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我!”微眯起雪鷲孔,冷雪鷲依舊是老模樣,態度不惱不火。
“……”安辰再次頭痛般的扶了扶額頭,不情願的端起桌子上的小米粥安辰努力將胸中的怒氣強忍壓下,而後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米粥送到冷雪鷲的嘴邊。話說,這可是安辰首次喂別人吃飯,並且是一個女人吃飯。
“紙--,拿張紙給我。”冷雪鷲繼續提要求。
安辰在心裡恨恨的咬了咬牙,拽了一張紙扔給冷雪鷲。
“吹一下,燙。”冷雪鷲用眼睛的餘光撇了撇安辰手中的米粥,繼續無禮要求。
“靠,你到底吃不吃了?”冷雪鷲此舉明明是在刁難自己,安辰感到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如果她再這樣無禮取鬧下去,安辰真怕自己會將手中的米粥憤怒的摔在地板上。
“當然吃了。”冷雪鷲完全無視安辰的憤怒。
“那快吃。”米粥已經放了十分鐘了,根本不存在燙的因素。
“我說過燙。”冷雪鷲依舊執拗的不吃。
“呼--”鬱悶之下,安辰蹩腳的用曾經在電視中學來的喂人吃飯的模樣在喂向冷雪鷲嘴中的那勺米粥小心的吹了吹。
“這樣纔像是照顧人的嗎!”很滿意安辰的做法,冷雪鷲吃下一口米粥以後對安辰誇獎道。
“……”安辰有種被人囚要鐵籠中遭人耍的感覺。
“還有,這粥熬的有點稠了,下次記得搞的稀一點。”冷雪鷲吃飯的間隙依舊在挑毛病。而安辰則一隻唬着一張臉只是機械性的往冷雪鷲嘴裡送着飯。
“喂,你慢點,我吃不了那麼快。”
“來,給我擦擦嘴。”
“你把勺子放低一點。”
……
一頓飯吃下來,安辰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部做了。
而冷雪鷲則是該享受的,不該享受的也全部享受了。
“好了,不吃了,絕食幾天剛剛開始吃飯,要吃到七分飽爲宜
。”冷雪鷲打了一個飽嗝再次對着安辰指手畫腳道。沒想到被人伺候的感覺是如此之好,特別是讓眼前這個一向張狂、喜歡操控別人人生的男人伺候更是一件極其美妙而與衆不同的事情。
“你不是要尋死嗎?”安辰沒好氣的收起飯碗,這個臭丫頭竟然還挺會替自己的健康考慮。
“活着是多麼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既然你願意親自照顧我了,我當然會好好的活着。”冷雪鷲知道安辰那是在譏諷自己。不過,她相信今天自己也一定把這個一向養尊處優的貴少爺氣的夠嗆,然而他越生氣,她便越是達到了想達到的目的。
“真是不可理喻。”平生破天荒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對於自己有生以來最窩囊、最低三下四的做法連安辰自已覺得幾乎都不認識自己了。
鬱悶的走出房間,安辰發誓一旦她做完了月子,就一定趕她出門,這種死皮賴臉的女人最好還是將其早早掃地出門的好。
“哈哈,記着下次我要喝雞湯啊,並且要大補的烏雞湯啊。”看着安辰修長而鬱悶的背影,冷雪鷲繼續幸災樂禍的對安辰喊道:“另外,把姿態放的低一點死不了人的。”
而與此同時,樓下的劉媽、小孫也皆爲冷雪鷲對安辰的過份要求而感到相當鬱悶。
不過,令他們唯一感到驚喜而詫異的是:少爺竟然知道了怎麼去取悅一個人,並且是一個女人,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還不滿十八歲。
在安辰與冷雪鷲之間似乎也達到了某種統一,雖然兩人見面依舊喜歡較真、吵鬧,但二天過去,在安辰極其不爽、經常被冷雪鷲吆五喝六的命令之下,冷雪鷲的臉色已經逐漸恢復了紅潤。
而她胸前的蛇傷也正在劉媽每天爲其仔細消毒的情況下正在逐漸的好轉。期間安辰的私人醫生也過來爲冷雪鷲做了兩次檢查。總之,冷雪鷲的身體完全正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記住,我需要一套冬天的睡衣,還有暖水袋、棉拖鞋……”今天早晨,冷雪鷲的氣色看起來相較於一個星期以前她絕食的時候好了特別多。安辰抱着膀子靠在桌子上看着冷雪鷲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拿筆仔細的記着自己所需要的物品,有意無意冷雪鷲舉手投足之間徹底把身邊的安辰當成了一名家庭物品採購員。
“當然了,我還需要一套內衣,你不是挺會買的嗎?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冷雪鷲能夠想到一個大男人、特別像安辰這種張狂自傲的男人去給女人買內衣的時候被人當成怪物看的吃鱉形象。所以,冷雪鷲故意添加了一個附加條件,反正讓安辰鬱悶、彆扭、糾結是她近來生活中的重大工程。
“呵呵,忘記告訴你了,我最喜歡送女人的禮物就是貼身內衣。”捏起冷雪鷲的下巴,安辰邪惡的大笑一聲,他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冷雪鷲的心裡到底是打的是什麼小九九?
“你下流、無恥。”冷雪鷲甩開安辰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對其怒視。這個男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吶?
“你喜歡白色?對嗎?”男人的臉皮向來要比女人厚些,本來是爲了讓安辰鬱悶,誰料冷雪鷲似乎爲自己設了一個尷尬的局。
“不,我喜歡粉色,你知道什麼是粉色嗎?”冷雪鷲很不甘心被安辰戲弄,雖然臉上的紅暈已經紅至耳根,但她卻依舊打腫臉衝胖子給安辰較勁。
“粉色,我當然知道是什麼粉色了,就像你這裡的顏色,對嗎?哈哈哈……”說話的同時,安辰竟然趁冷雪鷲不注意迅速將一隻大手扶上冷雪鷲的胸部狠摸了一把,而後一幅色眯眯的張狂模樣
“你下流、無恥……”冷雪鷲感到面前的安辰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如果不是自己尚在坐月子,她肯定會對他實施一通拳打腳踢,讓他對自己知難而退。
“不知道是誰無恥要妄想勾引我。告訴你冷雪鷲,如果不是念在你剛剛小產的原因,我老早就把你丟在大街上了。”明明是冷雪鷲最先提出的曖昧話題,這會她竟然又要什麼裝貞女烈婦,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真不知道這些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哼!!”本來是想讓安辰尷尬的,沒想到最終竟然變成了自己想要勾引他,並且還又一次不小心被他吃了豆腐,這個男人真是厚臉皮,臉皮厚的比城牆還要厚。
“哈哈,哈哈。”奪走冷雪鷲手裡的物品清單,安辰再次邪惡的大笑兩聲而後轉身離去。
司機也好、私人保姆也罷,反正再過二十天,他一定會把這個女人掃地出門。
“少爺,要不要我去買這些東西?”看到少爺儼然成爲了冷雪鷲的車伕,安辰的私人保鏢小孫很是鬱悶,像少爺如此張狂的性格,怎麼就會甘心受制於一個女人的威脅呢?
“好,你去吧……哦,算了,還是我去吧。”本來打算讓小孫去,但一想到這次買的東西都是冷雪鷲的貼身衣物,不知道爲何安辰竟然鬼使神差的不願意讓其他男人來碰這些東西。
一路急馳,安辰很快到了夏威市市區,由於於冷雪鷲的身材以及所穿衣服的尺碼安辰瞭如指掌,所以他很快便將冷雪鷲所列清單的物品購買完畢,當然他也完全不在乎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還真的特意爲冷雪鷲選了一套尤爲性感的白色內衣。
回去的路上,想到這幾天自已一直沒有去公司打理業務,安辰調轉車頭向安氏集團的總部駛去。
“媽咪,爹地爲什麼還不出來?”來到安氏集團的大廳,安辰發現有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正在向一個女人撒嬌。
這個男孩長得很好看,所有經過大廳的工作人員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這個長得相當帥氣、帥得像個小童星的小男孩。
只是所有的人在看小男孩的同時也會忍不住把一雙驚豔的目光看向她的母親,小男孩像極了她的母親,她的母親看起來不僅端莊而且典雅,更難得的是她的身上有一股令人無形之中折服的貴氣。
“如果冷雪鷲肚子裡的孩子不流產的話,再過幾個月自己也會做爸爸的。”下意識裡,安辰的腦袋裡竟然冒出一個很荒唐的設想。
老天,自己這是怎麼了?
安辰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冷雪鷲肚子裡的孩子只是自己用來報復安少天的工具而已,他怎麼能夠出生呢?
“媽咪,媽咪,爹地來了……”突然,小男孩一下子變得非常興奮。
“少天……”小男孩的母親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來,軒兒,爹地抱。”突然,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現在了安辰的視線裡。
軒兒,安少天的又一個兒子?
看到一向表情嚴肅的安少天知足的抱起地上漂亮小男孩而後親暱的用鬍子紮了扎他,再用相見恨晚的目光看向那名貴婦,一旁的安辰徹底懵了
安少天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難道一個靈亞還不夠他折騰嗎?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安辰少董事長。”這個時候,大廳的前廳女接待也看到了好久不來公司的安辰。
“安兒……”順着女接待的聲音,安少天看到安辰此時正在用不解、憤怒、甚至不可思議的眼光望着自己。
“你跟我來。”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竟然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讓安辰感到很可笑,尤其的可笑,他怒視着安少天,突然大聲吼道。當然,如果不是礙於安少天身爲安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他真想給安少天一拳。這個男人太可怕了,背叛了自己的母親,而且還背叛了靈亞那個非常有心計的女人。
“少天……”那名貴婦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突然很緊張的握住安少天的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帶着軒兒先回家吧,三年沒有回到中國,你也該回家看看了。”安少天用少有的溫柔目光看着自己身邊這位端莊而典雅的女人溫情的說道。
“我和軒兒等你回來。”典雅女人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安辰,她突然也爲自己的魯莽回國、再魯莽的來安氏集團總部找安少天感到了後悔,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滿是對安少天的關心以及歉意。
“好,一切事情也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安少天拍拍女人的手而後又低下頭親了親軒兒以後轉身跟隨安辰的腳步而去。
董事長辦公室內氣氛很嚴肅,安辰坐在老闆椅上,用手支着下巴不耐煩的等待着安少天的回答,此時他的眼神中除了對安少天的不信任更多的則是對其的嘲笑與冷漠。
“軒兒的事情我是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只是一直時機不成熟,所以纔會一直拖到現在……”安少天有着所有優秀中年男人的特有魅力,集儒雅與成熟爲一身,可以說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夢想。要說,做爲一位身價幾千億的安氏集團董事長兼總裁,他的身邊偶爾出入幾個女人也很正常。但由於安少天曾經答應過安辰的母親,在安辰未成年以前不能結婚的承諾,所以安少天這麼多年以來身邊雖然曾經有過很多女人,但卻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讓安少天動搖過安辰母親臨終前所留下的遺言。
如今,安辰已經成年,而採婉以及軒兒又已經回國,他似乎應該給這對母子一個名份了。
“所以才一直與靈亞保持關係以掩護剛剛那對母子是嗎?安少天,你很厲害,我早應該想到你不可能兌現媽媽的遺言。”安辰突然感到自己很悽慘,而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卻很可憐,他們都被安少天騙了,就連靈亞那個精於算計、最終把母親氣死的女人也被安少天欺騙了!
“我怎麼沒有兌現?正因爲是我顧及與你母親的情意,這麼多年以來採婉纔會一個人帶着軒兒住在美國。”安少天真的不知道安辰何時纔會理解自己,當初他母親的去世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真的不是,這麼多年了,他一想到這件事情便會痛苦、便會寢食難安……
“顧及?如果顧及你便不會背叛媽媽。”安辰舊事重提,這麼多年了,這件事情就像插在他心口的一根刺一直是他不敢觸及的痛,這種痛太讓人難忘、太讓人覺得殘忍以及難以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