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裡陰冷而潮溼,四周都是由磚牆砌成,一邊的角落裡,還堆着一堆已經有些發黴了的山芋。
一個人要是被關在裡面的話,一定跑不出去。
方羽的腳疼的厲害,他一個人呆在這個潮溼而陰冷的地窖裡,就像被關了起來一樣。但方羽卻一點都不緊張。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到那個黑兮兮的小孩子,但他卻覺得那個小孩子可以相信。
因爲那個小孩子看上去雖然不是十分的聰明,但是他的目光卻很淳樸,卻很真誠。
果然,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地窖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黑兮兮的小孩子站在地窖口朝着方羽揮了揮手。
他高興的對方羽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他們都走了。”
方羽道:“他們又回來了?”
小孩子點了點頭,道:“他們回來,找過一圈沒有發現之後,他們就又走了。”
方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個比那個黑兮兮的小孩子更小,但卻要乾淨許多的小女孩子突然跑了進來,用驚訝的目光打量着方羽,然後伸着手指指着黑兮兮的小孩子說道:“好啊,柳逐浪,你說謊,原來你真把他藏起來了。你這個笨蛋,他們給你那麼多錢你都不要。”
“去去去,你懂什麼。”黑兮兮的小孩子瞪了那個女孩子一眼:“去村口看看他們走遠了沒有,要是他們回來的話,你趕快回來告訴我。”
“我有什麼不懂的,他是你的朋友對不對?”小女孩子突然咯咯的一笑,跑了出去,“好,他們要是回來的話,我馬上來告訴你。”
小女孩子留下了一路銀鈴般的笑聲,方羽卻又有些微微的發怔,他看着黑兮兮的小孩子,問道:“你叫柳逐浪?”
黑兮兮的小孩子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叫柳逐浪。”
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居然有個這樣傲氣的名字。方羽看着他,忍不住又問道:“剛剛那些人給了你很多錢,想要讓你把我躲在哪裡說出來?”
名叫柳逐浪的小孩子點了點頭,“他們說要是發現你在哪裡就告訴他們。那些錢都歸我。”
方羽問道:“那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們,就是你把我藏了起來?我就躲在地窖裡?”
柳逐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個大人一樣認真的說道:“我既然已經答應幫你,又怎麼會要他們的錢?”
方羽看着這個髒兮兮的小孩子,突然明白爲什麼這個村落的大人都會放心的把鑰匙全部給他了。
方羽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着他問道:“你的父母呢?都在外面做工麼?”
柳逐浪突然低下了頭,看着自己已經露出了腳趾頭的球鞋道:“我爸爸在吃官司,我媽走了。”
方羽呆了一呆,他看了一眼瘦小的柳逐浪,突然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微笑道:“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柳逐浪呆了呆,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高興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方羽微笑道:“當然,我們是朋友了。朋友當然不會騙你。”
柳逐浪高興的跳了起來,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走?現在麼?不行,我要先把那些鑰匙給二妞才行…不行,她太貪玩,萬一把鑰匙丟了怎麼辦…。”
“不急。”方羽微笑着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們要走也不能現在就走。”
柳逐浪奇怪的看着方羽道:“爲什麼?”
方羽淡然道:“因爲剛剛那些人未必會死心,他們或許就在外面的哪個地方躲着,看到我出去的話,一定會對付我的。”
柳逐浪點了點頭,看着方羽,有些佩服的說道:“你真小心。”
方羽微笑道:“我不得不小心一些,因爲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我必須要告訴我的朋友。”
***
天色漸暗,丁立和蘇菲在丁立的房間。
孤男寡女,又互相愛慕,共處一室,很容易發生些激動人心的故事。
但是兩個人卻都很老實。
因爲丁立在等方羽。方羽和丁立說好了在這個地方碰面。
丁立的心情很好,但是慢慢的他卻有些急躁起來。
並不是因爲等得太長,失去了耐心,而是因爲方羽從來都不會遲到。
即使是以前打工,通宵翻譯韓文資料的時候,方羽也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堂課。
方羽是個很守時,很自律的人。
他就算來不了,也一定會先找地方給丁立打個電話。他沒有按時出現,那隻能說明他遇到了什麼緊要的事,或是出了什麼意外。
一想到這點,丁立就忍不住走到了門外。
丁立剛剛走到門外,就鬆了一口氣。
因爲丁立看到了方羽,而和方羽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髒兮兮,渾身黑兮兮,只有一雙眼睛是明亮的小孩子。
***
夜色慢慢的降臨,燈光亮了起來。
方羽的腳腫得很厲害,不過幸好沒傷了骨頭。
方羽一邊看着自己腫得很厲害得腳,一邊朝着丁立苦笑:“幸好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丁立看着方羽,卻嘆了口氣,道:“想不到。”
方羽也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有想到,他只是看到我的神色有些改變,就已經想要我的命。”
丁立看着方羽道,突然問道:“你確定是林依的香水味?”
“她的香水味道很獨特,有點類似蘭蔻的征服,但又帶有一絲紫丁花的味道。”方羽道:“我的鼻子雖然不會過敏,但她的香水味,我應該不會聞錯。”
丁立捏了捏鼻子,道:“原本我就有些奇怪,像肖平那樣的人,怎麼會自殺,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方羽道:“一支俱樂部升上超級聯賽,一支俱樂部獲得邀請賽的贊助,確實是很好的計劃。”
丁立道:“確實是很好的計劃,一個原本雙贏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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