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最上面凸顯出幾個立體的疾風狂草:大道無疆,我將上下而求索!
秧苗感覺到那字如虯龍般,剛勁,古樸,亦或透露一股蠻荒蒼涼的氣息……
難道書寫這幾個字的前輩,就是破開這石壁的大能力者?
她依然感覺到裡面的一股豪氣撲面而來,一股掙脫命運,求證大道的磅礴氣勢充盈其間!
驀地,秧苗感覺自己心裡蟄伏已久的某種枷鎖,“咔嚓——”一聲被打開。她感覺到自己也有一股沖天豪氣,在胸間急劇膨脹——膨脹——然後“突突突——”幾聲,這氣勢一舉衝破了三大異空間。一瞬間,那豪邁之氣,一下子連通了三大異空間。頓時,秧苗感覺到一張宏偉而瑰麗的修真畫面在自己面前緩緩展開……
小時候,自己雖然非常非常的渴望自己變強擺脫那種桎梏的人生,即便是在無意間觸碰到那一絲仙緣後,也因爲潛意識裡的俗念而一直壓抑着自己。人生在世,爲人子,有姊妹,有師友,有倫理道德,有尊卑法紀……總之是因爲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在乎,有太多虛僞的東西需要自己去應付,也許當時不覺得,但是卻無意中影響到心理修行成長。
長大了吧,自己修煉的異數,在以“科技”爲主導的社會那就是一個異類的存在。即便是那些異能者,最終還是要依附世俗的勢力……那種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讓她覺得如同身處在糨糊裡一般……一個字,累!即便是後來到了世俗裡的修真門派,也是被一種弄的化不開的世俗氣息所籠罩。那樣的修煉氛圍,與其說是爲了修仙,還不如說是另類的勢力組織。
但是,當秧苗看到石壁上方凸顯出來,立體的幾個疾風狂草寫的大字時,她覺得心靈從來沒有過的自由。
自此,秧苗終於完完全全的掙脫了心靈的枷鎖!掙脫了所有所有的束縛!
現在,在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實力!無形中,她已經將開闢石壁的這位前輩當成了自己奮鬥目標!一時間只覺得體內熱血沸騰,再加上因爲心靈自由,才讓三大空間相互之間有了一絲聯繫。
……
上面那幾個字如果說是激勵振奮,那下面的那些門派介紹以及入門要求,則顯得俗不可耐了。
如果在以前,她看到這些的話,或許會感嘆,既然是門派要選着門人,爲什麼只看中潛質,看中修爲,看中條件,而不是那個門人本身對門派的忠誠?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但是反過來,那些入的門派的修真者有幾個有是真的忠於那個門派的?所以,還是一個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不過,現在秧苗已經打開了心靈枷鎖,再看這些如同世俗界裡的一個個公司招聘廣告一樣東西,心裡的想法也不同了。她看到的是密境裡面得天獨厚的修煉福地。既然非要如個門派纔能有這樣的機緣享用,那麼就完成任務加入又如何?
這時,她想起了,那個比自己先傳送過來的袁碧清(以前在地球上,葛山真人的天靈根嫡傳弟子)。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五年了,自己一路上歷盡艱辛,到現在才堪堪摸到所謂聖地的“門檻”。不知道那個“幸運”的人現在如何了?呵呵,天靈根呢,又加上那麼好的福地,現在怕是已經元嬰後期甚至到了化神期吧……咳咳,補充一下,因爲秧苗修煉的和普通修士境界稍微有所出入,所以,一直沒有完整的介紹其他修士的境界劃分:
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合體期(渡劫期)、大乘飛昇。
這裡,合體期也就是修真者完成了神形的完全融合,然後就是經歷逆天打劫。成功後,便正式進入大乘境界,然後天道自然會開啓天機,然後便可以破開虛空,白日飛昇了。
……
絕仙閣:以陣法入道,入門條件:結丹期,五十歲以下,任務:……
劍靈宗:以劍入道,入門條件:結丹期,五十歲以下,男;任務:……
神訣宮:以符篆入道,入門條件:結丹期,五十歲以下,任務:……
水月宮:以種植入道,入門條件:築基期,五十歲以下,女,任務:……
雲霄宮:以煉藥,煉器入道,入門條件:結丹期,五十歲以下,任務:……
天星派:以武入道,入門條件:結丹期,五十歲以下,任務:……
呵呵,這就是秧苗看到的那個“招聘”了。全是結丹期以上呢,呃,只有水月宮是築基期,但是要求卻是要有十年以上種植經驗,並且能夠吃苦耐勞……靠,這哪裡是如門派,分明就是進公司找工作一樣了,而且一個個的條件都好苛刻。
後來她們才知道外面那一大片樓宇,就是沒有進入門派的修真者組成的一個大型聚集區,現在已經自我形成了一個小型仙城了。
……
秧苗從入定中恢復過來的時候,看到玉梅子和羅凱兩人還在那裡定定看着上面幾個遒勁大字,便在旁邊靜靜守着。一邊思討三人的去處。
現在既然已經到了聖地“門口”了,當然沒有折返的道理。
而且,不管是玉簡還是修士口中相傳的,聖地纔是修真者的天堂福地,裡面不僅靈氣濃郁,而且有六大門派作爲支柱。在各個方面都有其獨到的造詣,隨便進入哪一個門派,能夠飛昇的機率是外面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否則也沒有那麼多的修士還在這裡苦苦的籌集入門的材料等等。
當然了,秧苗以前進入過一個門派,如果要期望門派給與多少的幫助那是不可能的,說成是等價交換還實際一點。在外面流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在乎的是能夠進入裡面,只要一個小小的空間,讓她能夠潛心修煉就可以了。
她知道玉梅子和羅凱兩人都是築基後期,應該一年以內就可以結丹。只是不知道他們想進入哪個門派?因爲每個門派的要求都不一樣……
這些問題如同水草一般在秧苗腦袋了攪了一通,最後還是收斂心神,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個時候,秧苗突然看到玉梅子臉色發紅,雙眼緊閉,全身都在顫抖的樣子。旁邊羅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緊緊握住玉梅子的手,神情焦急,但是眼神卻特別堅定!
秧苗站在旁邊看着這一幕沒有動作。她突然想起了在草原遇到的那一對至情至真的情侶,妮婭和格桑。那也是一種生死相隨的真情!現在過去三年多了,他們的娃娃大概都會說話了吧……
秧苗突然覺得渾身一陣輕鬆,如此,她釋懷了,當真是無牽無掛的了。
玉梅子是她從本心都認同的一個異姓姐妹,在峽谷底下的時候,面對兇殘的赤背天蝗,她可以不顧自身安危一下子擋在自己面前,差點被巨螯割成兩半……在自己被追緝的時候也是她無怨無悔的追隨自己,甚至面對更大壓力也沒有絲毫的動搖;這兩年來全是她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自己潛心修煉火種……
所以,她對玉梅子是有情的,而且還有相扶相攜的責任和義務。
但是現在,看到羅凱對玉梅子那深情凝眸,還有一直以來在身邊靜靜的守候……這不是一般男子對女子的喜歡情感,而是——愛,一種出於生命本能的愛!深入骨髓,刻入靈魂的相依相偎!
三個人在一起那麼久,秧苗當然也知道玉梅子對羅凱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兩個人都把這份愛,深深的埋起來……
秧苗嘴角浮起雲淡風輕的笑意,三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經歷,但是爲什麼一旦遇到一起就可以生死相隨?爲什麼就可以如此毫無間隙的同進同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出自是明朝劇作家湯顯祖的《牡丹亭》的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