只能說幾句好話來哄他開心,特意說了要煮他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臣城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被何柔牢牢捕捉到,果然很受用!
看着他躺到牀上,何柔才與芬姨放心地出了門,步行到小區對面的超級市場選購了新鮮的食材,回到家簡單吃過午飯,再把晚餐所用的食材準備好,時間才過下午兩點。
閒了下來,芬姨去午休了,何柔就想去看看臣城。
走進客房,遮光的窗簾讓房間形成一片安靜舒適的睡眠環境,她輕柔地坐在牀邊,目光凝着臣城俊逸的面容,心中感慨萬千。
是自己不爭氣嗎?
原來以爲,這輩子對他再沒有愛了,可自打和他相處,被他死纏爛打之下,她竟然也開始慢慢尋回了對他心動的感覺,這種事,擱在年少輕狂之時,自己都是最看不起自己的人,卻不知道爲什麼,是時間還是心態,她曾經認爲無法癒合的傷口,她曾經視爲再不踏入的雷區,她曾經最不恥的那個男人,居然還會牽引她的心跳,會心疼,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