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是第一個適應的,他一個人支撐這木樁,除了腿和手臂有微微的顫抖,竟然看起來還有餘力的樣子。
王昃點了點頭,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說了那麼多,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爲什麼沒有說自己是幹什麼的?”
‘帥哥’很艱難的笑了一下,說道:“報告長官,我?呵呵,我做了一些必須在世界上消失的事情。”
王昃注意到他說的是‘世界’,看來這貨惹得麻煩確實不小啊。
王昃突然問道:“你認識無極那小子?”
帥哥由於千斤壓頂,所以下意識的說道:“兩個組織有過交流……”
突然又閉上了嘴,死死咬着嘴脣,甚至流出了血。
王昃很好奇,但他也知道,這世上有一些事情,並不能用痛苦和生死就能逼問出來的。
一番訓練下來,果然時隔僅僅一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木樁這裡倒下。
爬山的過程中,‘普通人’好奇的問道:“長官,你究竟想讓我們達到怎樣的能力?這些訓練……目的又何在?”
王昃彷彿不經意的說道:“靜如癱瘓,動如癲癇,身體就是武器。”
不再多說,不到半山腰,王昃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一百零八人痛苦的砸吧砸吧嘴,爬到山頂往下看了一眼,咬咬牙,就跳了下去。
王昃現在正在方舟之中,他不相信現在還有人敢‘偷懶’,正如事實也正是如此。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外部’加強這一百零八人的實力。
他的野心被姬老和上官無極鼓搗了起來,但最重要的,是被女神大人給撩了起來。
王昃看向那個黑金‘山’,微微苦笑一聲,將自己的手腕割破,流下一條血溪。
……
傍晚,當王昃拿着一個包裹從方舟上下來時,一百零八人正在奔跑,跑得就像後邊有一頭猛獸在追一樣。
王昃卻不滿足,又喊了兩嗓子,果然那些人的速度又有了極大的提升。
又過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倒下了,醫護人員都不用指揮,自覺的用擔架把他們擡了回去。
要說人的適應能力是恐怖的,僅僅一天,就讓所有的人適應了這種地獄的生活。
而地獄之所以稱之爲地獄,就是每一天都會是新鮮的。
第二天,王昃起的稍微早了一些,吃過豐盛的早餐,他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最後把紙交給了‘帥哥’。
後者恭敬的拿起來一看,整張臉都綠了。
訓練課程變了,但其實變得只有一項,搬木頭變成了‘挨槍子’,而且從第一個變成最後一個。
而跳崖和跑步,被結合到了一起。
而結合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在旁晚前,他們每個人必須跳二十遍的崖。
自殺二十次,還是有時間限制的自殺。
交代完這些,王昃就消失了。
直到傍晚才又回來,背上又添了一個更大一些的包裹。
把包裹放好,他準備安排新加入的項目了。
就是那個‘挨槍子’。
一百零八人疲憊不堪的站在那裡,‘站着’這件事對於他們本身就是痛苦的。
如果現在把一個美女明星脫光了扔在他們的面前,女明星的下場最多就是被當作比較軟的枕頭。
而此時,他們的表情很痛苦,因爲他們手裡都拿着一把步槍。
拿槍對於士兵來說是平常事,之所以痛苦,是因爲他們的槍口正距離五十米對着自己的同伴,而且上了膛開了保險,檔位放在三連發上。
王昃聲音不高,卻足夠讓所有人聽到。
“我要求你們做的,不是非要躲開同伴的子彈不可,我要你們儘可能的避開要害,起碼要在槍口下活下來,另一個要求,如果有人表現的好,一點傷都沒受,那麼很抱歉,向他開火的人將接受我單獨的訓練,好了,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落,‘噠噠噠!~~’的槍聲就連成了一片。
王昃不需要解釋他的單獨訓練是什麼,這一百零八人說真的……沒人想知道。
十五分鐘後,當‘帥哥’最後一個站在場地上,他罵了一聲‘操’,就被王昃幾槍放倒了。
於是乎一百零八塊蜂窩煤又被醫護人員給擡走了,並且……沒有一人死亡。
王昃吹了吹槍口,驕傲道:“馬勒戈壁的,我就知道自己有射擊的天賦!”
……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這兩個月裡王昃吃住都在軍營,白天起牀安排一些‘神聽了都會膽寒’的任務,隨後就消失不見,傍晚在揹着大包裹回來,監督他們或是對射或是集體扔手榴彈。
每一天,每一個人都會添上能要了人幾條命的新傷,而第二天,新傷就變成了舊傷,因爲更重的傷勢要覆蓋在上面。
整個操場已經變成了紅色,抹不開的黑紅,即便挖掉表層一尺的土,看到的依然是紅。
這兩天軍區裡的自來水都帶着‘鐵鏽’味。
兩個月間,每個人流血的數量早已超過了身體的體重,甚至十倍百倍,但他們非但沒死,還發生了讓人不可置信的變化。
‘帥哥’變得不那麼帥了,但卻更加迷人了,他臉上的疤痕,那種剛毅不止百倍的表情,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種‘真漢子’的感覺。
他一步上前,腳掌落地時驚起一陣塵土,如果這時他擡起腳,人們會發現那地面上會有一個足跡的小坑。
他右拳重重的擊向自己的胸口,‘轟’的一聲好似能震動整個軍營。
“報告長官,黑水營一百零八名士兵全部到齊,請長官指示!”
喊出的聲音就像是大鼓轟鳴。
王昃撓了撓耳朵,不滿意的嘟囔道:“馬勒戈壁的,想喊聾老子啊?!”
帥哥變了,不光是他那張臉,變化最大的卻是身體。
那近乎……不,應該就是完美的身體,比世間所有的雕塑與繪畫來的更有視覺衝擊力。
還有那傷疤,那已經分不清好肉與傷痕的傷疤。
當然還有膚色,竟是一種彷彿帶着金屬光澤的膚色,就像……是一直塗着橄欖油。
甚至醫護人員都認爲,是不是因爲縫針太多,跟針接觸的時間太多,別‘染了色’!
當然,最重要的是氣質,兩個月六十天,經歷超過千遍的生死,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在那種奇葩、強度、危險的訓練中,死掉一千次絕對算是‘命大’的。
所以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從地獄中歸來一般,事實上……他們確實經歷了什麼叫做地獄。
那眼神,光靠那明明亮的好似夜晚的狼眼,卻讓人感到無比黑煙的眼神,怕是就能嚇死個把的人。
王昃擡起頭,微笑道:“都到齊了?好,很好,今天是你們的大日子,就像兩個月前一樣,你們將擁有一件跟那顆丹藥同等價值的東西,只要得到它,你們才真正稱得上是‘黑水營’。”
王昃給他們起的這個名字很土,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弄了個‘黑水營’。
但一百零八士兵卻絲毫沒有任何怨言和意見,甚至有些竊喜。
因爲當年成吉思汗一隻縱橫寰宇的部隊,也叫這個名字,‘黑水’。
這個名字是一種紀念,紀念那隻隊伍最先打到了‘黑海’!
王昃拿出一個包裹,打開來直接拿出一個‘手套’。
手套漆黑無比,卻散發着金子般的光芒。
王昃說道:“鎧甲,這個詞離我們好遙遠好遙遠,但這種曾經戰場上必備的東西,如何被歷史淘汰了吶?是科技,科技的進步讓‘矛’太過鋒利,讓‘盾’變得單薄,既然根本就擋不住了,所以盾自然就消失了,直到近年纔出了防彈衣,算作是鎧甲的進化版,用處雖有但其實意義不大,因爲還是‘盾太薄’了,要想防住子彈,就需要很沉重的裝備,這在現代戰爭中絕對是不靠譜的,槍械讓所有人變成了‘弓箭手’,機動性纔是最爲首要的。但是在這世界上的一個角落,一個人,他的技術讓現在的科技黯然失色,他終於找到一種‘盾’,是現在的矛根本無法穿透的盾!而這個人……正是你們現在生命的統治者,我了!”
王昃意得志滿的一陣傻笑,卻發現自己的一百零八士兵,竟然還是木頭一樣站在那裡,‘毫不捧場’。
這讓王昃有些後悔是不是把他們‘操練’的太狠了?
搖了搖頭,王昃將包裹扔給了帥哥,說道:“穿上,以後它就是你的皮膚,即便是跟媳婦上牀,也只能把下面給打開。”
沒錯,王昃之所以在這兩個月中每天都消失,就是在製作這些鎧甲。
沒有給他自己做的精良好看,而且用料更少一些,但卻貴在簡單,最主要的……是熟練。
最開始兩三天才能打造出一副鎧甲,到了後期,一天就能弄出好幾副。
帥哥脫掉外衣,猶豫了一下,所幸脫了個精光,露出女人見了指定不捨得閉眼只顧尖叫的身體。
他趕忙把鎧甲套在身上,別說,正合適。
說是鎧甲,其實僅僅不足一毫米薄薄的一層,分成很多細小的部件,一塊塊‘貼’在身上,自動會連接到卡簧,變成一個可活動的整體。
這導致全身上下都緊緊貼着鎧甲,並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空隙。
穿上的感覺,就像是套上了一套潛水服。
只是棱角要多了一些。
最後是一個‘頭盔’,也好像一個奇怪的帽子,塗成黃色沒準都可以去演和尚,但唯獨那塊面具……
帥哥緩緩的將面具扣在臉上,猛然間他的氣場就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一個透着神秘,透着強大的黑甲戰士,臉上猙獰的一塊棱角分明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瞳,一雙不似人類的眼。